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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頭者奎克死了，這個著名的斯卡文軍閥在被一條條地誦讀了仇恨和罪狀之後，被白矮人格瑞姆布林戴爾親自用手，活活掐死。

很殘忍的刑罰，因為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獵頭者奎克實際上不過才二三十歲的年紀，但它所犯下的罪惡也已經寫滿了將近一整個章節，貝勒加喘著氣，一直到把所有的仇恨全部讀完並宣布這些仇恨已經得到清算的時候，奎克早已經在白矮人的手下斷氣多時了。

貝勒加還在嚷嚷說實在是太便宜獵頭者奎克了。

觀禮結束之後，連番大戰，人類軍隊需要休整，而矮人們卻顧不上這些，當處決儀式結束，安格朗德氏族的矮人和鐵峰堡的矮人們便懷著無限的，投入了重建之中。

而此時，萊恩卻忙裡偷閑，國王將事全部扔給了弗朗索瓦和卡拉德他們去處理，自己則是來到了高原之上，位於邋遢鎮的國王金頂大帳之內，坐在帳篷裡面，悠閑地品嘗著飲，看著八峰山的雪景。

雪花縹緲，從天上落下，掩埋了戰場，也迎接著八峰山的新主人。

兩天之後，八峰山高原，邋遢鎮。

國王坐在鋪上透過帳篷窗戶，靜靜地看著雪景，直到感覺到了後柔軟的觸碰，黑暗精靈輕輕地從後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背上，奧莉卡穿著之前的女仆打扮，黑暗精靈輕輕地靠在萊恩的背後:“主人，在想什麽?”

“你的主人累啦！”維羅妮卡坐在帳篷裡的大上，舒舒服服地靠著枕頭，用被子裹著自己，盡管嘉蘭女巫只在肩上披著一件白狐皮大衣，但她姣好的線依然顯露了出來，維羅妮卡嘴角勾起，黑棕色的長發披肩而下，手中拿著一杯咖啡，打趣道:“你看看這個家夥，一點乾勁都沒有了，顯然是大戰結束之後，進入所謂的倦怠期了吧，男人都這樣。”

“乾勁?”萊恩笑了笑，他雙臂一伸，就將黑暗精靈抱在自己的腿上，騎士王摟住奧莉卡纖細的腰肢，聞著黑暗精靈發絲間的香氣，壞笑道:“你要不要見識一下我的‘乾勁’?”

“哼！你這個家夥……外面那麽多人，我諒你也不敢。”維羅妮卡馬上明白了萊恩所說的乾勁是什麽，嘉蘭女巫臉色一紅，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好了，萊恩，我知道你有點累了，想家了，想你的蘇莉亞和你的兒子了，對麽?”

“是啊，遠征已經一整年了。”萊恩這次沒有反駁，國王輕輕地歎了一聲:“其實，我們都還算好了，維羅妮卡，你的女巫團傷亡很少，對麽?”

維羅妮卡女巫團的傷亡數字統計得非常快，因為總共只有一個女巫學徒在泰坦之門會戰之中被一個哥布林薩滿法術擊中當場亡，剩下的最多也只是受了點輕傷，殘疾的沒有，因為無論是騎士老爺還是農奴們都知道要保護這些姑們，巫師也有大量的護體法術，這導致女巫們傷亡並不大。

“傷亡報告不是給你看過了麽?問我幹什麽。”維羅妮卡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嘉蘭女巫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她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女巫團的傷亡名單當場就出了，騎士和騎士扈從們的傷亡名單也陸續出來了，可農奴步兵們的傷亡名單，也許永遠都不會出來了。”萊恩輕聲說道:“我們從布列塔尼亞出發時是十五個農奴步兵團，後面陸續留下了幾個，又補充了幾個，參加瓦拉雅之門會戰還是十五個，可是親的，你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農奴步兵麽?四個團，四千多人。

”“這都是必要的犧牲，親的，就連你都衝鋒在最前線，更別說農奴步兵們了。”維羅妮卡隨意地說道:“看開些，你別告訴我你會因為這種事受到打擊，我不信。”

“傷亡多了，有的時候確實就是一連串的數字，這沒有錯。”萊恩平靜地點頭，他不是一個喜歡傷感和容易受到影響的人，相反萊恩的意志已經久經考驗，國王抱著奧莉卡，見黑暗精靈不說話，主動問道:“奧莉卡，如果在納伽羅斯，你們會怎麽做?”

