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貝爾納黛已經完成了對夏爾夫的審問，並將他私自扣下的神奇物品交還給了阿爾傑。此時見艾布納眉頭緊鎖，貝爾納黛不由得問道:“他夢裡見到的血腥月亮……有什麽其他問題嗎?”聞言，艾布納回過神來，稍作斟酌後，他將阿爾傑和夏爾夫打發了出去，這才不答反問道:“你在晉升天使後，還沒有接觸過有關舊日、外神和星空的知識吧?”聽到舊日、外神這些稱呼，早就對星空有著一定了解的貝爾納黛忽然精神一緊，腦海內相繼浮現出了紅月、褐星、赤星、藍星、金星等星體，有種它們都是眼睛，正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感覺。無聲無息間，微妙的聯系似乎就要建立，致命的侵蝕也即將到來。作為一名“窺秘人”途徑的天使，貝爾納黛本能就通曉了應對這種汙染的辦法，想都沒想就要利用完整神話生物的位格和力量與之對抗。但就在這時，一股未知的力量驟然從她的精神內降臨，讓她腦海內的各種投影迅速消散。見此，貝爾納黛心裡頓時有了明悟:她之前通過“蒼白的死亡”窺視“劉博”的秘密時，已經隱秘的與對方建立了聯系……而這種聯系排斥其他同類存在對她的汙染，所以剛才才會有那股力量降臨。怔了一秒，貝爾納黛緊盯著艾布納，詢問道:“剛才那莫名的注視是什麽?”“那就是我想要告訴你的知識，它們可以讓你對這個世界的狀態和相應的汙染有較為準確的把握。”艾布納笑著說道。他自然察覺到了貝爾納黛精神裡的變化，只是他知道這個層次的“汙染”還奈何不了一位天使，通過“未知之地”降臨到她身上的力量，也只是為了不留隱患而已。“我需要付出什麽?”貝爾納黛目光微閃，謹慎詢問的同時，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要你的‘隱者牌’。”艾布納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好！”貝爾納黛沒什麽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那些知識非常危險，我們換個安全的地方再談。”艾布納建議的同時，隨手拉開了通往“阿爾文行宮”的大門。貝爾納黛開啟“窺秘之眼”向裡面看了許久，確認沒有危險，才掃了眼房屋外的方向，斟酌著道:“得先將夏爾夫的問題處理好。”這是應該的……畢竟他身上謎團不少！艾布納微微頷首，隨口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嘉德麗雅就在附近，先讓夏爾夫在‘未來號’上呆一陣子。”貝爾納黛平靜地說道。這麽說來，夏爾夫還是躲不過和弗蘭克共同研究蘑菇的“愉快”經歷啊！艾布納暗中吐槽，表面則在憐憫地看了眼屋子外被阿爾傑監管著的夏爾夫後詢問道:“用我帶你們過去嗎?”“不用……未來號距離這裡不是很遠，用不著‘傳送’！”話音未落，“神秘女王”和屋子外的夏爾夫就一起化作“泡沫”，消失不見了。貝爾納黛原本的位置則有一張紙牌緩緩飄下，恰好落在了艾布納的掌心裡。“就這麽直接把‘隱者牌’給我了?不怕我反悔?“這是信任我的人品，還是信任她自己的實力?”艾布納嘀咕了幾句，接著視線在紙牌正面那身著兜帽法袍，一手提燈，一手拄杖的羅塞爾形象上一掃而過，最終停在了左上角，那行璀璨星輝凝出的文字上:“序列0:隱者！”艾布納根據經驗，在那文字上一點，緊接著紙牌變得立體，仿佛一冊微縮的書籍。書籍無風而動，展現出了從序列9到序列0的完整魔藥配方。暫時沒去管其他頁的內容，艾布納直接翻到了序列0，翻到了真神儀式的相關描述:“親自製造一起范圍和影響至少囊括一片大陸的神秘事件，但不能被任何生靈察覺到事件的根源和本質。“儀式的影響范圍越大，了解本質的智慧生靈越少，儀式效果越好。”製造大陸范圍的神秘事件，還指望別人查不出來?這儀式會不會太難了?艾布納看得不免有些怎舌。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儀式之所以會那麽難，其實是因為地球的環境太差了……如果換一個沒有真神，尤其是沒有全知全能者途徑真神的星球，這個條件就不難達到。憑借“知識皇帝”的手段，哪怕放在當初“財富女神”海蓮娜的星球，都不難成功……但可惜的是，現在地球上能察覺到“知識皇帝”手段的真神，乃至天使之王，怕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啊！“所以，‘隱匿賢者’想要完成儀式，晉升真神，必然需要‘隱秘’權柄的支持！“順著這個思路，祂能選擇的辦法也就只剩下兩種……“在即將到來的神戰裡，要麽支持女神對抗戰神，以換取‘隱秘’的幫助，順利成神。“要麽，就是幫助戰神奪取女神的權柄，之後在戰神的幫助下完成儀式……“但問題是，無論哪一方與‘隱匿賢者’合作，其實都等於將‘蒸汽與機械之神’推向了另一方……得不償失啊！“嗨……女神認為我知道‘隱者’的儀式後，就能窺到她謀畫的全貌，是不是有點高估我了?“我做不到啊！”艾布納自嘲了幾句，然後開啟了“純白之眼”。既然純靠自己不行，那就只能開掛了！片刻後，關閉了“純白之眼”的艾布納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心裡思忖道:“通過之前‘安塔爾斯山脈存在惡魔’，‘蘇尼亞島惡魔獻祭’，以及‘灰堡公爵私通亞達巴奧’等一系列線索不難看出，戰神大概率和‘深淵’有著一定默契。“幾天前‘隱匿賢者’和阿蒙對我突襲時，‘深淵’也出手擋住了‘蒸汽之神’……現在看來也不是偶然……“也許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戰神可能早就選擇了與‘隱匿賢者’結盟，也早就將‘蒸汽之神’當作了對手！“而阿蒙在失去了亞當的支持後，很可能也加入了這個圈子……“再加上原著裡就在神戰時趁機攻打‘深黯天國’的斯厄阿。“戰神、永恆烈陽、大地母神、深淵四位真神，再加上接近真神的隱匿賢者，以及天使之王斯厄阿、阿蒙，這個陣容明面上是壓過了女神這一方的，哪怕‘蒸汽之神’選擇了對立，戰神在表面上也依舊是佔據上風的。“原來如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