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和萊恩一起朝著曙光巫師塔走去，女術士想了一下，介紹道:“首先，你一定已經知道了術士和巫師施法的區別，我的施法依賴於我的血脈之力，而維羅妮卡的施法則是構築法術模型。”

“嗯。”萊恩連連點頭，這點他很清楚了。

“所以我和維羅妮卡在進步中一直受到某些因素的困擾，眾所周知，我是歐若拉女長老的女兒，我家裡面不缺錢，也不缺大量的魔法書籍，但是我偏偏是個術士，我的施法依賴於我的血脈，我的進階只能依靠我對血脈力量的深入挖掘和嘗試去掌握和我血脈相符的那些困難的法術。”特蕾莎看了萊恩一眼，繼續說道:“所以我會想要出來冒險。”

“而維羅妮卡是倒過來，她有足夠的天賦，也能掌握大量法術，可是她沒有錢。”萊恩聽了之後立即明白了，他吐槽道:“你有足夠的錢和大量資源，卻由於術士的血脈所限只能掌握一小部分契合自己血脈的法術，你們要是換個身份就好了?”

“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和那個女人交換身份的，絕不！”特蕾莎扯了一下嘴角，她眼角的美人痣星光點點:“我討厭她，你不覺得她就像頭刺蝟，任何人嘗試靠近她，她都要嘗試著先刺別人一下麽?馬林堡的時候也是，我和她明明就沒有太多交集，她上來就叫我滾，如果不是時間和地方不允許，我一定會和她分出勝負。”

“她一直都那樣。”萊恩想起了維羅妮卡一直以來的做派，忍不住發笑:“最近不是已經好多了麽?”

“巫師塔有了，男人也有了，身份也有了，光明魔乘也有了，她當然感覺很好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特蕾莎從懷中取出一對手銃，砰砰兩槍，將兩隻正在偷聽兩人談話的麻雀從樹上打了下來，還擺了一個pose，朝萊恩眨了眨眼:“當然，術士血脈帶來的體魄加成不會讓我像她那樣在近戰中處於劣勢。”

“好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巧，親愛的特蕾莎。”萊恩斜著眼睛看著女術士:“不過，好槍法，你一定花了不少時間練習吧?”

“還算有點成效吧。”女術士臉上一紅，自從在赫姆加特被斯卡文鼠人刺客刺殺之後，女術士趁機苦練手槍射擊技術，特蕾莎天資本就不錯而且有一定基礎，這讓她很快就練出了一手不錯的射擊技術，在得到矮人教官的認可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展示給萊恩看看:“八十米之內，我可以輕松打中九環。”

“我的女廷臣，就要有這種水平，很棒，我很喜歡。”萊恩也眨了眨眼睛，他摟著女術士的腰肢:“等晚上，你讓你也見識一下我的槍法。”

“你真是，我又沒和你說那個！”女術士白了萊恩一樣，有些傲嬌地將頭扭開，不過臉色倒是喜滋滋的:“對了，我們說到哪兒了?”

“我們扯得太遠了，你還沒和我說法力儲量和施法吟唱的事。”萊恩心想這個大小姐終於說到正題了。

“法力儲量代表著施法者平時儲存在身體裡的魔力，通俗點來說就是決定一場戰鬥中可以釋放的法術的強度和次數。”特蕾莎也發現自己跑題了，她趕緊說起了施法的內容:“不過施法中法力儲量並不是一切，比如如果我要在這種天氣下釋放一個寒冰系法術，我要付出大概五倍於正常施法的魔力，而維羅妮卡在這種季節中釋放火焰系和光明系法術則可以節省很多法力，如果季節變幻到寒冬，那麽我就可以節省大量魔力來施法，而維羅妮卡則要消耗成倍的魔力。”

萊恩摸著自己下巴，他立即舉一反三地說道:“和環境有關，

光明系法師都喜歡明亮的地方，天空系法師要保證自己隨時看到天空，死亡系法師喜歡居住在墓園附近遠離人煙，琥珀系巫師最喜歡流浪荒野和野獸為伴，陰影巫師們最喜歡混跡貧民窟，因為這種環境有助於他們施法和修煉。”“對，因此吟唱魔法也受到環境的限制，這就是為什麽基斯勒夫女沙皇卡塔琳從不離開那片永遠被冰雪覆蓋土地的原因，在那裡她一個法術可以創造一個冰雪要塞。”特蕾莎接著解釋道:“不過我們嘉蘭議會和帝國皇家巫師協會不同，他們生產巫師的方法是將魔法八風中的一種強行綁定到巫師體內，這是一種速成的修煉方式，可以讓一個巫師學徒很快晉級正式巫師，但是結局是他們一生都只能修煉一種魔法並且無論是身體還是性情都會受到魔法元素的影響。”

嘉蘭議會對魔法的掌握要更加溫和和小心，萊恩表示明白，主要是泰格裡斯給帝國留下的學習魔法的方式就是如此，速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然而即使有龐大的魔力儲量和環境輔助，魔法也並不是安全的，由混沌領域吹向凡世的魔法之風變幻不定，毫無規律和痕跡可言，時而波濤洶湧，時而弱不可聞，就算是我母親那種聖域大巫師，釋放高環魔法時依然會有施法失敗的可能。”特蕾莎接著介紹道:“魔法之風的變幻被認為是不可預測的，曾經有巫師在空魔的情況下突然吹來一陣魔法之風幫助他瞬間補滿魔力，而也有強大的巫師釋放魔法時被詭異的魔法之風打亂施法節奏，直接自爆，或者被魔法反噬變成一個混沌生物。”

