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溫寶震驚的望著面前淡定喝茶的男人,嚴肅的詢問道。
溫霖面無表情的繼續抿著杯子裡的茶,對於他略微有些質問的語氣,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再此之前他也想過無數個可能性,但唯獨沒想到溫霖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算盤。
“顧燁華那麽多年來擋在兩者之間,甚至為了解決其根源而將特調科給成立起來。你將他清除無疑是給兩方打開方便之門,接下來的局面會變成什麽樣你可曾想過?”
溫寶不認為,能夠同時設計兩警視廳局長的人,會不清楚處理掉兩人之後會出現的局面。
華市和南康市是全國最大的兩個貿易出口地,單單一年來自各路的打點足以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這局長的位置,早已經惹得上上下下無數人眼紅覬覦。
若是另一個更聰明更有野心的人,奪得其位。後果絕對會比林木森在位的時候還要更加麻煩。
不是說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同時讓安排好適當的人選,並且分別登上兩個市的局長之位,這種概率幾乎等於零。
溫霖看出了溫寶的猶豫以及不確定,直接點出他心中的那點懷疑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麽,但兩個位置我都不會讓出去。”
當然溫寶並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反而是詢問他下一步的計劃。想要確定事情的可行性後,再做出合適的判斷。
他的計劃無疑是一場冒險,利用現有的人事物,將事情引向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局裡。但轉念一想又確實是最合適的安排。
現在唯一可能對事情造成阻礙的寧宇還被困拘留所裡,而特調科剩下的人幾乎都不足為懼,所有事情仿佛就是為了溫霖的計劃而存在。
‘所有的事情都仿佛為計劃而存在…’溫寶腦海裡出現,令他感到細思恐極的事情。
“是你煽動閆老夫妻,那些動物首和恐嚇信都是你利用他們為女兒報仇的心理搞的鬼。”梳理所有的事情後,終於能夠解釋為什麽閆老夫妻那麽多年後,才做出恐嚇酒店舉動。
溫霖看著溫寶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漸冷漠,也知道他可能對自己有些誤會,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
“不管怎麽說,他們會死在酒店確實是我安排失誤,關於這點我沒有什麽想辯解。”
他沒有否認利用兩老一事,更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的超出他的預期,可現在說再多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他們的死與自己確實有些不可推脫的關系。
溫寶自己可能不察覺,但此時此刻的他確實因為溫霖所做所為而感到失望。他可以接受他因為環境而成長,必要的時候擁有自己的手段,可前提不應該建立在無辜人的生命上,若是這樣和當初傷害自己的人又有什麽不一樣。
“我想我們應該沒什麽可合作,相信你找溫玉會更加如你的意。”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溫霖的住所,回到自己的住處。
溫寶到底不過是一時氣憤,只要冷靜下來後便會知道,事情倒也不完全是他想象的那副模樣。
溫霖倒也沒著急,撫摸著桌上一封泛黃的信件深深的歎一口氣。隨後拿出一顆糖扔入嘴裡,甜膩的糖果緩緩在嘴裡化開,他的眉眼卻越漸深鎖,小聲嘟囔了句:“真難吃…”
軍種的幾位教官不約而同的出現在南康市,絕對是空前絕後的情況。
同樣調查局的暗線、外探、探員們都已做出最高的防備。
南康市雖然聚集起不少惹事生非的人,但一時間也總還算各自安好,相比起來,華市倒快要陷入不可預估的腥風血雨之中。
佘尤溪在接到林木森的電話後,安排奇亞一個人照看酒店以及被困的三人,便拖著行李離開了酒店。
從得知佘尤溪離開酒店的顧陌第一時間便將消息轉給欒鶴鳴。
欒鶴鳴接到通知後,對於佘尤溪突然離開酒店的事情感到疑惑,其中的怪異讓他感到有些不尋常。
掛斷與顧陌的電話後,轉頭又撥通溫霖的手機試探的說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
他並沒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清,反而直接詢問他接下來的部署,無非就是想打他個猝不及防,從而得知他最真實的反應。
欒鶴鳴想弄清楚,他前腳才離開去南康市沒多久,佘尤溪後腳便提著行李離開酒店,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如此敏感謹慎倒是令溫霖感到微微的驚訝,他沒有料想到欒鶴鳴竟然會對自己進行試探。最起碼特調科的成員並不完全是他想象的那麽不堪。
可惜這試探的手段也未免太過於稚嫩,比起溫霖來說,這一手始終還是差了些火候。
“要做什麽?你能不能說話不要沒頭沒尾的…”
溫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反問欒鶴鳴, 仿佛根本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麽,甚至將冉霖軒的說話習慣模仿的非常到位。
聽見熟悉的語氣,欒鶴鳴也不再多疑,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說出自己下一步的安排。
“我和昊天應該會趁這段時間到酒店查看,看看能不能印證我的猜測。”他沒說出自己的猜測,想來對於他這個‘冉霖軒’還有些防備,遠非像他表現出來那般信任。
當然溫霖自己心裡也清楚,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我這裡遇到了些麻煩與林木森會面有些阻滯,這段時間關於寧宇的事情麻煩你們了。”
溫霖假意寒暄一番後,兩人終於結束了這一場相互之間的試探,至於在欒鶴鳴心裡對他的懷疑是增是減,就不得而知了。
離開酒店的佘尤溪也已經按照林木森的命令,往世博文和年恆所在的縣城前去。
與此同時謝赫恩已經坐在小縣城的一處咖啡廳,隔著熙熙攘攘的街道等待警視廳裡面的人兒出現。
身為林木森左右臂膀的兩人,心裡對其早已經不像面上那般順從,至於她們仍舊留在他的身邊聽候差遣,不過是種種的身不由己罷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正在往一個特定的方向走去,其中的各種阻礙都成了背後的推手,面和心不和是否會成為他們最終的敗因,小心翼翼的部署又會因為誰的出現而成為泡影。
這場沒硝煙的戰場,最終的勝利,到底會屬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