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抽抽鼻子,享受流動的風與陽,昔日再平常不過的小事,現今的我們也學會了去珍惜。
王洋停下來叉開雙腿,隔著外褲去扒拉裡面的褲衩,文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沒事兒,我刺撓。”王洋注意到了文剛的視線。
眾人被雷得外焦裡嫩。
“易大哥,那些自來水真的不能碰嗎?我想洗澡。”王洋快步跟上隊伍。
“具體情況我不敢肯定,不過你想試一試我也不攔你。”易晨做樣用打量小白鼠的眼神打量王洋。
王洋縮了縮脖子,“饒了我吧。”
“之前廁所裡的那三隻喪屍,有兩隻復活逃跑了,一只是真正死了,還有那隻蜥蜴形的喪屍,我懷疑每一隻喪屍異變程度都是不一樣的,有些可能會非常致命,我們得萬分謹慎。”
易晨有時候會這樣,兩句話的跨度之大讓人措手不及。
“啊?你不早說?”王洋看起來後悔了。
“我讓你考慮了。”易晨看起來灰頭土臉,看來並不擅長應付王洋。
“我是說,就我們這武器真的能對抗那些喪屍嗎?”王洋掂了掂手機的棒球棍,整個團隊清一色的棒球棍,綁著棍子上的刀。看起來王洋覺得應該給他配備AK47和M4A1這樣的武器才算合理。
“所以我讓你們最大限度的帶上自己覺得能用的東西了,你這……?”這下輪到易晨不知所措了。
王洋從包裡拔出了一個平底鍋掄了掄,“我覺得這東西拍喪屍絕對頂!”
易晨似乎放棄了和這個邏輯鬼才的交談。
方遠正在前面帶路,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在小巷裡穿行得簡直得心應手。我忽然覺得這才是我們的城市,我們在這裡成長,在這裡生活,我們慢慢的熟悉它正如它慢慢的熟悉我們。
出發前我們規劃過路線,距離最近的居然是啊飛家,我們決定先去他那裡。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啊飛家樓下,這是一片老舊的居民區,一路上居然沒發現人或者喪屍。
啊飛顯得有些猶豫,易晨注意到了,問到“怎麽了?”
“我媽患了重病,一直是我照顧她,這幾天我不在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了……”,說話的同時啊飛開始上樓。
眾人並未搭話,可能是覺得話題有些沉重,但大家都跟上了啊飛的步伐。
來到啊飛家的門口,門居然是打開的,啊飛往裡一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們一看,簡單破舊的客廳裡是一具所剩無幾的骨架和遍地的血跡碎肉,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乾嘔起來……
可憐的老人一定是聽到門外的聲響,以為是兒子回來了,興衝衝地為其開門……
“是兒不孝啊……”啊飛把地板磕得咚咚做響,易晨上前拍肩表示安慰。
他是混混,是痞子,是醉鬼,是…………
一位母親的孩子。
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顏佩儀依偎在方遠的懷裡,文剛悄悄地推起眼鏡抹淚。
“安頓好老人家,我們走吧。”易晨說道。
眾人把老人的屍骨移到老人的床上,啊飛重重的磕了響頭,額間全是血。
“是兒子不孝,沒讓你過上幾天好日子,來生我給您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我看到床邊桌子上,是一張全家福,年輕的女人抱著小孩模樣的啊飛,歪頭斜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一家三口笑意盎然。
“走吧。”啊飛把照片扣下,眼睛裡藏著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