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溫玉終於第一次帶他離開這個關了他八年的地方。溫玉對寧宇說到“小寧寧,這次你自己出任務。你去到萬寧路的21號屋。將裡面的兩個人給殺了就行了。很簡單的”溫潤的笑容看的寧宇心裡直發寒。
寧宇什麽都沒問,但是寧宇知道若是他沒辦法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再次離開那裡,更別說想辦法解救裡面的孩子。怕只怕最後只會淪為黑衣人訓練孩子或者被溫玉殺死兩種下場罷了。
看著正在思考的寧宇,溫玉‘善解人意’的開解到“小寧寧,不怕他們是不會反抗的,只要將她們解決了就行了。這也是為了你出氣”。寧宇應聲到好,便踏出了第一次任務的道路。
但是他很清楚知道,這是溫玉給他的最後一次試探。八年來,溫玉果然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他。其實寧宇早就已經有決斷,殺人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障礙,而且溫玉字裡行間也透露出,這兩人和這個訓練營有關系,所以應該也不會是良善之人。就當他們和黑衣人一樣殺了便罷。
寧宇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猶豫。但是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看到那個熟悉的房子,讓寧宇那麽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絕望的深淵。
那是他小時候住的地方,不應該說是他曾經的家。寧宇雖然有萬千想法,但是面上絲毫不露一點表情。直到他看到在客廳正中央的兩個酒壇子。不,應該是說放在酒壇子裡面的人彘。
八年來第一次寧宇的臉上有了別樣的表情。不再是冷酷,也不是邪魅而是真真切切的害怕。這點讓溫玉非常高興,畢竟他終於看見了寧宇的荒亂,雖然只是一閃而過。足以讓溫玉非常高興了,畢竟他的興趣就是破壞那些冷靜的孩子。
寧宇看著眼前這個泡在酒缸裡面的人彘,所有的信念與堅強一點點的在瓦解。看見自己的父母四肢被剁,眼珠被挖出,耳朵被割去,舌頭被剪斷,剩下的軀乾被泡在酒缸裡。雖然還活著,但是只能待在酒缸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寧宇一直以來的恨,在這一瞬間化作烏有。寧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寧宇忍下所有所有的情緒,舉起溫玉交給他的手槍打算讓寧父寧母解脫。
“小寧寧,等等”溫玉穿著他的白色大袍緩緩的從門口進來,打斷了準備開槍的寧宇。寧宇看著溫玉,強忍下想要殺了他的衝動。溫潤的笑著問道“溫玉老師怎麽了,我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溫玉看著一臉溫和的寧宇說到“小寧寧,你知道他們是誰麽”。寧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但無所謂。他只需要完成溫玉給的任務就行了。
溫玉看著一臉認真的寧宇多了幾分試探“小寧寧,不傷心我教你報仇,不要用槍”話畢直接上手去掐著寧宇的脖子,只見寧宇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順從的讓他掐著。
“你像這樣一點一點的用力,讓他們慢慢的死在你的懷裡,當做他們當年賣掉你的仇,如何”。溫玉笑著對寧宇建議,可是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力。
寧宇點了點頭笑的更加燦爛到“溫老師,說什麽仇恨,沒有他們當年的拋棄,那能夠有現在那麽好的我。真說起來我還是得感謝他們”。說著當著溫玉的面,捉著寧母的脖子漸漸用力。
寧宇看著一點一點在自己手上脫力的寧母,以前的點點滴滴全部都在心頭。最後一次,遊樂場的畫面那是寧宇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
媽媽的陪伴和爸爸的擁抱,到訓練營之後的痛苦以及對他們的恨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親手結束。 寧宇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自己。對自己邪魅一笑,說到“要不我出來代替你?”,寧宇看到當年第一次殺黑衣人的時候以及殺害小張的時候出來的自己,看著已經好久沒有出現的那個自己。無力的垂下手臂。將身體的所有掌控都交由他。一旁的溫玉雖然感覺奇怪,但是見到寧宇笑著掐死自己的母親。露出了幾分滿意。
隨後寧宇露出久違的邪魅笑容看著溫玉問到“溫玉老師,你看是這樣嗎?”隨後又抓起一旁的寧父大手一擰,將寧父的頭和軀乾擰出一個詭異的形狀。溫玉滿意的點了點頭,表揚寧宇的決斷。隨後便道帶著寧宇回到了訓練營去了。
回到去的寧宇,依舊沒有改變臉上的笑容。這倒是讓溫玉有點意外,但是這一表現倒是非常合溫玉的意。
溫玉召集了其他三位‘老師’一起開會,打算開始安排寧宇單獨或者拍檔出任務。得到其他人的同意之後,溫玉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寧宇。
但是寧宇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這一切一點都不重要一般。直到晚上洗澡的時候,寧宇扭大了花灑。 打開帶進浴室的小片,將聲音開至最大。讓寢室裡所有的人都聽見,才緩緩的走到鏡子前面。
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寧宇舍去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嚴肅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說到“恭喜你寧宇,終於可以開始出外了。
八年了,這不是你說期望的嗎?”但是鏡子裡的自己卻說到“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用我的雙手。一點一點的用力感受他們的窒息”鏡子裡的自己說著說著又哭了。
“寧宇,你在這裡殺淨了無數人。還在乎殺多一個人彘?”鏡子外的寧宇瘋狂的變化著情緒。像是兩個人在對話。
“是啊,寧宇你要記得,小張,佑涼,你父母都是因為這裡而死。不是因為你”寧宇抱著自己的雙臂呢喃道。寧宇就像一個快瘋掉的少年。抱著自己蹲在浴室角落流下了眼淚。
八年了,被父母賣的時候他沒哭,第一次看見酷刑他沒哭,第一次殺害黑衣人小張他也沒哭。不是他堅強,而是他知道哭了沒用。
但是現在,他隻想好好的哭一哭。為逝世的雙親哭泣,為他自己哭泣,甚至為他沾滿鮮血的手哭泣。也為他自己這幾年所有的冷漠而哭。但過了不久,寧宇收拾好情緒將所有東西處理好,帶著一貫溫潤的笑容出了浴室。眼神之中更加多的是堅定。
另外一邊,寧宇離開浴室後有一位黑色的影子一閃而出。溫玉那邊聽著那人的報告“寧宇回到寢室之後,就去洗澡了,還很好興致的開著小片,連著洗澡的時間約莫半小時。大概沒什麽問題”。聽完溫玉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