聽見欒鶴鳴終於開口,冉霖軒和寧宇嘴角都微微的上揚。想來他們一直等的就是欒鶴鳴的專業分析。
其實他們三人的分工非常明確,冉霖軒故意胡鬧;寧宇故意壓製,為的就是讓欒鶴鳴有時間觀察。
白昊天和羽文晟,再一次見識到他們之間不言而喻的默契以及那種信任感。
凌母顯然非常慌張,連忙將頭低下不去看眾人的反應。
相比起凌母,凌父倒是冷靜的多“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他們是失蹤還是死了都和我們沒有關系。”
欒鶴鳴直視凌父的雙眼,哼著輕快的節奏轉身朝放著遺照的香案桌走去。
但明明是很輕松的哼調,凌父凌母卻越來越不自在。
最後凌父再度爆發道“你們若是沒什麽問了,請離開我家!我沒時間招呼你們!”
冉霖軒看著再次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氣的凌父問道“為什麽那麽著急呢?據我所知你們現在並沒有工作。”
寧宇隨後又接著冉霖軒的話往下說“凌先生是不是還得打理些不乾淨的東西。例如說…”
“三名失蹤少年留下的部分屍骨。”
寧宇話一出,凌父凌母像看見鬼一樣看著寧宇。
凌母更是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回復寧宇“你說什麽呢?就算…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亂冤枉人啊。”
可惜話裡的顫抖,已經曝露凌母的內心是多麽的不平靜。
欒鶴鳴走捧著凌玉珠的遺照,走來凌父凌母的面前“你們覺得對不起女兒,所以替她報仇是麽?”
凌父非常激動的將凌玉珠的遺照奪回,隨後還踢了欒鶴鳴一腳“沒教養的東西,這是能隨便碰的東西嗎!”
當然欒鶴鳴也不閃縮,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腳,畢竟這事也確實是他不厚道。
但受了這一腳之後,欒鶴鳴語氣冷漠的看著凌父凌母“現在才來的關心會不會太遲了?”
凌父捧著照片的手,突然間好像脫力一般,白昊天看著凌父微微彎曲的背脊莫名的覺得有些哀傷。
凌母更是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羽文晟更是被冉霖軒他們的操作弄的一愣一愣,他怎麽就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昊天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明白沒關系,和他們一起查案的我就沒弄明白過。”
欒鶴鳴看著爆哭的凌母,滿是內疚的凌父雖然同情但仍舊是無情的開口“當初你們口口聲聲說都是三名少年害死你們的女兒。現在怎麽就懂的內疚了?”
冉霖軒看著準備開始追擊的欒鶴鳴,拉著寧宇一塊坐下淡定的繼續喝茶。
白昊天也拉著被整懵的羽文晟,坐下靜靜的看戲。
“想來凌先生和凌太太應該也在工作上,也體驗了一把當初凌玉珠的苦對吧。”欒鶴鳴這問題,幾乎是肯定句。
冉霖軒眉頭一挑,突然又來了興致。本以為所謂的地下判官只是懲罰加害者,但沒想到連照顧不利的
凌父無視欒鶴鳴,直接略過他的身邊將凌玉珠的遺照放回到香案桌上“是啊,也算是好好的體驗一把什麽叫霸凌。”
凌母則是內疚的看著香案桌上的照片“是我們忙於工作才會忽略她。可為什麽她不說,為什麽發生了那麽多事她不全部告訴我們。那樣也許也許…”
冉霖軒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凌母“不會有也許,因為哪怕她和你們說了恐怕也只會得到一句都是小事的回復…”
“孩子就是孩子,
你們卻要求十幾歲的孩子要比大人成熟學不要去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但卻沒有給予適當的安慰與開解。因為在你們眼裡,這些僅僅只是小事。不是麽?” 冉霖軒直接打破凌父凌母最後那點自我勸解。讓他們清楚的認知到凌玉珠的死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疏忽。
欒鶴鳴打算將凌母扶起來的凌父說道“凌先生,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也有一部分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能完全怪那三位少年。”
本意勸凌父將見到地下判官的事情給說出來,但沒想到凌父的反應卻是如此的劇烈。
“就算我們有錯,那三位貝戔種也不是無辜。死了也只是剛好而已!”語氣雖然激動但欒鶴鳴很清楚的感受到,凌父心裡非常愉悅。倒是凌母稍微有些松動。
欒鶴鳴手機突然之間響起,而寧宇此時拿著手機正在撥打。
羽文晟看到更是不明所以,為什麽在同一個地方還要打電話?於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坐在隔壁認真看戲的白昊天。
欒鶴鳴手機聲音聽著非常的舒服,就像是海鷗飛在海面上,海風迎面吹來讓人異常放松。
欒鶴鳴無視電話的響聲,看著罵罵咧咧的凌父“所以你就將他們的屍體給藏了起來,為了讓他們死也不得安寧,你甚至搬到這個鄉下來,為的就是將屍體留在身邊虐屍。”
“虐屍!?”白昊天除了震驚之外想不出任何的話,到底是要多大的仇恨才會連屍體都不放過。
寧宇表情依舊溫潤看似朝著欒鶴鳴說話,但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給凌父凌母聽。
“鶴鳴,我們沒有證據。畢竟我們也只找到部分屍塊(指骨)罷了。”寧宇看似提醒欒鶴鳴,但更是暗示凌父。
讓凌父認為他們手上也有三位少年的屍塊。
聞言,凌父果然開始激動了起來“不可能,他們說了不可能給別人!”
冉霖軒露出他自認為非常和善的微笑說道“是啊, 我們擁有的可是他們的其他部位。你想要麽?”
凌父緊緊握著凌母的手,哪怕凌母喊疼他也沒有松開。
欒鶴鳴見凌父凌母的精神已經非常緊繃,適當的來句“帶我們看看吧。導致這一切大家都有責任,虐屍並不能將凌玉珠換回來更不能替她報仇。”
凌父看著欒鶴鳴深邃的眸子,渾濁的眼神恢復了些清明“你們說些什麽,我聽不懂。”
欒鶴鳴頓時笑了起來,對冉霖軒和寧宇說道“看來謝赫恩手段漸長啊。”
冉霖軒笑著拍手,最後比出一個請的姿勢。想來是讓欒鶴鳴自由發揮,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最後欒鶴鳴直接脫下眼鏡,一雙黝黑的雙眸盯著凌父“凌權,你已經錯了別一錯再錯。現在帶我們去或許你還又緩刑的機會。若不然…”接下來的話雖然沒說,但是已經欒鶴鳴已經給了足夠的心理暗示。
凌父正欲開口,但沒想到的凌母卻率先開口“夠了!我帶你們去。我只求你們幫幫我丈夫,他快瘋魔了。”
欒鶴鳴戴上自己的眼鏡,看向冉霖軒他們的方向“還需要繼續麽?”
冉霖軒搖頭表示不需要,便起身打算去看看凌母打算說什麽。
欒鶴鳴沒想到解開催眠之後,凌父竟然直接掐住凌母的脖子“叫你多嘴!”
冉霖軒翻過沙發很快的到凌父面前握住他掐住凌母的手“凌先生還真是粗暴。”隨後一掰,只聽見手腕折了的聲音。
寧宇上前查看凌母的傷勢,確認沒問題之後“凌太太,可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麽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