“會晉升，主人。”奧莉卡低聲說道:“杜魯齊和我們那些喜歡玩弄權術和宮廷謀，講究血脈決定一切的至親與表親不同，杜魯齊的社會地位隻取決於實力和奴隸數量，巫王和巫後、恐懼領主、貴族、平民和奴隸，只要能夠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巫王並不介意將一個奴隸提拔直升恐懼領主，但前提是這個恐懼領主不能夠威脅到巫王和巫後的地位，巫王馬勒基斯陛下已經能夠非常熟練地坐在他的巫王王宮內輕松地左右納伽羅斯的局勢，什麽時候要要求效忠，什麽時候要黨同伐異，什麽時候要展現自己的慷慨，什麽時候應該刺殺和打壓，巫王和巫後的手段比你們要高明無數倍……但也殘忍無數倍，主人，你的實力對付巫後已經不成問題，但要面對巫王馬勒基斯，還差點火候。”

“正常，馬勒基斯如果不是這麽強大，他也不配稱為巫王了。”萊恩對此並不感到以外，馬勒基斯可是一個五千多歲的老怪物了，他不僅是一位聖域巔峰的戰士，同時還是一位聖域巔峰的施法者，據奧莉卡所說，馬勒基斯本人的實力堪比半神，雖然說比起安格朗或者福根會略有不如，但對付那幾個黃金玉米棒是沒有問題的。

盡管軍的實力受到大漩渦和偉大守護的影響很嚴重，但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就連萊恩使用靈能時都有束手束腳的感覺，而他現在的實力和一個軍差不多。

救世尚未成功，凡我原體，還需努力啊。

懷抱著香噴噴軟綿綿的貼女仆，萊恩美滋滋地想到，騎士王想了一會兒，做了一個決定:“奧莉卡，維羅妮卡，你們說，如果我決定，所有成功返回布列塔尼亞的農奴步兵們全部晉升自由民，授予八峰山紀念勳章，這不包括額外獎勵，僅僅是每個參戰的農奴們都享有的權益，如何?”

奧莉卡還沒說話，維羅妮卡就充滿著諷刺地說道:“哎呦，我的大騎士，你怎麽轉了，這麽大方，以前一個農奴要提拔成為自由民需要重重關卡，重重審核，一場戰役一般只有幾個人晉升成為自由民，現在你一口氣提拔好幾千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你可要想好了。”

“要贏得下屬的心，沒有什麽比慷慨的賞賜更有效的手段了。”萊恩微微點頭，國王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的話，他笑道:“這可是世界屋脊山脈東邊的一位大賢者說的話，我記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魯迅?”

“我不管，你是國王，你拿主意。”維羅妮卡白了萊恩一眼，嘉蘭女巫稍微換了一個坐姿，她整理了一下靠枕，舒舒服服地讓自己的體陷在靠枕裡面:“不過這件事你最好和你的老丈人商量一下，他作為傳統貴族和支持你的重要力量，只要他點頭，這件事問題不大，只是我要提醒你，這個先例一旦打開，勢必會引起王國許多保守派的警覺。”

“保守派?他們有幾個騎士兄弟會?”萊恩放聲大笑:“誰還敢反對我?是不想要戰利品分成了?還是不想當貴族了?矮人的符文振金板甲，它不香麽?”

“是是是~我知道，我的大騎士現在是牛批轟轟的騎士王了，還是實權王了，我這種小女巫，已經是被玩壞和拋棄的對象了。”維羅妮卡故意裝得可憐兮兮地說道:“快沒有利用價值了。”

“奧莉卡，看來維羅妮卡她不想當我的首席女廷臣了。”萊恩知道維羅妮卡是在開玩笑，國王懷抱著自己的黑暗精靈，在她一雙細致嫩滑的白絲美腿上揩油:“看來，你要勉為其難地擔任這個職務了。”

“交給我吧，主人。”奧莉卡也不懷好意地笑道:“我會當好你的首席女廷臣，順便你也把維羅妮卡女士交給我，三個月，我就可以把她變成一頭母豬，如果主人你希望的話，把她四肢全部切掉也可以。”

“你你你~奧莉卡，你怎麽可以這樣！”黑暗精靈的話聽得維羅妮卡心底發寒，嘉蘭女巫縮了縮腦袋，隻覺得黑暗精靈太危險了:“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如果你想要背叛主人，就是這種結局，當然我還有更多辦法，只要主人需要。”奧莉卡把玩著自己心的蝴蝶匕首，黑暗精靈充滿著依戀地靠在萊恩的膛上:“至於主人你的提議，我倒是覺得可行。”

“為什麽可行?”萊恩伸手朝維羅妮卡示意自己是在開玩笑，他這麽疼她，怎麽會舍得讓維羅妮卡被欺負?

“在遙遠和寒冷的納伽羅斯，杜魯齊保持社會活力和高生育率的唯一辦法，就是享受殺戮帶來的快樂和力量，主人，你現在是統治者，如果你高居於王座之上，下屬們缺乏競爭，那麽他們就會試圖反抗你，從而反抗你所制定的制度，但如果你打開了上升渠道，並且通過這種方式鼓勵競爭和提拔人才，那麽大家就會為了取悅你而互相鬥爭，並且樂於服從你的統治。”奧莉卡用手指輕點著自己櫻紅色的嘴唇，黑暗精靈小聲地分析道:“你要讓人人都有危機感，安逸只會令下屬們的武技和智慧退步。”

“一口氣提拔這麽多的農奴成為自由民，會讓騎士老爺們有危機感是麽?”萊恩摸著下巴，騎士王的胡子剛剛剃過一次，新的胡子還沒長出來，他想了想，終於下了決心:“沒錯了，現在，已經有很多騎士配不上布列塔尼亞和女士之名了，這次勝利回國之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懲處一批費拉不堪的騎士老爺們了！”

就這樣，這件事就定了下來，這次八峰山大遠征中所有幸存的農奴們，將全部晉升為自由民！萊恩將親自開會表彰，並人人頒發八峰山紀念勳章。

這將會是布列塔尼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自由民晉升儀式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萊恩隨口問道:“對了，維羅妮卡，你們今年嘉蘭大集會是什麽時候?”

