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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雷》第500章 房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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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筠伯的安排怎麽樣?

 其實很一般。

 引蛇出洞的把戲罷了。

 但是租界這裡將價錢加到了十五根金條,那些貪財的人可能會被偽政府和日本人震懾住,但抗日戰士可不會。

 他們就是殺漢奸的,現在還有懸賞,何樂而不為。

 所以說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此,姚筠伯想要借此機會,再立新功。

 魏定波也樂得看到這樣的場面,因為姚筠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以魏定波會換一條路回家。

 這樣他哪怕每天走的路都不同,被人看到也不能說他有問題,他反而是多了和組織見面的機會。

 但目前來說,他沒有辦法和組織見面。

 不過總的來說,自由沒有受到限制,雖然說家門口會被人保護起來,給大家造成一種,武漢區對他比較重視的感覺。

 但真的出了問題,也不影響馮婭晴的撤退,畢竟魏定波是自由之身,馮婭晴要外出上班。

 到時候撤退也是有機會可尋的。

 所以此時魏定波由衷的發出敬佩之情,對姚筠伯說道:“區長這一次的辦法,一定可能將抗日分子玩弄在鼓掌之間。”

 “也只是一次嘗試罷了,具體是什麽情況,到時候在看。”姚筠伯到沒有認為,事情會進展的非常順利,畢竟對付抗日分子,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但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最後姚筠伯決定,今日就安排去家門口保護,而且安排車送魏定波回家。

 而且今天沒有人假扮他,就是他在車上,如果有人盯著他的話,也算是給這人看看,車子上坐的就是魏定波。

 畢竟之前沒人保護,都無人對魏定波下手,今天安排了人保護,肯定不會有人突然出手,起碼他們也要準備一下。

 等到晚上,魏定波坐車離開。

 望月稚子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攔住車子和魏定波說了幾句話,不過魏定波告訴她,區長安排了人保護,讓她不用擔心。

 看到有車子護送,望月稚子便也沒有太過擔心。

 回到家中,馮婭晴見狀有些詫異,而且門口還有武漢區的人,負責警戒。

 魏定波進門之後,和馮婭晴解釋了一下,是武漢區對自己的保護。

 而且還說了之後會有人假扮自己,讓馮婭晴不用擔心,而且還提醒她將家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如果有可疑的物品的話。

 馮婭晴告訴魏定波沒有可疑物品,但門外有人負責警戒,他們也不好交談其他的事情。

 晚上便早早休息,還是馮婭晴在樓上,魏定波在樓下。

 這件事情不怕武漢區知道,畢竟馮婭晴是他的嫂嫂,這關系大家都知道。

 而且大家還知道,魏定波現在對望月稚子有意思,那麽你就算是裝模作樣,你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吧。

 被武漢區的人看到,回去告訴望月稚子,你說不是麻煩嗎?

 所以這些並沒什麽問題,早上起來吃了早飯,車子又來將魏定波接走。

 不過負責警戒的人,都是行動科二隊的人,魏定波也告訴他們對馮婭晴客氣一些,所以這些人不敢對馮婭晴不敬。

 今日在武漢區待了一天,晚上魏定波就喬裝打扮先行離開,換一條路回家,武漢區安排了其他人負責假扮他,坐車離開。

 走在路上的魏定波,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姚筠伯這裡的引蛇出洞,畢竟只是小打小鬧。

 是枝弘樹這裡是準備連根拔起,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但是就在魏定波走在接頭,漫無目的之時,他突然看到了街邊牆角有一處符號。

 而且位置不高,好像是孩子身高有限,站在這裡胡亂塗鴉一般。

 只是這個符號魏定波太過熟悉,且也多年未見,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

 魏定波繼續向前走,在一棵樹上看到了不同的符號,看起來好像與之前的符號毫無關聯,也可能是什麽人隨意所作。

 他心裡卻越發的奇怪,因為他明白這些東西代表什麽。

 一路走到一處房間外,魏定波左右觀察無人之後,帶著好奇的心情上前敲門。

 “誰?”門內有聲音傳出。

 “路過討碗水喝。”

 “家裡沒熱水,你去別處看看吧。”

 “涼的就行。”

 “你怎麽不懂別人拒絕之意。”

 “著實太渴了些。”

 對話到這裡,房間的門打開,魏定波果然看到了自己想像中的面容,房沛民!

 魏定波沒有廢話,直接閃身進去,將門關起來回身說道:“你來做什麽?”

 “我不能來嗎?”

 “之前都不讓你來,現在武漢這裡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正是因為危險,組織才派我過來。”

 “臨危受命?”魏定波問道。

 “差不多吧。”房沛民點頭說道,看來武漢這裡的情況,他已經全部知道了。

 房沛民看起來是星夜兼程趕來武漢,臉色比較疲憊,但是眼神之中沒有絲毫困意。

 “組織在武漢的情報已經暴露的如此嚴重,需要從外面派人進來了嗎?”魏定波沒時間和房沛民客套,也沒時間關心他的身體,而是直接問道。

 房沛民說道:“暴露已經在所難免,但具體暴露多少人,現在組織沒有定論。也正是因為如此,組織避免大家繼續接觸,從而導致更多人暴露,才安排我過來,配合當地同志解決這一次的麻煩。”

 “你打算怎麽解決?”魏定波直接問道。

 “將損失降低到最低。”房沛民依然是老樣子,非常理智的說道。

 他沒有說要杜絕損失,更加沒有說要全身而退,因為他明白,這種情況之下,日本人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

 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損失,降低到最低。

 起碼不要讓組織在武漢地區的情報工作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更加不要讓組織這麽多同志,辛苦建立起來的情報網,毀於一旦。

 這不僅僅是房沛民一個人的任務, 也是所有組織同志的任務。

 房沛民確實是臨危受命,卻也有他毛遂自薦之意,但更多的是為了武漢的情報工作,而非是為了魏定波。

 畢竟魏定波此番是沒有暴露的,所以房沛民在來了之後,才敢聯系他。

 “你心裡有初步計劃嗎?”魏定波還是談論工作。

 兩人許久未見,但卻不得半句敘舊,句句不離工作,可見事態之緊急。

 房沛民微微點頭說道:“來前我就有了初步打算,不然也不敢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

 “我與武漢特委共存亡。”房沛民這句話沒有說的熱血沸騰,反而是非常輕松隨意,但其分量魏定波明白。

 魏定波望著眼前的房沛民,比自己第一次見他時老了太多,但眼神深處的東西,卻越發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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