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之上的古老宮殿內,奧黛麗隻覺得自己的思緒變得異常清醒,腦海內也飛快閃過了一幅幅畫面。
那是剛剛赫溫·蘭比斯在馬車內「催眠」她的場景。
與此同時,那一句句話語再次響在了奧黛麗的耳畔,讓她完全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等到深紅光芒消失,後怕,驚恐,慌亂等情緒瞬間湧入奧黛麗的心頭,讓她緩了好幾秒才站起身,提起裙擺,對著最上首那位偉大存在行了一禮:
「感謝您對我的庇佑,尊敬的‘愚者,先生。」
克萊恩輕輕頷首,讚許笑道:
「你處理得不錯。」
聽到這句話奧黛麗驟然變得安心,不再那麽惶恐,她坐了下來,冷靜將自身的遭遇完完整整描述了一遍。
作為「愚者」,克萊恩沒法直接和「正義」小姐討論,幫她分析,給出意見,只能笑笑道:
「這是命運對你的考驗。」
考驗?只有通過這個考驗,我才具備成為半神的資格,才能在局勢複雜的貝克蘭德保護住想保護的人?「正義」奧黛麗解讀著「愚者」先生的提示,認真點了點頭道:
「我明白了。」
克萊恩沒再多說,半歎半笑道:
「回去吧,去迎接它吧。」
奧黛麗正要再次表達謝意,眼前已有深紅躥起,所見都變得模糊。
轉瞬之間,她回到了現實世界,但卻不再有遺忘或忽略任何事情。
命運的考驗?意思是,我必須在保證自己秘密不暴光的情況下,解決掉源於赫溫·蘭比斯的危險?就算造成了赫溫·蘭比斯的死亡,事後也不會被心理煉金會懷疑?該怎麽做呢……
帶著這些疑問,奧黛麗還是在仆從的簇擁下進入了金斯特街28號別墅。
無論做什麽她都得先保證自身不會受到傷害,而「塔」先生的家裡無疑是相當安全的。
而艾布納此時也恰好在家,見奧黛麗來訪,心知肚明的他將其迎入了會客廳中。
待雙方的仆從都暫時退出去後,奧黛麗才將之前的遭遇撿重點描述了一遍,末了說道:
「‘愚者,先生稱,這是‘命運,給我的考驗……
「可我該怎麽做,才能真正解決掉問題呢?」
她所說真正解決的意思是不給自己留後患,免得家人被牽連。
「命運」的考驗……嗯,我持有「命運之輪」唯一性,自稱一句「命運」沒啥問題,而這件事本身就是我自導自演,說是「我」對你的考驗也「合情合理」……
不愧是「命運道標」,隨便胡扯一句都能對的上!
腹誹了幾句後,艾布納稍作猶豫後,笑著說道:「為什麽不學一下‘月亮,先生的經驗,召開一次塔羅會臨時會議,讓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呢?」
「月亮」先生……
想到之前將血族子爵「坑」進「豐收教堂」的行動,奧黛麗眼睛一亮,莫名振奮了起來。
這個瞬間,她有了種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的感覺。
「我明白了。」奧黛麗臉上流露出些許笑意地點了點頭。
她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忙趁機請教道:
「赫溫·蘭比斯讓我從您這裡探聽‘世界,先生的情報,似乎還有別的深意?」
至於不再排斥幾位王子,並在父母面前讚揚他們之類的事情,不同於原著,已經知道國王打算的奧黛麗自己就想明白了,那可能是展現一種表面上的友好,拉攏自己的父親,暗示背後的黑夜教會。
哪有什麽深意?我不過是為了讓你盡快脫離那個魔女的視線而已……畢竟為了不讓
她本體對赫溫產生懷疑,繼而放棄在貝爾丹動手,得找個最穩妥的人來「乾掉」她才行。
當然,想歸這麽想,但艾布納還是假裝頗為猶豫地將「紫之聖女」分身喬瑟娜的分析對奧黛麗講了講。
利用我來激發「塔」先生和我父親之間的矛盾?奧黛麗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意思,臉蛋頓時被氣得通紅。
