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某個很普通的小山上,一片桑葉林中,一個小茅屋靜靜的立於其中。
其中有微弱的昏黃燈光從窗口門縫中透出。
而在茅屋內,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老人立於一張小卓旁,正在打開擺在茅屋最中間的的黑木小箱子!
就算身上寬大衣裳的遮掩下,老人枯瘦的身材,在燈光的照耀中還是依稀可見。
打開箱子在茅屋中昏黃的燈光中,依稀可辨當中有四件各式各樣的物品。
老人眼光當中四件物品上隨意掃過,、從當中拿出一柄小巧的柳木刀!
木刀所用的柳木並不珍貴,好像只是用河邊隨處可見的楊柳!做功更是粗劣無比,就像孩童用柴刀隨意劈砍而成一般。
另一支手從白衣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五根乾瘦的手指輕撫在木刀。
“嘖嘖!當初居然就用了怎麽給小玩意就學到了我的一身刀法,當初還真是糊塗啊,早知道就該要他再給我這老頭子補一件。”
楊老鬼看這刀,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一副回憶往昔的樣子,砸吧著嘴說道:
如果如今有人看到楊老鬼的這副樣子,一定想不到這居然是當年威震江湖的那人。
“哢!”
撫木刀的動作看起來也沒用多少力氣,突然木刀原本的紋路上出現了幾處裂口!發出的脆響在狹小的茅屋中久久不散。
從木刀上第一次開裂後,木刀迅速裂成幾段,燈光的機構搖拽中迅速化為齏粉,轉眼間便消散在茅屋中,唯一證明它的存在也怕只有,黑木箱中木刀存放過的微微印痕!
看著木刀轉瞬消散,楊老鬼大袖微動,似乎想做些什麽,最後也隻化作一聲歎息問道:
“我們師徒一場是錯了嗎?”
但是在空蕩蕩的茅屋中,沒人也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看這手中已是空無一物,白衣楊老鬼又看了眼依舊打開著的箱子,在昏黃的燈光中依稀可以看到還有三件各不相同的小巧物品!
“哢吧,哢吧···!”
在白衣楊老鬼的話音剛剛消散的時候,從茅屋外面的桑樹林中,一串極輕的腳步聲響起
“誰在那裡!”
白衣楊老鬼聽到腳步聲接近,本來有些渾濁的眼神都瞬間凌厲了起來,半空中的手下意識的向旁邊的立劍台上伸去,但是手還沒夠到劍台手上動作突然一僵。
只見那劍台上空空如也,上面那柄長劍早已不見。
“你還真是沒變呢,遇到事情第一時間還是去模劍!”
楊老鬼動作剛剛暫停,屋外邊,一個有些老邁的女聲響起:
明明在楊老鬼和腳步聲主人之間,還有一面薄薄的木牆,但是在那腳步聲主人面前,木牆仿佛不存在一般,老邁的女聲還是準確無誤的說出了楊老鬼在茅屋中的動作。
“你怎麽會來這裡來,難道說陶剝皮也來了?”
楊老鬼在聽到老邁女聲的取笑,身上凌厲的氣勢反而瞬間消失,一邊向茅屋外走去一邊對外面說道:
“陶公公還要留在宮中,畢竟宮中還是要留有人看著!免得一幫宵小覬覦。”
那腳步聲的主人在聽到楊老鬼的疑問,老邁的女聲回答道,說話之間,一股霸氣之感撲面而來。
“你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會是來確定我這老頭子死活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楊老鬼聽到那女聲的回答,關好黑木小箱,轉身前行數步,停在茅屋木門處問道:
“······姐姐的遺體也該回皇陵了,
青淵劍也該回劍林了!“ 老邁女聲聽到楊老鬼的話,並沒有立刻向楊老鬼提出要求,而是在桑樹林中楞了一會,但是她的聲音還是在此地之間響起。
“你在過來之前應該就知道,我這老頭子一身大半武運都系於他人之身,現在身上的武運十不存一,你覺得現在的我可能會留下青淵嗎?”
“還有鸞兒說過她已不想回去了,我不會違背她的遺願。”
話音剛落白衣楊老鬼便推開茅屋的木門,眼睛看向老邁女聲主人之處,開口說道:
隨著楊老鬼的眼光,那個老邁女聲的主人是個看起來比楊老鬼年輕許多的老婦,身著一襲華貴服飾。但在滿是枯葉的桑樹林中確沒沾上一點灰塵。
眉眼之中有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當中依稀可以看到其當初的樣貌,應該是個長的有些英氣的女子。
“要是如此說來,你對你那個小弟子可真是好啊,你那幾個弟子可為了那些東西追求了一生,甚至可以為了那東西和你這個師傅······!”
老婦對白衣楊老鬼的拒絕仿佛並不驚訝,只是伸出一支手撚起一片綠色的桑葉,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要再說了,三劍!算我一身武運的報酬吧,畢竟是我欠你們趙家的。”
楊老鬼看著老婦一手撚葉的動作,從大袖中甩出一枚不知用什麽金屬鑄成的令符,打斷了老婦接下來的話語。
然後看了看桑樹林的四周,又看了看老婦說道:
“你帶劍來了嘛?”
老婦聽到楊老鬼的話語,看了眼白袍楊老鬼空無一物的右手,好似想起什麽般的笑了笑說道:
“你現在還需要劍嗎?”
