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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奇俠傳》第1章 少年蘇明與少女李君
  

  自古繁衍出高度文明的秦皇大陸,在距今兩千三百多年前,統治著大陸的“蒲國”已經猶如風中的殘燭。當朝皇帝‘隼帝’不務正業,不聽先賢教誨,而是整日遊戲於聲色犬馬,草木魚蟲之間。更是下令身旁的側侍—‘官宦’,代替皇帝行使權力為其聚攏財富。

  導致國家的官位在那時起,竟可以買賣,稱為‘聚官’。

  一些有財無德的財主在‘聚官’後,開始行駛官位權利,造成官官相護、官匪勾結橫征暴斂、魚肉百姓,導致各地引發許多動亂,使得民不聊生、饑荒瘟疫驟起、饑民流竄。

  六余年間,更是天災不斷,餓殍遍野,而當朝皇帝更是變本加厲,從此,民怨四起……

  在這個時期,唯一能夠有助於世的,只有個稱為‘盛世道’的宗教團體,他們以“持心如衡,以理為平”的口號,在各地起兵叛亂,由於他們被朝廷稱為‘賊’,於是史稱‘盛世之亂’。

  垂危的“蒲國”已是無力弭平這場動亂了。皇帝在朝中大臣的諫言後,頒布聖令轉向各地擁兵自重的地方勢力、家族、平息‘盛世之亂’。

  結果造成各方權勢者勢力的抬頭。而在平亂後,各自劃地鞏固勢力,造成了蒲國的分裂局面。

  於是造成了“蒲國”的分崩離析,此後百余年,“蒲國”名存實亡。至此,大陸有六個大國,四個中等國和上百個小國,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國號……

  三月……

  清晨,溪面像隔了層模糊的水汽,氤氳彌漫的濕度緊緊粘在溪邊的水草上。水草在逼仄的灣溝裡任憑溪水浮沉。早春的陽光灑落在流淌的溪面,太陽似乎正忙著把光一點點揉進溪水裡……

  此刻,溪面上,波光粼粼……

  晶瑩的露水,映著初升的朝陽,如寶石一般,一閃一閃地在樹葉尖端顫動著。一陣微風拂過,茂盛的雜草上,露珠從草尖上滑落,沒有落雷般的轟鳴,只有輕快的‘嘀嗒’聲……

  視線穿透映射的露珠,兩道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

  有一女孩和一男孩,他們似乎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什麽……

  “欸,怎麽的?想請吃早飯啊?”

  “嘁,你都不會不好意思啊?把你這臉皮一拆,再往城牆一貼,我看啊,可保閩南城萬事無憂啊。”女孩李君邊說邊比畫著手勢,‘凌厲’的還擊道。

  “那必須的啊,就皮厚,怎麽滴?早上一出門,就尋思著一群營養不良的臭鳥,在頭頂上嘰嘰喳喳的亂叫,就猜到今天沒好事,這不……一大清早的,某人就攔路找麻煩,說吧,想幹什麽?不會是真來找架乾的吧?”

  “嘖,嘖,嘖。就你這戰鬥力,連隻狗都跑得比你快。從小到大,按打架來計算,沒有兩百次也超過百次了吧?某人贏過一次?最近消失半個月,也不來找我玩,是不是又去哪家偷什麽東西去了?看某人的走路姿勢,也不像是腿給人打瘸了……”

  “欸、欸、欸、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麽埋汰我……”

  說罷兩人同時有默契的朝無人小徑走去……

  “怎的,哪句說錯了?”

  “熟歸熟,但是腿瘸這玩笑過了吧?能不能留個門給人走啊?哪有人把天給聊死的。”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不入流刀法,砍幾棵樹都費勁兒,還幻想著以後混江湖,當‘天下第一刀’?遲早給人家打瘸,不是早晚的事嘛?”

  “過分了啊,誰像你,

整個就是一‘怪胎’。要不是為了隱藏實力,偷摘幾顆果實,怎麽可能被阿鬥抓住,你看看我,每次出門帶領大家出門乾架,哪吃過虧?也就在你這,從小就沒佔過便宜,你就不像個女孩子,像個女狼王。”蘇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來,需要好好教你說話了,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蘇明壞壞的上下打量著李君,從鼻孔裡哼哼了兩聲,隨即笑道:“嘿—嘿,咱倆就沒什麽好瞞著得了,最近我哥回來了趟,指點了不少,還真突破了一點,你別逼我啊,真拿出實際水平,對比以往咱們切磋的水平就是過家家,我怕傷到你這脆弱的小身板。”

  “哎喲,還拽起來了,不知道每次是哪個二百五,還沒過五招,就到處躲著、叫著不打了?”李君同樣怪裡怪氣地盯著男孩嗆到。

  “欸~,不是我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這人,老是把天聊死,聊天是門藝術,你看看學堂上的老夫子,每天教我們要敬重老弱婦孺,尊師重道。女孩說話要如水般溫柔,矜持,你看你啥都不學,就會蠻力……就拿聊天來說吧,沒幾句,一上來就把門給堵死了,沒意思……”

  “跟你聊天是看得起你,就你那身份,多說你兩句,是為你好。免得你這‘馬’不知臉長,哼!”

  “停停停!不說了啊,說了你又不信,我哥半個月前真的回來了,戰場前線,最近簽訂了什麽《太平合約》平靜了一段時間,說是一兩年內是不會再開戰了,我哥就趁機回來了唄,探親了半個月,昨天剛走,空閑時間指點了一些經驗、戰法、技巧。現在的我,真的是應了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哦?試試看?”

