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不可查的道韻波動閃過之後,蘇寒將這監天鏡交給祖龍。
祖龍把監天鏡拿在手上,皺著眉頭凝視著,心裡愈發不相信這所謂的監天鏡。
因為,這監天鏡,頂多就是先天靈寶的層次。
但是,莫說先天靈寶。
哪怕是先天至寶,對於他們這種層次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除非,這先天至寶,是某些道化失我大羅所化,而且處於即將複蘇的階段。
否則,亦不大可能監控記錄到他這種層次的大羅。
不過,祖龍看著蘇寒那有點期待的眼神,心裡暗暗輕歎,決定還是先試一下。
畢竟,總不能辜負一位萌新大羅的期待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祖龍他看好蘇寒的未來。
畢竟,這幾個盤古紀以來都不算太熱鬧,證道之人寥寥無幾。
而且,證道之後也基本銷聲匿跡,閉關修行。
現在,突然蹦出了蘇寒這種萌新,而且直接當了道祖,可謂是前途遠大。
雖然,此時的洪荒道祖之位,只是一個吉祥物。
但是,身為老前輩的祖龍,可是知道這個道祖位格,能在洪荒這場遊戲中佔據多大優勢。
要不然,當初道尊也不會發失心瘋,單挑那麽多大羅。
雖然現在,這洪荒道祖之位的位格不斷被眾大羅降低。
直接從傳道眾生的道祖,變成一隻天道精,工具人。
而且,還把道祖的權能拆分的七零八落。
比如管理世界的,交給天帝就行。
傳道眾生的,交給三清道祖就行。
普度眾生的,交給釋迦摩尼就行。
但是,正所謂名與物不可假人,在洪荒之中,名稱尊號,具有莫大的偉力。
那麽,只要“道祖”之名不改,那一點本質仍在。
那麽,在那不可測的未來局勢中,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當然,無論“道祖”如何東山再起,三清還是穩坐釣魚台。
畢竟,這道祖只是洪荒的道祖。
而三清,卻是諸天萬界,無限已知,無限未知的道祖。
畢竟,在這一次的道紀中。
“道”這個概念,就是從三清衍生而來。
若是把“道”解釋為三清流溢出來的真理,那也不無不可。
懷著這樣的心思,祖龍看向這面監天鏡。
而這監天鏡,似乎也有靈智一般。
感受到祖龍那大羅層次的目光,鏡中那無限變幻的萬象森羅,瞬間為之清明。
隨後,顯化出祖龍想知道的畫面。
蘇寒在旁邊,心裡估摸著這一波是十拿九穩了。
他以前,可是和某位太虛之主比拚過造假技術。
雖然,最後稍遜一籌。
但是,那也是因為他專業不對口,能有這程度就不錯了。
畢竟,那位號稱誠實小郎君的太虛之主,一路走來,證道大羅靠的就是造假。
雖然說,他還做不到太虛之主那種,盜版打死原版,量產貨秒殺手工貨的地步。
但是,往這監天鏡裡面添加一段無比自然,天衣無縫的畫面,還是易如反掌的。
反正,他相信這祖龍肯定看不出來。
至於要問理由,蘇寒只能表示這就是大羅的直覺。
至於蘇寒的直覺靠不靠譜?
反正,蘇寒覺得自己打得過這祖龍。
嗯,好一個大羅直覺死循環。
反正,
就像綠皮那樣,我尋思著這玩意能用。 我也尋思著我打得過。
睿智的唯心主義者+1000。
祖龍想要知道的場景,在這監天鏡中慢慢的演化。
但是,這速度極其緩慢,好像是受到了某一位大羅無形的阻擋一般。
這自然是蘇寒故意為之。
大羅天尊,至高無上,尊貴無比。
哪怕是有人暗念其名,那大羅也一念便知。
更何況,居然還有東西記錄下來大羅的行跡?
雖然,這監天鏡貴為先天靈寶,但是也要假裝受點阻礙。
否則,祖龍疑心之下,肯定能發現異樣。
畢竟,你就是一件先天靈寶,哪怕監控威能再逆天,也不會讓大羅無法察覺。
因為,若把先天靈寶比作是世界觀巔峰的產物,立身哲學頂點。
那麽,大羅本身,就是那世界觀之上,無限未知之外的至高存在。
除非是那種,由某些大羅道化失我,然後其本質下墮已知之中,形成的先天靈寶。
這種靈寶中,映照著一位真正大羅的本質,理論上才和大羅同層次。
但是,無論這監天鏡是不是某位大羅所化。
都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記錄下大神通者級別的行跡。
大神通者,何為大神通?
其中玄奧,根本不是大神通之下可以理解的。
這一關隘,雖然不如大羅與大羅之下那般絕望。
但是,也阻擋了許許多多有志問鼎大羅絕顛的新人。
突然間,監天鏡中的場景才演化到一半,便開始停滯不動。
甚至,還有倒退,場景崩散的趨勢。
祖龍對此面露冷笑,大羅位格注入監天鏡中,助監天鏡繼續演化場景。
在祖龍看來,這絕對是那偷龍賊察覺到了有人在追查他的行跡,想要消除找到因果聯系。
但是,那偷龍者是大神通者,他就不是了嗎?
所以,直接以他的大羅位格,低消到那偷龍賊的抹除之力。
他這次倒要看看,這偷龍賊往哪裡藏!
出乎祖龍意料的順利,那偷龍賊並沒有死命抹除。
在他的大羅位格注入之下,場景演化建立的速度飛快,並沒有感到什麽阻礙。
難道那偷龍賊放棄了?
祖龍心裡十分詫異。
難不成,是因為他知道,哪怕他全力出手,也無法相隔無盡時空,徹底抵消掉他的大羅位格加持?
這放棄治療,放棄的也太乾脆了吧。
不過,疑惑歸疑惑。
雖然,這問題讓祖龍又產生了不少思緒,但還是眼前之事要緊。
畢竟,在他的思考之中,出現這種事,極大可能是那偷龍賊的抵抗。
監天鏡中,場景演化徹底完成。
一條無限寬闊,無限延伸的時空長河浮現在祖龍眼前。
在這條時空長河中。
每一個基本時刻,都有無數世界生生滅滅,無數可能性反覆分裂,形成更為浩大的世界。
但是,祖龍根本不關心這種對他來說就是虛幻,一念即滅的東西。
他的目光,投向時空長河岸上,那一位閉目垂釣的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