老婦話音剛剛落下,從桑樹林四面八方不斷衝出一個個殺手!每個人衣服都不一樣,所用兵器也是各不一樣,根本無法分出是那個宗門要對兩人動殺手。
楊老鬼身上白色練功服飄動,已經不在渾濁的眼睛反透出幾分殺氣,掃了一眼已經形成包圍的殺手。
“你不用出手了,這些個小輩就交給我來吧!”
話音剛落,楊老鬼雙手掐劍印,數百道白色劍氣憑空在桑樹林中出現,每一道劍氣都如同一柄白玉小劍般衝向面對自己的刺客,掠出數百道白色流光。
白色流光每穿過一個身影,便有一道身影從半空中墜下,只有數十道人影堪堪躲過那幾道流光,但也受傷不輕,只能勉強拖著傷軀防備著白衣楊老鬼的二次攻擊!
“這,這是一氣化千劍!”
突然幾名還活著的刺客中,一個須發皆白的楊老鬼看著四周散落的屍體,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驚呼道:
“什麽?一氣化千劍,是劍君!”
“劍君,劍君怎麽會在這裡,怎麽可能!情報上根本沒有。
“怎會如此,青琅閣誤我啊!”
“劍君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當那楊老鬼說出白衣楊老鬼的身份之後。
楊老鬼的話一說出口,那些刺客立刻便炸開了鍋,就算在各自門派中皆是長老之流,此刻也沒有了反抗的念頭。
因為在以一人壓著刀劍兩道十年的劍君手中,能走上一招就已經及為不容易了。更不要說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一個不小奇跡了!
大顯神通的白衣楊老鬼看了一眼下面還剩下的的幾個刺客,只是簡單掃了幾眼的便轉頭看向老婦,嘿嘿一笑的說道:
“青琅閣膽子不小啊,連你這位當朝太后的刺殺令都敢接!”
老婦聽聞楊老鬼的話,皺了皺眉,但是很快便緩解了下來,盯著那些刺客好像想到了什麽的說道:
“刺殺妾身,妾身可沒有你這個劍君重要啊,你那幾個徒弟可一點不老實。”
聽到老婦這樣說,楊老鬼臉上浮現出一種及其肉疼的神情,有些狐疑的說道:
“他們應該沒怎麽閑吧?好歹也是大高手了。”
老婦聽道楊老鬼有些狐疑的聲音,仿佛掌握了什麽證據一般說道:
“楊老鬼,你是跟我裝傻還是真傻了,你四弟子青琅閣長老的身份知道的人可不少,別給我說你不知道,連那個躲在黃龍嶺的李淵都能找到,你這劍君的名聲還真是名不虛傳!“
被叫做楊老鬼的楊老鬼聽到老婦的腹誹,哈哈哈的乾笑幾聲,一手托著腰說道:
“忘了,忘了,你看我這記性,唉!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
老婦聽到楊老鬼的話,把目光從楊老鬼的身上移開,看向小屋中的箱子,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
“你那個弟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把這麽多東西都丟到他身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怨你“
楊老鬼聽到此事,雙眼微眯,突然收起自己那副插科打諢的樣子,摸了摸自己下巴,眼冒精光微笑道:
“我劍君的徒弟是怎麽好當的嗎,既然如了我這門,還想輕松,先給我拿個天下第一再說。”
老婦聽到楊老鬼的話,突撲哧一聲笑道:
“天下無敵又如何,你們這一門,誰又能討的好,是你這半殘的老頭,還是你那四個徒弟!”
楊老鬼對老婦的言語好像沒聽見一樣,反到是注意起站在地上那些刺客,微皺眉說道:
“回去告訴那人,不要再來試探我了,想知道什麽就自己親自過來。”
那些刺客倒也識趣,在楊老鬼和老婦交談的期間沒生出什麽逃脫, 偷襲的念頭,不然早已經葬身此地。那還有此刻活命的機會。
幾個刺客聽又聽此言,如獲大釋,幾人飛快離開,竟無一人敢回頭窺視。
“朋友,在這裡聽了這麽久了,該出來見一面了吧!不然有人該說我這老頭不厚道了!”
那幾個刺客還沒走出桑樹林,楊老鬼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幾個刺客身軀微微一動,連身上的傷勢都顧不上,不約而同騰空向外衝去!
“嘿嘿嘿!還算機靈,不過聽到了,就不要走了。”
桑葉林外,搶先一步的刺客,在剛剛踏出桑葉林的一瞬,身體一僵,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心口血光一閃,整個人便直直墜向地下。
其他刺客見此幕,瞳孔猛縮,都在快出桑葉林時候停下,然後戒備的看著四周,每個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再不敢隨意妄動。
“讓你得手了一次已經是盡了主客之禮了。要是再來,可就是不知好歹了!”
楊老鬼見到一個刺客死在眼前,眼睛微眯,雪白大袖一揮,一道白光從當中飛出,在其中一個心口前一劃,一隻紅色飛蟲被其穿心而過。
紅色飛蟲在那人腳邊落地,從掙扎直到便僵直不動,那個僥幸刺客噤若寒蟬,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便丟了性命。
“朋友殺性怎如此之重,不知是那位高人,妾身也好拜見一二!”
那個老婦見那已經僵直不動的紅色飛蟲,眼裡閃過一模驚異之色,後打量著四周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