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請問有事麽?”
“我聽說您破壞了道格拉斯,將他的腦袋捏碎,骨灰撒了當做化肥,種出的植物燒了然後填糞坑。這種對獄卒的挑釁行為,讓我感覺您也是個了不得的革命者。”
“我沒乾過!”陸凡立刻反駁,“拉斐爾,你幫我做個證。拉斐爾?”
陸凡旁邊的拉斐爾僵硬的別過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小子……給上司黑鍋好玩麽?”
“……我不是有意的。一開始我本來想製止的,不過後來發現這種傳聞有助於提升您的威望,於是就任憑它發展了。”
“看來我得考慮寫一部刑法了,第一條就是擅自毀謗上司的需要跟低級資本家一個待遇,那就是上路燈。”
一旁的齊格看著陸凡和拉斐爾的小劇場,隨後點了點頭。
“好吧,情況我知道了。我先確認一點,你對獄卒的管理不滿對吧?”
“談不上,我又沒跟他們接觸過。”
拉斐爾咳嗽了一聲,然後小聲的說道:“陸大人,您房間牆壁上那個會說話的牛頭就是獄卒。”
“嗯……那我更正一下,當個吉祥物挺不錯的,而且他知道的黃暴內容也挺多。”
齊格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先是一群操使著奇怪生物的史萊姆,然後是一個完全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的地獄領主。
他真的有點好奇外面的世界發展成什麽樣子了,逗比現在已經是常態了麽?
他本來的目的是與陸凡合流,從之前的失敗中振作起來,然後研究擊敗那些史萊姆的方法。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換一種方式進行。
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他對陸凡說道:“我能看出來,您是一位實力強大的惡魔。不過越是強大,越是應該知道有更強者存在這個道理。”
“打住。”陸凡揮手叫停,“你和拉斐爾一個爹麽?”
旁邊的拉斐爾已經捂住了臉:“別說了,現在聽到這種話感覺臉好痛。齊格先生,不要妄圖用常理來衡量陸大人,對方的力量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
齊格又愣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您在什麽層次,但您要知道,這次的敵人跟以往的敵人不一樣。”
“他們會操縱奇怪的巨型植物型巨人,每一個都十米高,而且數量有上百個之多。這些植物型巨人力大無窮,而且還會使用奇特的符文魔法,每一個都需要上幾百個士兵才能抗衡。”
“如果光是植物型巨人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有一位十分出色的戰略指揮家。我不得不說,那名指揮家的指揮方式堪稱藝術,她仿佛就是一部活的戰爭史,每一個行為都讓人歎為觀止。”
“你沒有見過那一幕,如果你看到了,你就會知道何為絕望。那群史萊姆,真的,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齊格面色沉重的向陸凡訴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希望能引起對方的警惕,但卻發現陸凡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等到齊格說完後,陸凡認真的問道:“你確定,進攻你的是一群史萊姆麽?”
“我確定。畢竟會說話的史萊姆我第一次見到。”
“有沒有可能是你吃錯了什麽東西出現了幻覺?”
“陸大人,您是不是在逃避什麽東西?”
“……工作吧。”
長歎了一口氣,陸凡感覺自己摸魚摸到爽的日子要一去不複返了。
但仔細思考了一下,陸凡發現現在貌似還有救。
總感覺中間有個點解釋不通,但隱隱讓他感覺就這麽鹹魚下去貌似也沒有什麽問題。
因此,他拍了拍齊格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接下來你什麽都不用管,給我休息就行了。”
“可是,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如何擊敗那些史萊姆。”
“沒有可是,給我休息!”
因為信息的不對等,齊格在完全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茫然的開始休息。
一開始,他還以為陸凡有別的計劃,甚至有可能是想將自己的部隊蠶食,但幾天之後,他發現對方真的什麽都沒做。
沒有要求他們納稅,沒有要求他們出征,這讓齊格感覺自己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在經歷了幾天的修養之後,齊格坐不住了。
他帶著自己的部下找到陸凡,然後認真的對躺在藤椅上撫摸人造魔石的陸凡說道:“陸大人,您的計劃是什麽?”
“躺著,然後等開飯。”
“我不是問您您今天的摸魚計劃,我想問的是您的大戰略。”
“躺著,然後等開飯。”
齊格一瞬間心如死灰。
咬緊牙,他對陸凡說道:“您這樣是不對的,機會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們要去自己爭取,自己奮鬥!我們要讓秩序重新回到這裡,您覺得光躺著就能實現這一目標麽!”
“俺尋思俺以前都是這麽過來的啊。”
“夠了!”
齊格惱怒的打斷陸凡:“我決定了,我要帶我的部下離開,我們要去尋找一個新的合適的合作對象。多謝您這幾天的照顧,我們馬上就離開。”
“好的,不送。”
等到怒氣衝天的齊格離開後,守在一旁的拉斐爾擔憂的問道:“陸大人,這樣好麽?”
“沒什麽不好的。”陸凡悠閑的撫摸著魔石,“我這兩天偶爾也在思考,那群史萊姆依附了獄卒,而獄卒明顯知道我的存在,那麽史萊姆也應該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跟我接觸,而是去進攻其他的反叛軍,這裡面存在著一個很奇妙的矛盾點。”
“打斷一下。”拉斐爾舉起手,“聽您的口氣,您認識那群史萊姆?”
“嗯,他們是我外界的部下。”
拉斐爾想說什麽,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智力不差,但現在這種形式他怎麽都想不通了。
“我感覺我真的脫離外界太久了,現在外面流行什麽玩法我都不知道了。您繼續吧。”
“憑我對他們的理解,他們一定是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提示,這才使得他們采取了這個措施。應該是一首預言詩,這首預言詩讓他們決定采取這種戰略。 我估計這首預言詩應該限制了我們的碰面,讓我們從不同的方向行動,最終達成同一個目的。”
“從這點上來看的話,只要我不去主動和他們碰面,那麽就在滿足預言詩的內容。在滿足這個前提的情況下,我做什麽都是被允許的。”
拉斐爾沉思了一下:“可我總覺得您是在為您的摸魚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刑法第二條,當面拆穿上司的小心思是要被吊燈塔的。”
“別提您的刑法了,您一天能寫五個字就算我輸。”
“我以前給虛妄魔神寫情書的時候一天可是寫夠五百字了呢。”
“……我想反駁您,但我又感覺您說的是真的。好吧,請繼續。”
“我需要讓齊格幫我驗證我的猜測。如果他們今晚就回來了,那麽就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看著吧。”
當天晚上,拉斐爾專門守在據點前面,目不轉睛的看著遠方。
當他看到一隊惡魔重新出現,渾身帶傷的齊格來到正門之後,他一時間搞不懂陸凡是真的鹹魚還是偽裝的了。
但無論哪一點,對方的眼界都比自己想的要高明的多。
這一刻,拉斐爾對陸凡心悅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