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走進去的人是拿著紗布的小林熏。
她和錢小寶在郵件存取室裡的人帶領下走進後面倉庫。
“就是那邊的兩個箱子!”郵件存取室裡面的人說道。
其實不能他手指,錢小寶和小林熏一進來就看見了那兩個箱子。
錢小寶雙手插在褲袋裡緊張的四處張望時刻準備著有人衝出來。
“去吧!”錢小寶對小林熏說道。
小林熏這才走過去攤開紗布把那兩個一米見方的木箱用紗布從上面覆蓋然後在下面打結。
郵件存取室的人看見小林熏這樣做有些奇怪。
錢小寶笑著解釋道:“軍事秘密嘛,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
那個人恍然大悟的點頭。
錢小寶這才走出去對等在外面的八個人說道:“都進來吧!”
他有意在那幾個人面前擺足了架子。
那兩個趕馬車的和六個苦力進來後看見只有兩個不大的箱子就自動分成兩夥。
無論是趕馬車的還是苦力原來都是種地的出身,身上都有著一把子力氣。
可是他們四個人抬一個木箱子第一下居然沒有抬動。
一個木箱有兩百公斤左右,按說四個人是可以抬動的,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一個不大的木箱子居然有這麽沉,所以沒有盡全力去抬。
緩了一下,第二次八個人把兩個木箱抬起來慢慢的向外走去。
箱子每向外離開郵件存取室一步錢小寶的內心就輕松一點,看起來這裡真的沒有埋伏。
小林熏緊緊的與錢小寶站在一起。如果已經暴露了,大不了兩個人一起死走這裡了。
“走吧”錢小寶用日語對小林熏說道。
兩個人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郵件存取室。
郵件存取室裡的人也終於送了口氣。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東西終於取走了。
錢小寶坐在頭一輛馬車的車沿上指點著方向。
把木箱蒙上紗布是為了不讓路上的行人看見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東西招搖過市也是為了不讓這八個人看見木箱上面的字。
哈爾濱馬家溝一帶有一排排的小洋樓。這是沙俄在修建中東鐵路的時候專門給軍官和工程師蓋的。
現在這一帶住的都是哈爾濱的有錢人。
現在越來越多的有錢人南下離開哈爾濱,所以這裡的空房子也多了起來。
為了這一次行動,錢小寶特意在這裡租了一座小洋樓。
住在有錢人附近的好處就是根本沒有人會注意你。這些人關心的是自己的安全,別人的事情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與大雜院裡幾十戶窮人住在一起就不同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放了一個屁,左鄰右舍都會聽見。第二天就成了所有人的笑談。
兩輛馬車從香坊火車站一直到馬家溝安樂街。錢小寶讓兩輛馬車在一處獨棟的小洋樓前停下。
錢小寶跳下馬車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又打開房門。
“把東西抬進來吧!”錢小寶說道。
這年頭賺錢不容易,現在已經到了家門口了,馬上就能拿到工錢了,八個人都鼓足力氣把兩個木箱抬下馬車向院子裡走去。
剛剛走進小洋樓沒有幾步錢小寶就讓八個人把木箱放下。
小林熏掏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錢遞給領頭的。
“多加了十塊錢,幾位大哥出去趁著飯店還沒有關門好好整一頓!”小林熏說道。
八個人拿著錢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錢小寶跟著這八個人出去關好院門又關好房門。
小林熏和錢小寶兩個人先是呆呆的看著木箱然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不由得擁抱在一起!
“這回沒有事了吧?”小林熏問道。
這是小林熏第三次問同樣的問題了。
“還早著呢!明天我要再租一處房子,兩三天之內我們兩個就要把箱子裡面的東西換一個地方!這裡再也不能來了。”錢小寶答道。
哈爾濱憲兵司令部的野林利三和保安局的石光是清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滿洲國采金株式會社黑河支社的社長在事發現場已經等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兩天了,抗匪帶著黃金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而且他趕到這裡的時候駱駝機已經把滾落到山坡下面的火車頭和車廂都已經拉到山坡上面拉到龍鎮去維修了。
現場已經被徹底的破壞了。
滿洲**的一個連沿著河道冰面上的痕跡一直追到南北河,他們先是在冰面上撿到一根金條士氣大振,可是後來在發現兩根金條的時候觸發了炸彈,炸死炸傷二十多人。
再派出軍隊追到南北河源頭的時候徹底的失去了蹤跡。
如果要徹底的搜查,茫茫的小興安嶺就是派幾萬軍隊也不夠。
“即使是這樣也要查下去!西到龍鎮五大連池,東到綏棱海林各個交通要道,鐵路沿線都要設卡展開大檢查!”野林利三說道。
他和保安局的石光是清分別行動趕往東西兩面督促搜查。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什麽都沒有找到。
就在這時從奉天傳來消息,運到奉天製劑廠的生理鹽水空瓶少了兩箱!
經過與孫吳第一師團野戰醫院的認真查對的確是少了兩箱。
“為什麽少了兩箱空瓶?抗匪要這些空瓶有什麽用?”野林利三說道。
“我已經仔細問過了,所有的郵件事發後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重新裝上火車拉走了,沒有一個郵件被遺漏!”石光是清說道。
況且空的生理鹽水瓶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無論是滿洲**士兵還是鐵路上的人都不會染指。
“那麽兩箱生理鹽水瓶到底去了哪裡?”野林利三自言自語的說道。
“四百公斤的黃金被抗匪帶走比兩箱空的生理鹽水瓶困難的多。我們還是把生理鹽水瓶放一邊,想想黃金的事情吧。”石光是清說道。
“是啊,瓶子不是大事,丟失的黃金才是大事。”野林利三點頭說道。
這些黃金對於大日本帝國來說是多麽的重要啊。
“可是幾十根金條只找回來三條,那些黃金去了哪裡?他們又是怎麽帶走的?這麽快的就消失,抗匪至少要有幾十人吧?”石光是清說道。
“可是我們在河道冰面上發現的痕跡只有一個爬犁,那是運不走那麽多黃金的。”野林利三答道。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腦海裡不約而同都閃過一道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