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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雷》第259章 3人推理
姚筠伯心中所認為現在發生的事情並不合理,任務失敗一定存在蹊蹺。

 首善裡居民樓居多,你一棟一棟斷電,第二日醒來街坊四鄰聊天或許會說起此事,被抗日分子聽到分區多處斷電,可能心中會有所警覺。

 可這都是理想化推理,因為晚上大家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睡覺都比較早。甚至於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斷電了,知道的只是極個別人的,而且樓上的鄰居和以前院子裡面的鄰居還是有所差別的,不一定喜歡聊閑天,而且就幾分鍾的斷電,也很難引起重視。

 再說河街這裡,商鋪、公司晚上沒人,你斷電也沒人知道,獨門獨戶居多,大家晚上早早睡覺,誰知道夜裡發生了什麽?

 居民樓很少,且十點半這個時間已經很晚,就算你沒有休息,發現短時間內斷電,第二日起來和大家討論,別人不見得知道此事。

 河街的斷電時間更短,理應比首善裡難以察覺,也就是說哪怕首善裡這裡行動出問題,河街這裡都不應該出問題。

 再者說河街的電台都是在規定時間,晚上十點半開始工作,這是非常準確的,此前根本就沒有錯過,恰好這一次就錯了。

 當兩處同時出現問題,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巧合。

 陳柯林認同姚筠伯的看法說道:“首善裡電台依然在規定時間發報,可是卻使用電池,斷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不能說是一點影響也沒有,起碼當時屋子裡一片漆黑,但是他依然在黑夜中淡定發報,可見他早就料到了要如何應對,側面也反映出他得知我們的行動情報。”姚筠伯說道。

 望月稚子緊跟著說道:“首善裡的電台之後的發報肯定會有所變化,可能也會轉移電台,河街這裡的電台弄不好已經轉移,接下來的調查比較困難。”

 鎖定兩個電台的位置和找到他們發報的時間規律,憲兵隊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現在可以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看來我們必須要給憲兵隊一個交代,給是枝弘樹隊長一個交代。”陳柯林說道。

 “嫌疑人就三個人。”望月稚子認為不會再有嫌疑人。

 “可也不容易調查,首先他們三人都不知道任務,現在詢問他們可能是一問三不知。其次是三人都有過單獨行動,那段時間誰都沒有人可以作證,都有可能傳遞情報,所以我認為現在審訊調查的作用不大。”陳柯林非常專業的分析說道。

 雖然魏定波等人已經回來且被看押,但是你去審訊用處不大,正如陳柯林所說的一樣。

 姚筠伯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之後說道:“既然審訊作用不大,不如我們三個先來分析一下,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我先說吧,我認為李謙的嫌疑最大,畢竟他剛加入武漢區,且還是被我們抓來的,心中不一定有什麽算盤。而且他故意讓大家喝酒宿醉,晚上偷偷離開,這一點魏定波和王木琰可以相互作證,他說是為了查看家當,但是這個理由也值得懷疑。”陳柯林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李謙。

 首先他對李謙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印象,其次是這一次的事情之中,李謙確實是表現最奇怪的人。

 但是面對陳柯林的懷疑,姚筠伯卻說道:“李謙出賣了軍統,且出賣的非常徹底,那麽他將我們的調查計劃告訴抗日組織,能起到什麽作用,戴罪立功嗎?他的罪過,根本就沒有戴罪立功的可能,他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或許他就是軍統派來打入武漢區的呢,畢竟我們根據李謙提供的消息沒有得到任何的後續收獲,或許是武漢區察覺李謙被懷疑,然後撤離與他有關的所有人員,就是為了將他打入武漢區呢?”陳柯林如此說道,這樣的猜測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畢竟審訊李謙得到的一切線索消息,確實是沒有起到作用,沒有後續行動。

 望月稚子此時說道:“可是李謙加入武漢區弄的大張旗鼓,接受采訪發表在報紙上,如果軍統想要安排人打入武漢區,完全沒有必要弄成這樣,畢竟我們的宣傳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相比較而言有些得不償失。”

 陳柯林說的有道理,望月稚子說的也有道理,姚筠伯說的更是沒什麽問題。

 所以現在有關李謙的情況就不再明朗,李謙的嫌疑看似很大,可是卻沒有退路,硬說是軍統安排的臥底,但此時看來得不償失。

 非常矛盾的一個存在,姚筠伯轉而問道:“王木琰呢?”

 “王木琰是參加了新政府的培訓,都是身家清白的人,但也有可能存在漏網之魚。”望月稚子說道。

 陳柯林同時說道:“跟蹤李謙的問題就是出在他身上,或許他是有意被李謙發現也不一定。”

 “你們兩個的意思就是,王木琰看起來雖然沒有李謙可疑,但是他如果是抗日分子的臥底,其實更加說得過去?”姚筠伯說道。

 “區長,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王木琰加入武漢區前,也派人審訊以及核實身份,都是沒有問題的。”陳柯林認為懷疑歸懷疑,不能妄下結論。

 “可越是如此的潛伏人員,就越會給我們帶來危機。”姚筠伯認為,你覺得不可能的人,不一定就不是。

 但是王木琰與李謙的問題相同,那就是也只是懷疑,好像有嫌疑又好像沒有嫌疑。

 “說說魏定波。”姚筠伯最後才提起魏定波。

 陳柯林看了一眼望月稚子,知道他此時要先開口,於是說道:“魏定波的身份也比較簡單,與大多數人無異,但每一次出事好像都有他的身影。船上的軍統襲擊,以及湯岩從家中離開導致不能下毒,還有就是盯梢李謙出事,最後就是這一次。”

 “所以說你懷疑他?”姚筠伯再問。

 “可船上遇襲憲兵隊調查抓走程軍,湯岩從家離開是要開會,最後還是被魏定波親手打死,至於盯梢李謙按照李謙的說法,最先出問題的是王木琰,他是發現了王木琰的跟蹤,才知道眼鏡店門前的炒貨攤位有問題。以上都能證明他是清白的,可這一次他居然同意李謙喝酒,就有點不太符合他的性格。”陳柯林就事論事,他方才懷疑李謙,現如今也可以懷疑魏定波。

 之前的行動出問題魏定波最後證明都是清白的,而且他在憲兵隊殺了董爍,在租界內槍殺湯岩,這些都是很多人親眼所見。

 但是這一次同意李謙喝酒,怎麽看都有點松懈,且松懈的過頭。

 “習慣了小心謹慎的人,粗心大意一次,都是問題。”姚筠伯顯然認同陳柯林的話。

 魏定波的性格在姚筠伯看來是謹慎的,那麽謹慎的人就不能犯錯,尤其是犯粗心大意的錯。

 望月稚子聽到他們對魏定波的懷疑,很想要張嘴解釋,魏定波都是為了她,可是又不太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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