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從閱讀者開始 ()”
“夢魘”扮演得很棒……所以說,這裡是夢境?也對,如果不是夢境,“豐饒教堂”怎麽會座無虛席?諾裡斯牧師怕是只有做夢時才敢想這種好事。
不過,我竟然不知不覺地被拉入到了夢境裡……什麽時候?
艾布納認真回想了片刻,立刻就發現了些許不協調的地方。
比如他之前所在的旅館距離豐饒教堂隻隔了一個街區,自己之前為什麽沒有想著趁夜色直接“飛行”過來?
而那輛出租馬車更是在自己一出門就停在了身前……當然,更違和的是,馬車夫居然沒有收費!
這時,茱蒂的母親,那位褐色長發的女士見艾布納流露出恍然之色,淺笑說道:“看來你已經察覺到了……沒錯,是我動用了一件封印物,將附近街區的人們都拉入了這個夢裡。呵呵,那個面具負面效應來得太突然,為了不引起大的騷亂,我只能用這個方法來暫時滿足它的小‘愛好’了。
“而且,這也對你帶來的病人有幫助……他之前非凡特性消化得很糟糕……不,可以說幾乎沒有消化……借助這個環境,讓他適當扮演是很有助於治療的。”
說到這裡,褐色長發的女士看了艾布納一眼,又有些玩味地繼續說道,“我派馬車將你請過來,原本是想問問你那面具的具體情況的……可你似乎在夢境裡很有行動能力嘛,居然一直保持著清醒……”
我能在夢境裡保持清醒,多半和“純白之眼”有關……不過還是比不了克萊恩,他不但能保持清醒,還能立刻察覺到身處夢境……
當然,這也和經驗有關,如果我遇到的多了,大概也是可以分辨的。
艾布納若有所思,卻沒接褐色長發女士的話茬,轉而問道:“這些附近的居民就算渾渾噩噩,但做了這樣一場荒誕的夢,多少會留下一些印象……恐怕會對豐饒教堂心生芥蒂,諾裡斯牧師以後還怎麽傳教?”
“他們都是風暴信徒,不可能接受母神的教義的。”褐色長發女士眉眼一彎。理所當然地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已經是“沉沒”資本,所以是在“廢物”利用了?
艾布納頓感無語,直覺這位疑似心理煉金會的“懶惰”小姐似乎很有些惡趣味……
這樣的性格是怎麽教出茱蒂小姐那樣“憨憨”的女兒的?
艾布納一邊腹誹,一邊再次開口問道:“可那麽多人做同一個荒誕的夢,醒來後怕是會很惶恐,要是告到風暴教會該怎麽辦?”
“你似乎在想一些失禮的事啊……”褐色長發的女士眯了眯眼,接著又指了指還在布道台前進行著即興演講的鄧恩,笑道,“惶恐就對了!不惶恐怎麽體現‘夢魘’的扮演效果?
“至於向風暴教會舉報?那更不可能,他們不會記得自己是在哪裡被嚇的。”
不會記得……原來如此,差點忘了眼前這位女士是“觀眾”途徑的半神,很可能是一位序列4的“操縱師”,“修改”入夢普通人的意識正是她的拿手好戲。
微微點了點頭,艾布納整理了一下語言,將“小醜面具”的負面效應詳細地講述了一遍,最後才道:“我之前也正打算將它回收封印起來。”
褐色長發女士用左手托著右手手肘,右手捏著下巴思索了一陣,接著,她斟酌著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將這個面具借給我……或者說借給我的病人一段時間。
“一來,你也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有些不妥當,需要一些偽裝,‘小醜’面具正好合用。
“二來,
我之前在給他做初步治療時就發覺,這位病人先生的性格太過溫柔,根本做不來真正的‘夢魘’……這個面具的負面效果正好可以幫他一把,無論是‘夢魘’還是‘午夜詩人’,它都能很好的勝任。”至於那個分裂出新人格的“副作用”,她倒是沒有在意。畢竟對於一位半神級“心理醫生”來說,所謂分裂新人格根本不是事。
艾布納認真思考了一番她的請求,覺得答應下來也無不可。那面具對現在的他而言本來就沒多大用處,更何況對方還將他要的“奶牛”千裡迢迢運了過來,這份人情總是要還的。
