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洋守後半夜,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真沒想到易哥會這麽說。”王洋這次意外的正經。
我也沒想到易晨會這麽說,但和王洋的疑惑不同,我覺得易晨不會在意我們的生死,也不會用他自己的方式這樣“鼓舞”我們。
其實這也是事實,我們太依賴易晨了,我們誰都沒有為自己的決定壓上生命的覺悟,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易晨會為我們提供最正確的建議,我們只要照做就好。
人要一直一廂情願下去其實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們能聽進去最好。”
“我知道,但是……”王洋一臉的痛苦面具,“嗨呀但是好氣呀!他不會稍微給我們留點面子嗎,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說明王洋也在反思自己了,我覺得有些欣慰,“不說重一點我們也會當成耳旁風,我也有這成分,今後我們也要多思考自己處境自己做判斷了。”
王洋想搭話,一個房間的門窸窸窣窣地裂開一條縫,過了兩秒門才打開,王德發從門後走了出來,“額起夜,額起夜,恁們繼續不打擾恁倆了,恁者多勞,恁者多勞。”
王德發賊頭賊腦地往洗手間方向去,洗手間門一關上,王洋看起來非常嫌棄的說:“這都五次了,這家夥腦積水所以企圖用這種方式排出去嗎?”
我知道王洋的吐槽模式,這個時候不接他的槽他也不會介意,但我此刻沉默不語並不是因為這個,王德發每次出來都在掃視顏佩儀的房間門,我不是正人君子,自然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麽。
不一會,王德發從洗手間裡出來,路過我跟前時我叫住了他,“兄弟。”
王德發故作疑惑的看著我。
“兄弟,我姑且被別人請求照顧那個女的,你想對她出手,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了。”
“恁說啥?額不等你的意思。”
“你懂的,記住這句話就好,回你的房間去吧。”
王德發擺出唯唯諾諾的姿態,回自己的房間輕聲帶了上門。
“哇,劉哥你超帥!我要是顏姐我肯定愛上你。”王洋的星星眼閃得我一陣惡寒,
“去去去,就你事多。”
………………
“這一帶汽車殘骸很少,不影響機動車的行駛,一會我撬一輛車,如果有物資我們就帶上能帶上的物資,我會駕車視情況把你們送回各自的家裡。”
真厚道,但易晨似乎有些被孤立了,雖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有些格格不入的人。
我們找到了一家超市,沈韓推了推門,這個動作根本就是徒勞,玻璃門後堆著水泄不通的重物。
“這裡面還有幸存者。”易晨回頭仔細查看四周的動靜,隨後輕輕地用球棍敲了敲玻璃門。
空氣冰冷了好一會,終於聲音在門後障礙物裡響起:“你們到後面的員工通道來,我在那裡給你們開門。”
一會後我們來的後門,一個棕色卷毛給我們打開了門,他推了推圓框眼鏡,說道“快進來吧,最近一直有喪屍在附近轉悠。”
眾人往裡湧進,我覺得奇怪,末世當頭,真的有人會這麽慷慨地分享物資?還是處處留心吧。
卷毛把我們領到一處相對於開闊的地方,這裡有七八個人圍坐在一起,腳邊滾落著罐裝瓶裝的酒瓶。
“呦,兩位小姑娘真水靈,來來來,坐下來陪大叔們喝喝酒聊聊天。”紋著花臂的禿頭男腆著啤酒肚噴吐著酒氣。
“你可別把人家姑娘們嚇跑了,就你這幾兩肥油,可別把別人悶壞了。 ”瘦竹竿男似乎在調侃禿頭,順手撥了撥禿頭的肥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堂裡的眾人笑成一片。
“美女,約嗎?我會給你好吃的。”一個戴高度數眼鏡的襯衫男衝著顏佩儀喊道,這家夥眼睛裡全是陰險的弧光。
“可以呀。”
“那你跟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襯衫男有些意外,可能他覺得這女的是一個只要給東西什麽做得出來的婊子。
“我是說我又不能妨礙你做夢,你就做這個夢做到死吧,種狗。”
這一下可把襯衫男氣得不輕,他猛地站起,“臭婊子你說什麽呢?”
我上前一步,擋在顏佩儀身前。
“呦,還有出頭鳥啊?”
圍坐在那裡的人沒有人起身拉勸,看來他們都想看這鬧劇的進展。
“對不起,我對你們已經沒有耐心了,”易晨回頭對我們說:“你們去收集物資,能帶上的都帶上,王洋你去把剛剛撬開的車開來停在後門門口。”
剛才還油腔滑調的幾人,此刻老實得像雙手疊在課桌上的小學生,襯衫男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黑洞洞的槍口此刻正指著他。
“你們要去哪裡?”花臂男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問道。
“和你們無關。”易晨很冷漠地回答。
“你們能帶上我們嗎?作為交換我們會提供一條很重要的情報。”
“你為什麽覺得我們會因為一條情報就帶上你們?”
“你們會感興趣的,這是可以讓我們所有人都能得救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