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休整,眾人看起來都精神飽滿。
“那就按昨晚的分配,兩兩一組,出發吧”。方遠說道。
分組是會騎摩托的載不會騎的,但我們暗暗商量,決定讓一個“棋子”潛入張周洋陣營,也就是我們一道來的七人,讓一個人坐上張周洋這一隊人的車,打消他們疑慮之心的同時,為我們這一隊創造機會開溜。
摩托車的動靜大,加上目的地是危機四伏的東城,這一趟凶多吉少,說白了簡直是送命,問題是誰願意做這枚棋子。
眾人一時沉默不語,舍命成全他人的心態不是誰都有的。
最後居然是啊飛打破了沉默,“我去吧,反正對我來說哪裡都一樣了。”
一時間又是漫長的沉默,他是過得去的好人了,但這是沒有掌聲的犧牲,仿佛眾望所歸亦或者理所當然。
“謝謝你。”易晨永遠不失禮節。
啊飛不說話,默默地點上一支煙。
………………
“分組稍微換一下,你載我,”張周洋指了指易晨,又面向顏佩儀,“你也坐上來,你叫顏佩儀?”
夠狠,這下方遠肯定是不會跑了,加上易晨,舍棄他真的是莫大的損失,我們還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張周洋填上彈夾,“我們跟在隊伍後面。”
這句話很明顯,意思是誰溜我崩誰。
有些出乎意料了,但易晨還是波瀾不驚,“好。”他說道。
易晨可能是想過這種情況,但現在也沒辦法問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嗡嗡嗡嗡嗡!”啟動摩托車,聲響填滿整個房間,平日裡大家所推崇的聲浪聲,這時仿佛成了累贅。
………………
剛出俱樂部不過幾分鍾,易晨就在對講機裡說話了,“我們被盯上了,應該就是之前的那些喪屍。”
我覺得他在鬧,現在我們的速度接近七十邁,若不是為了躲避障礙物我們可以飆到更高,但即便如此,在這樣的速度下能“盯”上我們的生物應該不多吧?
也許我不該用生物去定義它們,“惡鬼”或是“幽魂”可能更為合理。
“收到,怎麽處理它們?”方遠在對講機裡詢問。
就這一瞬,有車輛翻滾的聲響傳來,不用對講機也能聽到。我借助後視鏡看去,方遠和他的摩托車簡直像掉進了滾筒洗衣機般在馬路上旋轉。
我停下車回頭,下一刻我對上了方遠的視線,惱怒,不甘,疑惑,無奈,失落,悲傷,遺憾,向往……僅僅一瞬間太多的情緒隨著方遠的眼神湧入我的腦海。
喪屍已經逮到了機會,從四下的陰影裡衝了出來,就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些,它們果然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們,現在它們的目標是已經受了傷的方遠。
“下車!”我對著身後的李志勇喊到,我要去救方遠,載人會影響機動性,救方遠的成功率也會低一些。
李志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我暴躁地擰動把手,身下這頭鋼鐵野獸配合地轟鳴起來,不願下去你就跟來吧。
“劉玦航!”是方遠在喊,有兩隻喪屍夠到他了,鋒利的利爪已經嵌入方遠的後腰和肩膀了。
“顏佩儀能拜托你們嗎?”方遠在喪屍撕咬的情況下任然氣息平穩。
“盡我所能。”我把油門擰到底,“再見了。”
“再見,祝你們好運……”
我不再去看身後的慘劇,只是覺得這個世界真夠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