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大大的床睡覺,我跟暖暖一起睡覺呢……”
回到家後,梁曉芸就張羅著給女兒洗澡了,她一邊調著水溫,一邊聽晚晚講她在學校參加夏令營的故事。
小姑娘記憶力太好了,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跟錄像帶一樣存在了她的小腦袋裡。路上楊靖和梁曉芸稍微提問幾句,她便興致盎然地講起來,回到家要洗澡了,她也沒有講累了要歇一歇的意思。
而且,現在才從早上說到中午呢!
“原來你是跟暖暖一起睡啊?小鍾老師有給媽媽發你睡覺的視頻,當時媽媽只看到兩個小腦袋在床上。”梁曉芸笑道。
女兒的故事,梁曉芸怎麽聽都聽不膩,而且,小姑娘聲音軟軟甜甜的,聽她講話也跟春風拂面一般舒服。
“媽媽看到了呀……”晚晚有些驚訝地眨了眨大眼睛。
“來,過來洗澡吧!等一下再說。”梁曉芸笑著拍了拍女兒的小屁股,示意她站過來。
“等一下可以跟爸爸一起說嗎?爸爸都不知道呢!”晚晚期盼地看著媽媽。
“爸爸也知道啊,他也看到視頻了,你們睡那個櫃子,睡得舒不舒服?”梁曉芸把晚晚拉過來,給她脫衣服。
“舒服呀!媽媽,我跟你講哦,那個櫃子可厲害了呢,會變形的,跟變形金剛一樣……”
……
晚晚洗澡的時候,楊靖就去了隔壁的七零三。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點不一樣,楊靖和梁曉芸調整了他們錄視頻的時間,在去接晚晚之前,今天的健身視頻已經錄完了。
當然,楊靖自己鍛煉的份量還不夠,按照他的計劃,除了錄視頻以外,他還是要繼續加練的,特別是那些他不能外傳的體術練習。
只是,楊靖現在沒有鍛煉,而是站在客廳裡,手上抓著一把撲克牌,眼睛牢牢地盯著一個被他放在牆角的快遞箱子。
“啪!”
“噗!”
“啪!”
撲克牌就好像一把把飛刀,被楊靖甩了出去,一片又一片地扎在快遞箱子的紙皮上,被裡面的泡沫箱子給卡住。
有點像以前港片裡的紙牌神技!
事實上,楊靖也是從電影裡找來的靈感,就像他平時展示給晚晚看的一些花裡胡哨的武功招式一樣,都是他模仿電影,自己摸索出來的動作。
只不過,這個紙牌飛鏢,比起那些花拳繡腿,還是要厲害得多。
它可是一個非常有殺傷力的技能!
像楊靖這樣,飛出來的普通紙牌,能輕輕松松地割破快遞紙箱,還在泡沫箱子裡扎進去這麽深,可以想象,這樣如同飛刀一樣的紙牌被扔出來,要是割到人的身上,甚至是割到喉嚨上,會造成什麽樣的一種後果?
電影裡,拈葉飛花皆可傷人,這種鏡頭稍顯扯淡,但就紙牌飛鏢而言,楊靖還是能玩出電影展現的那種威力來。
不過,抓著這把紙牌,楊靖的眼神有些複雜,心緒更是紊亂如麻。
他很難說得清楚,自己練著一手“暗器”究竟是奔著什麽目的去的。
保護小芸姐跟晚晚嗎?
那也沒有練紙牌飛鏢的必要。
赤手空拳,楊靖是不怕那個人的,甚至就算對方有刀,而且給自己設埋伏,楊靖覺得以他現在的身手也能很好地應對。
那為什麽要練這手殺招呢?
楊靖也不想往那個方向去想,他就算在另一個世界裡,也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雖然在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楊靖以前迫於自衛,手上也沾過斑駁的鮮血……
不談過去,現在來到了地球,楊靖隻想做一個普通人,跟小芸姐、晚晚一起過簡單又幸福的生活。
所以,即便是拿出了這手殺招,楊靖也沒有真正地下定決心,他一邊是擔心自己沒辦法隨時隨地地保護小芸姐和晚晚,一邊又是不想走出最陰暗的一步。
“先別想了,小芸姐應該也快給晚晚洗完澡了吧?”楊靖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在心裡默默地想道。
他把剩下手裡的紙牌丟進快遞箱子裡,整個快遞箱子一起搬到廚房裡,塞到水槽下面——七零三不做飯,廚房都被他們當成了雜物間堆放東西,很長時間不進去一次,所以,楊靖不太擔心小芸姐會發現。
回來客廳,楊靖重新擺起架勢,一板一眼地打起了他的拳招。
沒有使上全力,他有點像打太極一樣,每一拳的力道都是柔中帶剛,剛亦柔止,動作行雲流水,收放自如。
這樣達不到煉體的目的,但楊靖現在想的不是煉體,而是修心了。
心不寧,太過於焦躁,就很容易讓自己迷失了方向……
“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多想一想你想要的是什麽,是榮華富貴?是功名利祿?還是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這是師傅在世的時候,跟自己講過的話。
楊靖曾一度認為自己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舉世矚目的強者,但來到了地球,沒有了不停地打打殺殺的生活,他才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像師傅、師娘那樣真摯的愛情,只是像當初自己學武時候被師傅師娘照顧的那個溫暖、完整的家!
成為強者,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家人啊!
“今天,是心亂了……”
楊靖在客廳裡,好像一條遊龍,騰躍起舞,在這個猶如醉酒了一般的拳招裡,他慢慢地調整著心情,臉上緊繃的肌肉漸漸地放松下來,而眼裡的陰霾似乎也在一點點地消散開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門的哐啷聲響,楊靖停了下來,轉身笑著看向正在打開的房門,他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兩個聲音呢!
“爸爸!”房門才打開一條縫, 晚晚的小身子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剛剛洗了頭髮、還沒吹乾的小腦袋也跟著進來,兩隻明亮的大眼睛望著楊楊爸爸,嘻嘻地叫了一聲。
“她非要過來這邊,想要跟你繼續講她們下午夏令營的事,我也是拿她沒辦法。”梁曉芸手上還拿著吹風筒,無奈地跟楊靖說道。
梁曉芸只能是帶晚晚過來,在七零三給小家夥吹乾頭髮,這樣等一會兒她才好睡覺。
“沒關系,爸爸早就錄完了視頻,打擾不了爸爸!”楊靖看見晚晚可愛的笑容,心裡的那點雜念也迅速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不由地跟著燦爛地笑了起來。
“唔,那我就要說咯!我們下午有玩一個超級好玩的遊戲呢!唔,黑黑老師說,我們要分成兩個隊!”晚晚喜滋滋地爬上了楊靖搬給梁曉芸拍視頻時候坐的椅子,扒著椅子後背,興高采烈地說了起來。
“晚晚,媽媽之前跟你怎麽說的?不能說黑黑老師,這樣不禮貌,老師是有名字的,叫什麽來著……”
因為晚晚,七零三很快又充滿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