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對你還是挺仗義的喔，哼哼......”

　　——摘自《青青日記》

　　秦若在病房裡，對眾人詢問道:“是誰發現的死者?”

　　張百山面色悲戚的道:“警察同志，是我。”

　　“我媽出事之前，我出來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發現我媽不在病床上，而衛生間的燈亮著，我想我媽可能是，上衛生間方便了，就過去敲了敲門，想問問我媽怎麽樣了。您也看出來了，我媽身子骨弱，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裡面。結果，我敲門裡面卻沒反應，我又叫了兩聲，還是沒動靜。我心裡想，壞了，我媽不是在裡面摔倒了吧。於是，趕緊踹開了門，結果，就看見......就看見我媽……警察同志，這都是她們害的！”

　　張百山仿佛說道了傷心處，又哽咽了起來。

　　秦若問道:“張先生，那也是你把你母親放下來的?”

　　張百山點點頭，道:“是的，警察同志。”

　　秦若問道:“那麽張先生，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病房的?”

　　張百山沉思道:“大概十二點吧，那時候我媽還好好的，我還喂了我媽一小杯牛奶呢。這個護士當時也在，她都看見了。後來我有點事，就出來打了個電話，結果......我媽就……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們百姓做主，把這些個殺人凶手繩之以法啊。”

　　秦若轉過身，對護士小晶問道:“你是今天的當班護士吧，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麽時候?”

　　護士小晶緊張的說道:“是我，警察同志，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也是在大概十二點鍾，我巡視病房，順便給死者發口服藥，看見家屬正給喂牛奶，我看牛奶喝的有點多，還勸了一句，讓家屬少給患者喝點牛奶。”

　　秦若問道:“為什麽勸少喝點牛奶?”

　　護士小晶道:“因為患者心肺功能都不好，一下子進太多液體，患者心臟會受不了的。另外，我還看到患者頭上蓋了一塊毛巾，而且患者被子蓋的也挺嚴實，我又怕患者出太多汗，造成脫水，也勸了一嘴。”

　　張百山道:“我媽當時說有點頭疼，讓我拿熱毛巾給敷敷，在家總這樣，另外這屋空調有點涼，我怕我媽著涼，就給蓋的嚴實了點。而且，我也聽護士的話，沒再給我媽喝牛奶，讓我媽睡覺了。”

　　秦若道:“那麽，當時你們倆是一起出來病房的嗎?”

　　張百山點點頭，道:“嗯，前後腳，然後我就把門帶上了。”

　　護士小晶也道:“嗯，是這樣。”

　　秦若問道:“你們兩個離開之後，有沒有人進入過這個病房?”

　　護士小晶突然臉色大變，結結的道:“我……我進去過，可是我進去，是因為這位先生說把牛奶灑到衛生間了，讓我打掃一下衛生間。而且，我隻進去過衛生間，沒有去病床那啊，我離開的時候，還看見患者還好好的躺在床上呢。”

　　秦若又向張百山問道:“張先生，你有沒有進去過?”

　　張百山搖頭道:“我可沒有進去過，我在步行梯口打電話，要是回病房，得路過護辦台，這位護士小姐，應該可以證明，我絕對沒有過去過。”

　　秦若轉頭問道:“是這樣嗎?”

　　護士小晶有點魂不守舍，小聲道:“是的，從步行梯那，到病房一定會路過護辦台，我後來鍾一直在這裡做記錄，沒有離開過護辦台，也沒見到張先生回去。”

　　秦若左手抱臂，右手托著下巴，沉思道:“下面，我簡單梳理下事情經過，你們看看誰還有沒有補充。”

　　“大概十二點時候，張先生和護士在這個病房，護士在發藥，張先生在喂死者牛奶，二人基本同時離開病房，然後護士進入病房打掃衛生，出來後護士在護辦台工作，張先生在步行梯口打電話，其中再沒有人進出過這個病房，二十多分鍾後，張先生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發現死者不在病床上，敲衛生間門沒人回應，於是破門而入，發現死者上吊身亡。是這樣嗎?”

　　張百山和護士小晶，都點頭答道:“是的，就是這樣。”

　　秦若心中暗道:“這麽看起來，這好像真的是一個自殺事件啊。剛剛還通知了刑偵科的同事，讓他們也過來了。這要真是自殺，自己可免不了被領導一頓臭罵啊。”

　　但秦若轉念一想:“挨罵就挨罵吧，誰讓自己欠這小子人情呢。”

　　想到這，秦若對著眾人道:“這樣吧，張先生，你和醫生、護士，先在辦公室稍作休息，我要對現場進行一下勘察，可以嗎?”

　　張百山楞了一下，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我只是希望您盡量快一點，畢竟我還要為我媽料理後事。”

　　秦若道:“好的，張先生，那請你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