“魔法之風的變幻嚴重影響著施法者的施法，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需要巫師塔，因為那是一個可以穩定修煉魔法的地方，這就是為什麽光明魔乘那麽珍貴，因為借助那個儀器，維羅妮卡可以保證她施法的失敗幾率大大降低。”特蕾莎最後總結道:“所以一個巫師的實力並不穩定，受到法力儲量、施法環境、魔法之風烈度三種因素的影響。”

“原來如此。”萊恩終於完全了解了這個問題。

灰騎士基因原體的靈能施法是直接使用亞空間能量施法，和施法者完全不同，靈能施法只是一種輔助，也不可離開萊恩太遠，他更多還是借助於近戰。

“不過，萊恩，你給我刻的那個花紋，對我的施法也有幫助。”特蕾莎見附近沒人，小聲地紅著臉說道:“它幫助我提純了我的魔力，讓我吟唱魔法更加穩定和安全……維羅妮卡已經有那個東西很多年了吧?”

“嗯。”

兩個人在閑聊上花了不少時間，有了萊恩的陪伴，感受著圍繞著他的純淨靈能之風，本來因為高溫烈日而感到難受的特蕾莎臉色好看了很多。

地方也到了。

曙光巫師塔前面，萊恩的幾位王國騎士和安格朗德氏族之王貝勒加-鐵錘都到了，見到萊恩出現，貝勒加喋喋不休:“真是磨嘰的人類，隨時都可以發情的種族，好吧，至少你們人類比我們能生得多，瓦拉雅在上啊，我們氏族上一個女嬰出生已經是在三年之前了，想要娶個媳婦不容易啊，在你這裡的杜根最近看上了我們氏族的阿傑莉娜，我一定要讓他拿出足夠的黃金和礦石……”

說完，貝勒加頓了一下，然後取出身上的水壺，滿飲一口巴格曼黑啤酒，擦了擦嘴巴，繼續說:“好熱的天氣啊，要我說，上次我在這麽熱的天氣下曬著太陽還可以追溯到三十多年以前，當時我在計劃第三次進攻八峰山，籌集糧草，來到了黑色山脈的……”

貝勒加的喋喋不休早已讓在場的幾個王國騎士感到頭大，三十多歲的奧利維爾身穿著白襯衫和紅色禮服長褲，無奈地搖頭，朝著站在他身邊的赫克斯說道:“都說矮人囉嗦，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我們在這裡等了十五分鍾，貝勒加國王就說了十五分鍾。”

“你就知足吧，奧利維爾，矮人只會和他認為是朋友的人喋喋不休，這說明他將我們當作了自己人。”赫克斯也有些煩躁，不過這位善於練兵的王國騎士還是保持著耐心:“要打黑石據點就要靠這些矮人們呢，山區作戰非騎士所長，我們的投石機運不到黑石據點前面。”

“嗯，確實如此。”奧利維爾是從馬林堡來的，在充分見識過火炮的威力之後，這位王國騎士一直對布列塔尼亞的巨型投石機有很多想要吐槽的地方。

在帝國，誰還在用這玩意啊?

布列塔尼亞的重型投石機倒不是說威力不行，這種重型投石機的轟炸威力比帝國加農炮甚至還要更強， 但是除了威力，重型投石機不僅運輸困難，還要大量時間現場組裝，然後在射速和精度上很不穩定。

赫克斯最近都在訓練農奴步兵團，想辦法讓他們適應和矮人協同作戰，騎士的訓練交給了阿曼德，騎士們必須配合矮人的攻勢，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我到了，開始吧。”萊恩帶著特蕾莎來到現場，組裝完成的光明魔乘就擺放在曙光巫師塔的前方，四匹布列塔尼亞混血戰馬牽著刻滿了魔法符文和法陣的馬車，光明之風的力量在車身中圍繞，好幾位女巫學徒忙前忙後。

今天他們將在這裡見識一下光明魔乘的威力。

這台戰車是一個宏偉華麗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武器。精致的馬車有著聖物般華麗珠寶鑲嵌品，加上覆蓋在佔星符號上的哥特式裝飾和骷髏圖案，長久不滅的蠟燭。馬車上有一台巨大的配有裝飾圖標的大型光學儀器，車廂上，原本雙尾彗星的圖案已經被抹去，換成了正在綻放的火紅色嘉蘭花。

八面銅鏡從小到大排列，直到站在戰車頂部的維羅妮卡面前，嘉蘭女巫身穿著一套火紅色的鮮蕊牡丹彩墨雨霖古典大巫師法袍，法袍領口處被高高撐起，兩邊有開衩的包臀裙長及膝蓋，裹著肉色絲襪的漂亮小腿露在外面，維羅妮卡足蹬乳白色的高跟鞋，黑棕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嘉蘭女巫朝著自己的學徒們喊道:“萊恩到了，你們準備好了麽?”

“準備好了，導師。”維羅妮卡的首席弟子，正式巫師凱瑟琳喊道:“儀器已經全部調試完畢了！”

“那就開始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