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風看著眼前的百畝田地,不由感歎無論在哪個世界,做個富家子弟的快樂果然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自己原本只是想跟外祖要一塊能蓋個院子的空地和一片竹林便行,誰聊葉明軒直接將這山下數百畝良田和山林都給了自己。
“外祖還真是闊氣!”
“呵呵~老爺就你這麽一個孫兒,他恨不得多給你一點呢!”
楊欣怡在一旁捂嘴輕笑,身後的楊攀也是附和著說道:
“是啊,少主子,你來葉家這幾天,老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興,我來時他還跟我說,只要你想要,這邊還有這邊的田產都可以拿走!”
“呃~他這麽做不怕二房和三房那邊說閑話嗎?”
葉晨風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這外祖父還真是與常人不太一樣。
“呸,他們敢!?他們要是敢說老爺的閑話,我楊攀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行了行了,趕緊將那些民工壯丁召集起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做!”
葉晨風擺擺手,懶得聽楊攀繼續吹下去。
“好,我這就去,少主子你稍等一會!”
得到葉晨風的命令,楊攀立馬去召集這些田地的租戶,現在,葉晨風就是這些租戶的新主子。
“小冉,你要這地,楊姨能理解,可是你特地選一片竹林是為何?”
葉晨風現在做的一切越來越奇怪,楊欣怡實在搞不懂自己親手帶大的葉晨風到底要做什麽!
“楊姨,我要做的是要讓這天下的每一個孩子都能吃飽飯,每一個老人都不用再白發人送黑發人!眼前這一切,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楊欣怡看著葉晨風那不似玩笑的語氣,第一次覺得葉晨風無比的陌生。
“楊姨,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請你相信我,小冉還是以前那個小冉,只是我不再渾渾噩噩了,我要改變大魏,我要讓娘親的在天之靈能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葉晨風將楊欣怡的神情看在眼中,換做是誰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突然轉變的自己,不過眼下自己也無法向對方解釋太多。
“可是這條路不好走,小姐她只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長大成人,安穩一生!”
“我知道,但我沒得選擇不是嗎?從我和林家聯姻的那刻起,就成了魏天揚手中的一顆棋子。魏明淵不會放過我,其他幾位王兄也不會放過我。所以在王室這個角鬥場,最後只能活下來一個!他們不死,我就得亡!”
葉晨風最後一句話讓楊欣怡徹底沉默了,在宮中待了十八年,楊欣怡比任何人都知道什麽叫一入宮門深似海!
楊攀的動作很快,四十多個租戶和民夫沒多久就聚集在葉晨風面前。
看著眼前一個個曬得面黃肌瘦的男人,葉晨風心中不免有些觸動,但越是如此,越是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諸位,從今天,除了日常的農活以外,我要給你加一些新的活計,不過我不會讓你們白乾,你們每個人的酬勞都會翻上一倍!有些家裡老人妻兒能幫忙一起乾的活,我也會額外補一些賞錢!”
葉晨風話一說完,人群中便交頭接耳,議論開來。
“這個好,這個好!”
“翻上一倍啊,太好了!”
“我家孩子才出世,正是缺錢的時候!”
“都安靜一下,聽少主子說完!”
見這些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楊攀大聲製止了眾人。
“我要你們做的事也不難,
看到那個低窪處了沒有?我要你們將它挖深,造一個水潭,等到雨水蓄滿以後,將山上手臂粗的竹子伐下來,切碎,泡入潭中!” “就這個事麽?”
眾人沒想到葉晨風吩咐的事情這麽簡單,完全可以讓家中的女人和老人一起乾,還能多拿一些賞錢,一時間人人臉上都帶著笑顏。
“事情的確不難,但你們要盡快,不然一旦下雨就遲了!水潭也越大越好!”
交代完以後,留下一個監工,葉晨風便回到了小院。
可是當葉晨風看到葉晨羽和夏紫荌正在用石灰水煮著斬碎的竹子,嗆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忍不住搖頭苦笑。
“我的天,誰讓你們兩個一直守在這了?別讓火滅了,隔兩個時辰加些燒鹼就行了啊!”
葉晨風捂著鼻子,趕緊將兩人拉開。不過這也讓葉晨風多留了個心眼,這還只是實驗,等到大規模熬製竹漿的時候,可不得把整個城的人都熏死?
“不行,新製的石灰水含硫太重,得過濾之後才能用,另外熬製竹漿產生的蒸汽對人體也有害,得做個簡單的排風機,將蒸汽導入水中稀釋之後才能排放!”
眼下只是葉晨風的實驗,前世雖然有大量的理論知識,但真正做起來可沒有那麽簡單,不然紙也不會被稱為華夏四大發明之一了!
那可是人們在用了幾千年的竹簡後,才出現的劃時代的產物!
“看來這個新手大禮包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葉晨風嘟喃一聲,便回屋構思改進的方法去了。
此時,遠在數百裡外的定州府邊關,二十六萬大軍圍著一座山脈,隔界相望。
楚遼陽騎在戰馬之上,一雙虎目緊緊盯著前方,為首之人正是自己的老對手,大梁定原侯福原安!
“老對手,沒想到我們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竟然還能再打一場,一想到老子還能親手宰了你,簡直痛快啊!”
福原安雖然年事已高,已逾六十,但武侯七重的修為,喊起話來依舊清晰嘹亮。
楚遼陽冷哼一聲,同樣不弱氣勢地回道:“原安老狗,這一次你洗乾淨脖子等宰吧,老夫親自送你入土!”
“哈哈,無恥遼陽,你以為憑你那幾句話就能激怒我麽?別忘了,我現在手上可是還有六百個你的小崽子!”
“哼,老夫手上也有數百個小畜生, 你要不要試試看!?”
堂堂兩軍主將就這樣毫無氣度的對罵起來,手下士兵竟然無一感到稀奇,顯然這一幕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早已見怪不怪了!
“廢話少說,這一次你們若不撤出長陽山脈,別怪我下手無情!”
“來就來!當老子怕你啊!?大魏兒郎聽令!握緊你們手中的軍刀,給我殺!”
楚遼陽一拍馬背,身先士卒地一馬當先。
“好膽!大梁將士聽令!死戰不退!殺!”
福原安一抖馬繩,同樣甘做箭頭。
霎時間,大地顫鳴,兩股洪流越來越近,最後狠狠撞在一起!
兩人同是武侯七重的修為,一出手,四散的真氣便清掃出一大片真空,嚇得其余人等皆是不敢靠近。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金戈交鳴的碰撞聲,一時間響徹平原!
人命在這一刻如草芥一般紛紛倒下,飄灑的鮮血染紅了戰甲和大地。
而在兩軍交戰的不遠處,各有數道身影站立,旁觀著眼前的一幕,盡管都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但是卻默契地沒有出手。
一場大戰,從午時戰至黃昏,直到鳴金收兵,雙方各自帶著不到四成的人馬,後退十裡,陳兵於邊界。
“父親,金礦那邊傳來消息,還需增派人手!”
“增他奶奶!為了一座金礦,老子七八萬兒郎裹屍疆場啊,上哪給他派人去!?告訴錢有林,老子隻給他擋住梁國大軍兩個月,他要是挖不出金子,老子帶人抄了他的家!他要是缺人,找陛下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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