“可以……”艾布納先是點點頭,又鄭重地叮囑了一句,“不過還是要小心那面具的‘反噬’,它的性格很惡劣。”
“放心吧,在和這類‘活著’的封印物溝通的技巧上,我雖然比不過‘收屍人’途徑的高序列強者,卻有辦法讓‘它’稍稍改版一些想法的。”褐色長發的女士捂嘴笑道。
你這是打算將封印物“催眠”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就在艾布納頗有些目瞪口呆的時候,褐發女士又繼續道:“不過借用你的東西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否則茱蒂要是知道了,準得埋怨我在她朋友面前丟臉。”
我覺得您壓根沒有“丟臉”這種概念……
艾布納在心裡吐槽的同時,就聽茱蒂的母親說道:
“嗯,我這裡有兩個選擇。
“第一,我聽說你已經是‘博學者’了,肯定需要‘解析’、‘學習’一些實用的能力,我可以為你演示‘觀眾’途徑序列9到序列4的所有能力……當然,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知道我是“博學者”?知道這個情報的人並沒有幾個……所以,女士你果然很得莉莉絲看重啊……應該就是她派駐在“心理煉金會”的二五仔了。
心裡這麽想著,艾布納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問道:“第二個選擇呢?”
“呵呵,第二個選擇是一份‘秘術’的完整構造手稿,你未來成為‘秘書導師’後,它應該對你有幫助。”褐發女士輕笑一聲回答道。
“是什麽樣的‘秘術’?”艾布納好奇地問道。
“它的名字叫作‘日食’,源自‘通識者’途徑序列5‘天文學家’的‘日蝕’能力,可以通過簡單的儀式製造出一個遮蔽太陽、純粹黑暗的環境。”褐發女士簡單地描述了一番“秘術”的效果。
“日蝕”……“天文學家”……我記得這個序列在古代叫作“星術師”,大帝曾在日記裡說過成為“天文學家”後,他才有了歸屬於自身的實戰型的非凡能力……
嗯,這個“實戰型非凡能力”不會就是從各種“天文現象”借用來的效果吧?
“日蝕”是遮蔽太陽,製造黑暗的話;那麽,“月蝕”就是擋住紅月,消減靈性,降低靈感了吧?
“流星雨”呢?不會真的招來火球天降吧?未來“0-08”拿隕石砸克萊恩, 是不是也借用了類似的原理?
思維發散了一會兒後,艾布納整理好思緒,又權衡了片刻,最後做出決定道:“我選擇觀摩能力。”
他眼饞“觀眾”的能力很久了,可惜一直沒有適合的人或物品給他“薅羊毛”。現在有“觀眾”的半神主動湊過來,他自是不想錯過。
至於“日食”的構成手稿,雖然也挺不錯,但對現在的他來說還不實用。
“你應該是明天下午的列車吧?那等明天上午過來後,我便給你演示一遍。”褐色長發女士先是點點頭,接著側頭看了眼已經“演講”完,臉上寫滿了尷尬的鄧恩,又笑著道,“好了,今晚到此結束,祝各位好夢。”
隨著她清亮的聲音落下,四周的場景轟然破碎,艾布納猛地坐起身,卻發現自己依舊還在旅館房間的床上。
“難怪大帝總說要‘小心觀眾’……
“呵呵,她借走‘小醜面具’的目的絕不會像她說的那麽簡單……
“不過她既然是大地母神信任的人,總不會害了鄧恩。”
……
第二天一早,艾布納就趕到了豐饒教堂,先是觀摩了一番茱蒂母親的演示,又和見到他頗有些不自在的鄧恩聊了一陣,這才去往蒸汽列車站,乘坐下午第一班列車,於太陽落山前抵達了廷根。
他這次沒做偽裝,用本來面目在旅館租住了一個房間。
簡單洗了個澡後,艾布納正待休息,卻忽然感覺到一陣恍惚,但他旋即清醒過來。
有了一次強製入夢經歷的他頓時知道自己這是又被什麽人拉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