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並未起身離去,他今天覺得一定要有一個說法,不然一切可能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望月稚子的加入,更是增添變數。
“我不著急離開,今日還算是安全,來時已經確保沒有跟蹤。”魏定波讓房沛民放心。
“可是我們這樣想,也難找到辦法。”房沛民覺得這同樣是不容易。
魏定波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們能不能,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
“你指什麽?”
“於師孔為什麽要調查學校內的學生?”魏定波詢問。
“為了保命。”房沛民覺得這件事情,顯而易見。
“那麽如果現在,於師孔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他還會調查嗎?”
“沒有了性命之憂?”
“對。”
房沛民考慮了一下說道:“肯定還會調查吧,畢竟這事牽扯到了抗日分子,但應該不會如同現在一樣,調查的如此盡心盡力。”
這就是人在不同的遭遇之下,所付出的努力是不同的。
如果於師孔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他只是會將這件事情,當做是一次任務,和尋常抓捕抗日分子的任務,沒什麽區別。
“先降低一下他的認真程度,會不會起到一定的作用?”魏定波再問。
“之前或許可以,但是現在望月稚子加入,她是沒有性命之憂的,所以說對她的影響應該不大。”
“可是於師孔知道的問題,是望月稚子所不知道的。”魏定波說道。
於師孔在學校內工作,且和組織潛伏在學校內的同志,有過很長時間的相處交流,他了解的東西,外人是不可能了解的。
而且他了解的東西,他是不會主動告訴外人的,畢竟這現在是他保命的手段。
如果他連這點優勢都沒有了,那你不如回去牢房裡面,陪著青木將太好了。
“你是想要殺於師孔?”房沛民問道。
因為只有於師孔死了,他所知道的細節,其他人不知道,那麽調查起來,自然會更加困難。
可是於師孔,組織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將其殺掉。
但是問題在於,對方現在在學校內,你很難完成殺人滅口的計劃。
其次就是說,你現在如果耗費很多精力,甚至於是做出巨大犧牲,都要殺掉於師孔。
那麽無異於你是告訴日本人,學校內的學生,重要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那麽日本人更加不會放手了。
哪怕是於師孔死後,都不會放手。
這點魏定波當然知道,所以他的想法就是,先讓於師孔沒有性命之憂,然後組織殺於師孔,沒有耗費很多精力,也不會出現所謂的犧牲。
這樣給日軍的感覺就是,於師孔自己往槍口上撞,組織甚至於都沒有想要懲戒他。
那麽到時哪怕日軍還盯著學校不放,危險程度大大降低,天長日久,日軍不放棄對學校的調查都不行。
房沛民聽明白了魏定波的意思,他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畢竟現在束手無策,有點辦法總歸是試一下比較好。
而且這個辦法,前期只是幫於師孔,脫離危險罷了,根本就不會影響任何人。
“你打算如何幫於師孔脫離危險?”房沛民問道。
“於師孔想來現在也不會一棵樹上吊死,他肯定會找關系,想要幫自己走動走動,從而讓自己可以確保活下來。”魏定波覺得,於師孔既然出來了,不可能一門心思都放在調查孩子上,必然還是要為自己著想的。
“江豐順應該不會幫他。”房沛民說道,組織安排進去,送菜送糧食的同志,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江豐順和於師孔的關系,現在很是僵硬。
“江豐順不幫,可是江豐順的那些學生,於師孔的師兄師弟,不一定不幫。”
“偽政府的人。”
“對。”
“於師孔這一次攤上的事情不小,偽政府內的人,全都是趨利避害的主,還真不一定會幫他。”
“所以這就需要組織出手。”
“組織恐怕幫不上什麽忙。”房沛民無奈的說道。
偽政府內,組織自然是有潛伏人員,可是潛伏人員的地位,都不是很高,想要幫上這個忙,是非常吃力的。
聽到房沛民這樣說,魏定波一時間有些無奈,可是立馬他就說道:“組織幫不上這個忙,但是軍統或許可以。”
“軍統?”
“對。”
“讓軍統幫忙?”
“偽政府內的人,尤其是高層,和他們都或多或少有些關系,指不定還真的能用得上。”
“可是他們會幫忙嗎?”房沛民問道。
魏定波笑著說道:“他們會的。”
之前或許不一定,可是現在軍統一定會幫忙,因為魏定波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魏定波現如今在唐立面前,是如日中天,在戴老板面前,也是有功之臣。
對他的保護已經提升了幾個檔次,現在讓軍統出面,幫這點小忙,他們肯定是不會推辭的。
魏定波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最後居然是要落在軍統頭上。
看到魏定波說的自信,房沛民便沒有多言,只是說道:“那你小心些。”
“放心。”
說到這裡,魏定波便從房沛民處離開,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一個和軍統有關的計劃。
這就是他的身份所帶來的便利,雖然帶來了很多危險和風險,以及潛在的隱患。
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和便利。
例如這一次,組織在偽政府這裡沒有辦法,可是軍統恰好就適合這個任務。
偽政府,都是老熟人。
指不定誰和誰,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明裡的暗裡的,知道的不知道的,那可就太多了。
回到家中馮婭晴給魏定波熱了飯,有關學校的事態升級, 魏定波隻字未提。
畢竟馮婭晴知道與不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還不如不知道,起碼可以好受一點。
這樣可能有些不太好,但組織和魏定波也是好意。
馮婭晴看著魏定波吃飯,嘴裡閑聊其他,但是心中隱隱感覺,學校的事情好像並不簡單。
但他沒有問,畢竟已經匯報組織,組織讓她暫時不要再去學校,她相信組織的安排,也相信面前的魏定波。
吃完飯她便主動收拾碗筷,然後回房休息。
一種熟悉的味道,讓她知道今日魏定波去見過房沛民,且刻意不和她聊學校的話題,那麽她豈能沒有一點察覺。
主動早早上樓休息,不過是讓魏定波感覺輕松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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