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客串奶爸 ()”
“哐啷!”廚房傳來了鍋鏟掉到地上的聲音,楊靖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快步走過去,才看到是梁曉芸撿起鍋鏟,慌慌張張的樣子。
晚晚也被媽媽的動靜嚇了一跳,她迷茫地站在一邊,不知道媽媽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看見爸爸的爸爸不應該很高興嗎?那個爺爺,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晚晚覺得他後來還是很疼自己的,還給自己送了好多書。
“晚晚都跟你說了?不用擔心,就只是我爸給碰到了,他你也知道,是一個警察,經常在街上辦案。”楊靖笑著安慰道。
他沒打算跟小芸姐說下午的案情,說多了反而讓她擔心受怕。
晚晚當時了解得也不多,因為她被關玉珂護在了懷裡,還遮住了眼睛,只是迷迷糊糊的,就見到了爸爸和爸爸的爸爸站在一塊。
“叔叔……他也知道晚晚了嗎?”梁曉芸不知道怎麽稱呼楊靖的父親為好,猶豫了一會兒,只是按輩分來稱呼一聲叔叔。
“知道,我跟他攤牌了!”楊靖笑道,“所以下次你見到他,別叫什麽叔叔,直接叫爸!”
這樣直接,估計楊老爺子不會太樂意。
但楊靖又不管他樂不樂意,自己樂意就行了。
“哪有那麽快。”梁曉芸紅了紅臉,小聲問道,“那阿姨,還有茹姐她們也知道了?”
她心裡特別忐忑和緊張,以為今晚就要去面對楊靖家人的“審判”了!
“也不是,目前就我爸知道,但他說咱們的情況他不知道怎麽處理,讓我自己去跟我媽她們說。”楊靖說道。
是的,楊定武覺得這種肥皂劇一樣的事,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疼,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多關心一下陳年舊案。
這裡頭晚晚的存在可能對老爺子也有一點影響,他索性就不管了,假裝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
楊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叔叔是不是還是很在意啊?所以他才說不管了。我們這樣,會影響你跟家人的關系吧?”梁曉芸有些黯然地說道。
她好不容易這幾天變得積極了一點,現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亂了心神,一不小心又鑽了牛角尖。
“當然不是,我跟我爸向來都是這樣不對付,一言不合就吵起來,這都很正常。其實今天已經很好了,我跟他都是心平氣和地去談。而且,我看他還是挺喜歡晚晚的,以後有機會,請他來我們新家帶晚晚玩,帶晚晚看書。”楊靖笑道。
晚晚一直站在旁邊聽爸爸媽媽說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小姑娘連忙拉了拉媽媽的衣袖,替爸爸佐證道:“嗯呢,媽媽,爺爺給了晚晚好多書,爺爺也很喜歡看書呢!他有一個櫃子,很大很大櫃子,那麽多書!”
“所以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你看我爸,雖然嘴上不說,其實他心裡還是覺得可以接受,只是可能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楊靖輕輕地撫了撫小芸姐的後背,安慰道,“我覺得他們肯定會更加在意你的性格,你的品質,這些我覺得都沒有問題啊!你可是很多人都喜歡的那種兒媳婦類型!”
“我哪有那麽好……”梁曉芸羞澀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
“真的,我姐之前就說過你性格很好,只是可惜其他原因,才沒把你介紹給我。”楊靖笑道。
“那還是在意的嘛……”
“這個成見,咱們努力努力,不就破除掉了?”
……
梁曉芸還是心裡惴惴不安地等了幾個小時,直到楊靖吃完晚飯,
從家裡回來,來到東潮村,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我媽說,你很不錯,居然叫我回去陪母親吃晚飯,還說我應該叫你一起回去吃的,她還買了很多海鮮。”楊靖笑著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跟梁曉芸說道,“你看,現在我剛剛吃飽,她就把我趕出來了,叫我去陪你,還叫我拿了一盤螃蟹過來給你吃,吃飯的時候都不給我碰。”
“那阿姨都沒有吃到螃蟹嗎?”梁曉芸又是欣喜,又是關心地問道。
“她年紀大了,不能吃那麽多海鮮,何況家裡還有魚,還有蝦。她每個都吃了一點,然後就不吃了!”楊靖說道。
“這樣啊,那阿姨要注意身體才行,年紀大了,那些動物的內髒也不能多吃。”梁曉芸聲音柔柔地說道,“我媽媽也是有點痛風,醫生說不讓吃海鮮、不讓吃內髒,湯都不能喝。盡量都要吃清淡一點。”
梁曉芸的家人情況,楊靖之前也聽她說過,父親去世得早,家裡就一個母親。
不過,因為她有兩個哥哥,家裡的情況不用她一個女孩子愁,母親也是有哥哥、嫂嫂在贍養。
之前的“婚姻”,梁曉芸因為是意外懷孕,證都沒來得及扯,更別說擺酒了,稀裡糊塗的,就生下了晚晚,然後逃到了荷城。
自始至終,晚晚的生父都沒有去過梁曉芸的家鄉,也沒有見過梁曉芸的母親。
不過,梁曉芸的老家也是山區農村,大家平時種田乾活,也沒法出來粵省看梁曉芸。
也是晚晚兩歲的時候,梁曉芸很艱難地帶著她回去了一趟,沒有跟母親說自己感情上的遭遇,只是哄她老人家說一切都好。
家裡條件本來就比較一般,梁曉芸沒有帶女兒留在老家,增加哥哥嫂嫂的負擔,年後也就默默地帶著孩子回到了荷城。
後來,梁曉芸就一直沒有回家。
一方面是回家要花很多錢,梁曉芸沒什麽錢,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
另一方面, 何嘗不是因為她不希望家人知道自己的狀況,讓他們替自己傷心呢?
“好,我回頭跟她說。”楊靖笑道,“對了,說起咱媽,啥時候你帶我回去看一看?盡盡孝心。要不這個國慶,你覺得怎麽樣?反正我們也買了車,一起開車回去。”
咱媽?
梁曉芸聽到後面才反應過來楊靖說的是她媽媽,她慌忙搖了搖手:“國慶,國慶不行,我還要上班呢,而且你怎麽去啊?”
所謂的“怎麽去”,是指楊靖以什麽樣的身份過去。
楊靖聽得明白,他笑道:“就說我是晚晚的爸爸啊,反正他們也沒見過晚晚的親爸爸,把我當成之前禍禍你的人不就行了?”
“那怎麽行?我家人對你意見,那可就大了。”梁曉芸慌忙擺了擺手。
做了親家,六年時間都沒有上過門,這放在哪裡都說不過去。
梁曉芸雖然故作不知,但她也經常從哥哥嫂嫂,或者母親那裡聽到一些怨言,聽到村裡一些傳言。
“意見大那是肯定的,但我覺得這也是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嘛!”楊靖可不像小芸姐那樣臉皮薄,他嘿嘿地笑道。
沒等梁曉芸說同不同意,在房間裡等著的晚晚著急了,怎麽爸爸媽媽切一個哈密瓜、弄一個水果拚盤這麽久?他們在廚房裡幹什麽了呢?
小姑娘等著一起去樓頂看月亮呢,她都很積極地幫爸爸媽媽把塑料凳子搬到了門口了。
砰砰!
晚晚嘟著小嘴巴過來敲門:“爸爸,唔,還不行呀?快點去看月亮,不然就沒有兔兔了呢!”
兔兔也是要睡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