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茨，我們還是信任你的。”第一總局局長菲京說道。

　這是舒爾茨在布爾什下船然後進入北方大國駐伊朗大使館返回後第一次與菲京見面。

　這幾個月時間裡都是底層的情報人員對他進行長時間的詢問和審查。

　舒爾茨也沒有想到在hk的時候漢娜會突然帶著女兒跑進總督府。

　三個人像散步一樣走到總督府門口的時候漢娜突然說道:“舒爾茨你一個人去吧，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然後就拉著女兒跑進總督府大門。

　等舒爾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幾個門口的警衛看見有人突然衝進總督府都撲向漢娜。

　舒爾茨急忙轉身向港口跑去。

　作為老牌情報人員舒爾茨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想明白了一切。

　漢娜不願意回去接受無休止的詢問，甚至可能是不願意回去過那種比較艱苦的生活。從兩個人來到日本後就能夠明顯感覺出來他們兩個已經不受組織信任了。

　要命的是舒爾茨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兩個原本以為回到老家會受到英雄般歡迎的人怎麽就突然失去了信任?舒爾茨怎麽都想不明白。

　從二十幾歲就來到中國東北，從綏芬河到哈爾濱，舒爾茨堅持了那麽多年，是功勳情報員，可是為什麽上級不再信任他了?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反反覆複把自己從進入東北到離開東北的全部經歷對詢問人員說了無數遍，最後舒爾茨慢慢感覺到上級現在對叛逃的留希科夫和情報員錢小寶最感興趣。

　從錢小寶那裡知道了遠東情報負責人留希科夫叛逃後，為了安全舒爾茨從東北回到北方大國，這件事舒爾茨已經被審查一次了，後來上級判斷安全後又讓他和漢娜一起回到東北繼續進行情報工作。

　雖然明白上級對留希科夫這個叛徒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對留希科夫的最後去向舒爾茨根本不知道。

　還有就是錢小寶的事情，舒爾茨和漢娜是四五年二月離開的，可是錢小寶在四四年底跟舒爾茨說要離開哈爾濱去一面坡接受遊擊戰訓練後就沒有見過面。

　他同樣不可能知道錢小寶的下落。

　今天，第一總局局長菲京終於坐在他面前，看來詢問審查終於結束了，不管是好是壞，終於可以有一個結論了。

　“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重新審訊了關東軍情報部的人，錢小寶在四五年初的時候的確還在關東軍情報部一面坡訓練所進行訓練。這是確定無疑的！”菲京說道。

　“是啊，我當時就是這麽說的，可是和我接頭的別列斯卡婭同志就是不肯相信非要見到錢小寶不可。”舒爾茨說道。

　“可是就是在那個時候別列斯卡婭同志和她的情報員都死了，被埋在錢小寶家的院子裡！”菲京說道。

　這是上級第一次告訴別列斯卡婭犧牲的消息，幾個月的詢問裡那些情報部也沒有向舒爾茨透露這件事。

　兩年半後舒爾茨終於知道別列斯卡婭已經死了。他在日本根本沒有機會像錢小寶那樣通過小紅看到哈爾濱的報紙。

　“這件事既然不是錢小寶乾的到底是誰乾的?組織上調查出來了嗎?”舒爾茨問道。

　菲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知道錢小寶去向的幾個人都一口咬定他已經死了，不過我們後來又在東北發現了他的蹤跡，而且差一點抓住他，可是最後還是讓他跑了。”菲京說道。

　聽說錢小寶還活著，舒爾茨心裡很複雜。那個心裡沒有被革命的系統理論武裝起來，只是有著樸素正義感的人現在還活著。

　他到現在還記得錢小寶跟他說過的理想:買幾十畝地養幾頭牛，然後娶老婆生一大堆孩子。

　在東北苦苦追尋錢小寶下落的老張不知道錢小寶又出現在上海和山東，北方大國的情報機關就更不會知道了。

　而山東北海銀行的張法五和上海的地下黨也想不到錢小寶是被尋找了兩三年的人。

　“據可靠情報，漢娜現在還在hk。”菲京淡淡的說道。

　舒爾茨低頭沒有說話。

　他心裡還是希望漢娜和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好的活著的，其實他也希望錢小寶能夠好好的活著。

　如果當時漢娜知道別列斯卡婭已經死了，她會跑的更堅決。

　“舒爾茨，你是為勝利立下功勳的人，我們還是信任你的。漢娜跑了，而你依然回來了，這也是證明。以後你有什麽打算?”菲京問道。

　“我願意去集體農莊或者工廠，無論上級讓我去什麽地方我都願意。”舒爾茨毫不猶豫的答道。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留在情報機關了，他願意去任何地方做出自己的貢獻，也用這種行動來證明自己。

　菲京滿意的點頭卻笑著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組織還是信任你的。我們打算派你回德國，當然是去米英法的佔領區，在那裡你將接受新的任務！”

　高島紡織的股東會議在會議室裡召開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日本紡織企業都購買米國的棉花，而且價格並不貴，高島會長為什麽還要購買印度斯坦的棉花?”安田善三郎問道。

　“都從米國購買棉花這件事本身就存在風險，還是棉花購買渠道更多一些比較好。如果將來有突然事件發生我們也不會措手不及。”錢小寶答道。

　聽到高島會長富有遠見的回答所有人都讚成的點頭。

　日本頻繁發生地震海嘯和其他災害，所以都有危機意識。

　“經過我們調查鍾淵紡織和倉敷人造絲並沒有急著生產維綸，現在棉花織布已經供不應求了，有必要生產維綸嗎?”小松伯爵問道。

　“我覺得有必要，如果大家不同意我願意獨資成立一家化纖企業進行生產。”錢小寶答道。

　“經過戰爭大家都看清楚了，日本是一個在科學技術上十分落後的國家！就是在紡織上，米國英國和德國也比我們強得多！這就是我建議成立紡織研究所的原因，而且我想馬上去歐洲轉一轉，看看那裡的情況，訂購維綸生產的設備！”錢小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