  “我怕打傷你……”

  “嘁!”

  “我真的怕打傷你嘛,還控制不好力道……”

  “嘁!”

  “喂,過分了…啊,你不要老是‘嘁’‘嘁’‘嘁’的,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哼!”

  “……”

  他氣急敗壞地說道:“呐,呐,呐,這是你逼我的啊,打贏你,你可別生氣啊!”

  “就你那點伎倆,能力,能打贏??有鬼……”

  “你這……那就什麽都不要說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敗了,那也沒必要提什麽尊重老弱婦孺了,等著挨揍吧,我盡量地溫柔。”

  他來到一顆樹下,回頭四下張望無人,從腰間摸出幾個瓶罐,解下手中的袖箭及掏出懷中的一支短簫,隨手撿了一根粗細剛好的樹枝握在手中,說道:“來吧,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李君撇了撇嘴角,從袖中抽出一把尺許長的戒尺,遙站在離男孩七八米開外,擺開架勢。她的這個起手勢動作讓蘇明的眼角隨即便是抽了抽……

  無他,這個動作和戒尺代表了只有認真起來的李君才會有的動作跟表情,他回想著幾個月前的一幕和那一刻的眼神……

  他不由得收斂起了笑臉,慌忙扔掉手中的樹枝,小跑著邊喊‘暫停’邊從旁撿起短簫,用自身的‘氣’與‘玄’力包裹住短簫,形成一柄刀的樣式,並牢牢的握緊在手中,繃緊全身的肌肉,喃喃低語:“陰、乾、坤、震、巽、坎、離、艮、兌!”

  一聲大喝:“開!”一股為不可見的氣場、感知散播開來……

  他不得不如此,眼前這名少女,簡直就是魔神,強的離譜,有時候他都不禁好奇的想象,她的力量究竟是從那‘瘦弱’身軀的哪個部位爆發出來的。

  他自認自己的隨手一擊不下於兩百斤,可對面的她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遠勝男孩,有時候好不誇張地說,甚至都接不住女孩的一記下劈砍。雖然說出來有點丟人,但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無法狡辯。

  最最可怕的是,如此發力後的她還能臉不紅氣不喘!難以想象這是多麽恐怖的身體素質與遊刃有余……

  她動了,拿著‘氣’與‘玄’力包裹的戒尺劍狀武器,緩緩地向他走去,在李君邁出動作的那刹那間,他頃刻間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壓抑感,待得李君走向他,一步,兩步,越來越近,他仿佛變成了獵物。

  近了,越來越近了,那種仿佛被猛獸盯住,脊背發涼的感覺越加明顯,當李君踏過五米跨距的那一步,瞬間瞳孔緊縮,不知何時起,他的眼裡只剩這道身影。他的感官、視野已經絲毫不在乎周圍的風吹草動了,他不敢移開自己的視線,哪怕是一刻!

  本能的直覺告訴他,此刻的李君是致命的危險,一個月前的某種感覺,又出現在他的感知中,李君此刻犀利的雙眸和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窩上……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三分高傲,七分蔑視’……這眼神……

  說來話長,不過三四秒鍾,蘇明的額頭已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他的雙腳開始隨著李君前進的步伐開始後退,不知不覺中,周圍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她一步步地逼近,他一步步地往後退著,在本能的驅使下,慢慢地後退中,他逐漸克服了本能反應,嘗試著從本能的恐懼中清醒,然而,雙腳卻在顫抖著……

  “雙月斬!”一聲嬌喝,兩道劍氣,迎面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蘇明瞳孔一縮,左手一拳轟在自己的右大腿內側,疼痛讓他的雙腿瞬間恢復控制,往側邊險險一滾,毫厘間躲了過去,頭未抬。

  “追風斬!”又聞一聲嬌喝,蘇明倉惶抬頭,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嬌影和一道撲面而來的劍氣, 單膝跪地,雙手持刀柄,插向地面,格擋住劍氣,這股劍氣的力量,推著蘇明後退有半米之時,猛地從地上抽刀,大‘喝’一聲,用蠻力駕馭大刀,在刀體刀鋒與劍氣接觸的頃刻間發力,使得劍氣改變方向,並同時向正前上方,自下而上的揮出自己還擊的刀氣,撥向嬌影。

  “落雁斬!”一聲嬌叱,下劈的劍氣與上挑的刀氣刹那間對撞抵消,這時候蘇明還未及收住拿刀上挑的姿勢,就這一瞬間,心中已然明白,敗招了!

  “流星衝!”李君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向蘇明的胸口,來不及多想,左手護住右胸口硬吃了這一記撞擊,借勢向後翻滾,雖然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右胸口還是一陣發堵……

  “斷月斬!”又是一道劍氣迎面而來,來不及作出什麽優雅的動作,猶在地上翻滾第二圈的同時,蘇明後腳蹬地向側邊一躍,堪堪躲過這道劍氣的橫掃攻擊。

  “浮光掠影!”一道嬌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蘇明側跳的下方。

  “旋風烈斬!”三道劍氣,正往此時正在側跳滯空的人影揮去,蘇明的臉色,此刻臉都泛綠了,硬硬的調整了空中姿勢,勉強揮刀擋住了兩道劍氣,硬抗了一道劍氣,格擋在胸口的左手手臂及右肩上有一條刀氣的小血痕浮現出來,顯然李君是已經留了手的了。

  “這下完蛋了,媽的,這落地的瞬間,估計又有什麽大殺招等著呢?!”男孩心裡暗暗叫苦不迭。果不其然,一道清脆而嘹亮的女聲響起。

  “密劍十四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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