見到這一幕,艾布納決定哪怕達成了目標,也還是不要讓這位小姐了解真相為好。
……
豐收教堂附近的咖啡館內,從盥洗室回來的克萊恩敷衍了埃姆林幾句後便與其告別,他有預感也許「正義」小姐要不了多久就會尋求他的幫助,所以得提前做一些準備。
而埃姆林也沒強求,只在心裡思忖道:等下次塔羅會時,自己做好了補身體的藥劑後,再和他繼續談這件事……嗯,得去找他妹妹問問,他身體的具體症狀是什麽……
果不其然,克萊恩回到伯克倫德街160號不久,就接到了「正義」小姐開「小會」的請求。
而申請范圍,包括了除「太陽」、「月亮」和「星星」外的所有成員。
這是歧視「天體」成員啊……坐在灰霧之上古老宮殿最下手位置的「世界」格爾曼吐槽了一句,然後蔓延出靈性,讓一道道深紅的光芒躥升於青銅長桌周圍。
「正義」奧黛麗環顧了一圈,起身對其余成員行了一禮道:
「各位,我有件事情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意見。」
「聽起來很緊迫。」「倒吊人」阿爾傑輕輕點頭,回應了一句。
「是的!」說著,「正義」奧黛麗坐了下來,然後將自己遭遇赫溫·蘭比斯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當然,她沒有說赫溫讓他去找艾布納,而是直接以「塔」先生代稱,免得暴露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在座之人中,只有「倒吊人」和「隱者」還不知道。
「隱者」嘉德麗雅則聽得略有些不解,微皺起眉頭道:
「心理煉金會,或者說赫溫·蘭比斯,發現了‘塔,先生和‘世界,先生是塔羅會成員?」
這是非常嚴肅的一件事情,雖說那兩位先生實力都非常強大,不太可能泄露聚會的信息……但也不可不防。
艾布納搖搖頭道:「赫溫目前在為魯恩王室辦事,之前在普利茲港,他雖然和我以及‘世界,交過手,但應該聯想不到‘塔羅會,身上,更大可能會認為格爾曼是黑夜教會的人。」
「這可就更難辦了……王室、心理煉金會,甚至是這個組織背後的赫密斯和亞當……也許殺死赫溫對你們幾位不難,但要怎樣才能讓‘正義,小姐擺脫嫌疑?」
「倒吊人」阿爾傑皺起眉頭道。
他也沒有對付半神,乃至天使的經驗,只能憑借長久以來養成的思維將一些關鍵問題提出來。
「事後來自‘心理煉金會,、赫密斯,甚至亞當的調查,我都可以幫忙遮掩,讓‘正義,小姐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但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赫溫可沒那麽好殺!
「更何況他的身邊估計還有一位不知深淺的魔女。」艾布納故作凝重地說道。
「我可以請來一位天使幫忙……」克萊恩想了想後說道。
他指的是「隱秘之仆」,阿裡安娜女士……抓捕「赫溫」,本身也算是公事他相信那位女士會答應的。
「那擊殺赫溫的事就交給你, 我來找人解決那位魔女。」艾布納看了克萊恩一眼道。
找人?你對付一個魔女還需要找人?你家裡的魔女比「魔女教會」都要多了吧?
克萊恩心中不解,但猜到艾布納可能另有計劃,所以也沒拆
穿,又和其他人開始了討論。
待行動的細節一點點完善後,這次的「密謀」才宣告結束,「正義」、「倒吊人」等人相繼離開,灰霧之上再次只剩下了克萊恩和艾布納兩人。
「你找來對付那個魔女的人是誰?」克萊恩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直覺這個人選可能有些問題。
艾布納聞言勾起嘴角,接著吐出了一個讓克萊恩差點跳起來的名字:
「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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