“今年?今年早都過了，親的。”維羅妮卡手裡拿著一本從高等精靈荷斯白塔進口的火系魔法書，她聽了之後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要跟著你大遠征，今年我沒參加，而歐若拉女士和我們的嘉蘭小公主也因為這件事不出席，所以大集會的時間改到了明年的三月份青草節時在天穹堡舉行……你怎麽突然關心這個?”

“這麽說，歐若拉的去留將在明年三月份決定下來?”萊恩饒有興致地說道:“告訴我，親的，你會投讚成票麽?”

“反正我不會投反對票。”維羅妮卡顯然對歐若拉非常不滿，嘉蘭女巫斜著眼:“你可別告訴我，你要我站在歐若拉一邊吧，我不答應，而且這樣做也不符合你的計劃啊，你不是一直打算把歐若拉收入嗯，房中麽?”

“???什麽收入房中?你可不要亂說，我只是說將她納入我的體系之內。”萊恩翻了一個白眼:“一個老牌聖域寒冰系女巫，用處不少的，寒冰系本來就是少見的法術類別。”

“很好，反正不是二對一就是三對一，歐若拉肯定要帶著特蕾莎滾蛋了。”維羅妮卡點頭，她打了個哈哈，伸了一個懶腰:“天穹堡我也不想呆了，瑪格麗塔和卡萊羅娜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親的，我是你的人，各種意義上都完全是。”

“嗯，到時候再說吧。”萊恩點頭，這一切要等到大遠征結束，他們返回布列塔尼亞之後再考慮了。

萊恩和奧莉卡還有維羅妮卡又聊了一會兒天，胡安-卡洛斯進來了，年輕的比奧卡裡男爵見到黑暗精靈坐在萊恩的腿上撒，簡直像見到了新大陸一樣驚訝，不過胡安也不是那個在埃斯塔利亞比較懵懂的公爵嫡子了，他咳嗽了兩聲，對著萊恩說道:“我的陛下，貝勒加國王他們讓你帶著將軍們到先祖大廳那邊去。”

“先祖大廳?”萊恩眼睛一亮:“是八峰山寶庫和先祖陵墓要打開了麽?”

“正是！”

“好！我馬上就來！”萊恩難以抑製自己的激動，他立即站了起來，命令幾位主要指揮官集中，維羅妮卡和奧莉卡也一起去。

一個小時之後，八峰山，先祖大廳深處，地底五百米之下，在挖掘現場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碎石瓦礫，但是數十米高的八峰山寶庫和先祖聖大門依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白矮人格瑞姆布林戴爾、八峰山之王貝勒加、鐵峰堡國王卡扎鐸爾和幾位矮人族長、矮人符文工匠們站在一起，而萊恩則是率領著卡拉德、弗朗索瓦、費德蒙德、奧莉卡、維羅妮卡和他麾下的幾個騎士貴族，既有些興奮，又有些難抑激地等待著先祖大門打開的那一刻。

只有阿拉洛斯和木精靈們沒有得到通知，在矮人看來這些尖耳朵不是兄弟、不是朋友、甚至連各懷心事的同盟者都不算，這只是一筆交易。

只有葛朗尼才知道精靈看見寶庫裡面的財富會幹什麽?

尖耳朵還是滾越遠越好， 把精靈寶鑽取出給他們就行了。

數百枚先祖符文閃閃發亮，白矮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把大號的墨炭筆:“萊恩小子，過來！”

“怎麽了，老前輩?”白矮人這樣喊有點失禮，不過萊恩早都習慣了，他不計較這些。

“能走到今天，你還算乾得不錯了，來吧，我給你個機會，寫點東西吧，就在這先祖大門之上，留下點你的印記，寫什麽都行，哈哈哈~”白矮人將大號的墨筆塞到了萊恩的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萊恩的上，騎士王拿著這根比他大拇指都粗不少的墨筆，沉思片刻，用高哥特語輕輕地在八峰山先祖大門的門口寫下了一行字。

“窮天下力，覆此金湯，惜我將士，來者難忘。”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默然了。

他們想起了戰死的那些將士們，洛普斯、黑心雷普、哈爾哈弗、艾斯特爾、奧利維爾、安泰爾姆、德尼、阿梅代等等陣亡將士，想起了那至今無法統計出來的陣亡名單，一個個鮮活的名字都在這場大遠征中逝去，眾人因為萊恩還能記得他們而感到安慰。

然而，這場戰爭最大的勝利者和享譽者最終還是歸於貝勒加和萊恩，正是他們的堅持不懈和全力以赴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們的盛名將傳遍整個舊世界甚至新世界，他們的偉大功績將會永垂不朽。

想起大遠征中的巨大犧牲，看著緩緩開啟的先祖大門，萊恩不自地想起了一句話。

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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