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外面天應該已經黑了,在此之前我們一直躲在這裡。時間越久,我們就越焦躁,期間我們去放映廳外的樓道查看過,外面空無一人並且靜得可怕,世界好像把我們的存在給忘記了。
“我爸媽一直不回復我,我好擔心他們,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女人帶著哀求的語氣對小胡子說,她留著及肩短發,很漂亮。
小胡子思索了一下,對短發說:“我和你一起去,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又看向我們“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要不要一起先出去?”
“帶上我,帶上我”紅衛衣語氣歡脫,我尋思這人不是神經大條就是心大。好吧,區別不大。
小胡子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算我一起”,我說。
待在一起,肯定比單人行動要安全不少。
小胡子看向胖子,胖子還是一言不發,好像剛剛的談話他沒聽到。“好吧”,小胡子自討沒趣,隻好作罷。他想了想,又對我們說“等下我們確認一下這邊的情況,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和紅衛衣表示認同。
想法一致後,小胡子拉起短發的手起身向出口走,我和紅衛衣跟上。我回頭看了看胖子,他還是待在原地看著他的手機。【續航真好。】我又沒頭沒腦的想。
走到門口時,我突然想起什麽,對前面的情侶說“對了!”
小胡子和短發回頭,我看著短發說“做好心理準備。”
短發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可剛出門,她就明白我的告誡了。
本來我擔心她會大喊大叫,不過還好她只是有些癱倒,小胡子趕緊把她扶住。
樓道裡的血跡,一直拖到走廊的盡頭,拐進了一個拐角。之前我看到過,所以有心理準備。不過我順著血跡檢查,也並未發現屍體,血跡延伸到某一處就消失了。
“沒事沒事,我在呢。”小胡子抱著短發拍她的肩,語氣柔情似水。
我看向紅衛衣,他攤手表情很無奈。
“趕緊出發吧。”我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催促他們快點,並且向前走去。
對了,這裡是一座商城,電影院就在這商城的五樓,一些餐廳也坐落在這一層。我來過幾次,所以對這裡還算熟悉,四樓是沐足洗浴這類的休閑會所,三樓二樓是超市,一樓則是一些賣衣服和首飾的商鋪。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即便我們不能離開這座商城,我們也有足夠的物資等待救援。
我來到窗邊向外眺望,居然沒有看到人,街邊的商鋪都沒有開燈,不過路燈倒是亮著,馬路上的車輛東倒西歪,有些已經燃燒得只剩車架了,漆黑的血跡到處都是,把路上塗抹得像藝術家張狂的畫卷,但並沒有看到人類的屍體。
我還想再看一下外邊的情況,這時身後有人說:“舉起手來,不許動!”
這聲音沒聽過,不是和我在放映廳裡的那些人。我回過頭,只見一個眼鏡男和一個淚痣男站在我們身後,眼鏡男握著一把刀,警惕地打量我們。
“他們沒被感染,放松點。”淚痣男說。
“這種時候怎麽能大意?”眼鏡男的眼裡閃著危險的光,他拿著刀對我們晃了晃說“你們轉幾個圈,我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
莫不是又亂入了什麽選秀節目?我們很不情願,但又礙於眼睛男拿著刀所以只能照辦。
看到我們並沒有掛彩的痕跡,
眼鏡男隻好悻悻作罷,這時淚痣男說“對不起,我們有些神經過敏了,你們知道的,那些東西太危險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一會我們會在三樓匯合,都是一些幸存者,你們也一起來吧,不過在此之前請和我們把這層樓搜查一下。”
淚痣男還算有禮貌,我們都點頭表示服從他的安排。
我們和這兩個男人一起把五樓搜查了一遍,所幸那些喪屍好像蒸發了一樣,除了血跡我們並未發現什麽。
十分鍾後,我們在第三層的休息區等待,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幾組人,他們都反映自己搜查的區域並無異樣。
“那些喪屍應該都被外面的動靜吸引出去了,我們很幸運。”一個中年男人說。
“那個……,一樓的情況呢,那些東西如果再進來就危險了”站在我身旁的紅衛衣問。
“一樓已經鎖好了,能看到裡面的地方已經用窗簾和幕布擋住了”眼鏡男向淚痣男揚了揚下巴,“這家夥的主意。”
淚痣男環顧四周的人,“大家可以放心,這裡的物資十分的充足,軍方現在雖然有內憂外患的可能,但只要他們出動,剿滅這些喪屍也只是三天內的事,我們只要同心協力確保自己現階段的安全就好。”
剿滅那些東西三天都不用嗎?事實應該如此,碳基生物在軍隊的彈藥壓製的面前簡直是個屁,但直覺告訴我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麽簡單。
“在救援來之前,我們只能好好相處了,都做一下自我介紹,把自己的名字和職業都說一下吧。我叫易晨,在圖書館裡做管理員。”
【這個職業好像比較少見】,我在一邊想。
“我叫余雷,是一個廚師。”剛剛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說,他的臉上簡直就寫著憨厚。
“我是文剛,是一家公司的文員。 ”眼鏡男說。
“我是陳秀利,六十六歲了,這是我的孫子王祥,今天我帶他來超市買東西。”說話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拉著一個看著還不大的男孩。
一個女生朝著小男孩擠眉弄眼,想逗一下他,但男孩噙著淚躲到奶奶的身後去了。
女孩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我叫張思怡,是一名大二學生。”
“王成剛,今年大三了。”靠在牆邊的高個男孩說道,從他扎實的肌肉上不難聯想他的血氣方剛。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王洋,也是大二。”紅衛衣還是那麽歡脫,讓我誤以為自己在參加什麽聯誼。
“我是方遠,這是我的女朋友顏佩儀,我們是一家公司的同事。”小胡子摟著短發的肩膀。
“正如他所說,請你們多多關照。”短發微微頷首。
“我是劉玦航,沒啥工作,工地裡做工的。”我說。
“啊飛!無業!”寸頭男痞裡痞氣的齜著一口被煙熏得焦黃的牙,毫不掩飾地打量顏佩儀和張思怡。
“李志勇,無業。”戴眼鏡的胖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剛剛搜查五樓的時候我們把他從放映廳裡叫了出來。
“我是……”最後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正開口說話,易晨猛然皺眉回頭看向身後,其散發的氣場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頓,眾人環顧四周,視線所及之處什麽都沒有,氣氛卻不由的緊張起來。
“怎麽了?”文剛最先反應過來,向易晨詢問道。
“那邊突然讓我不舒服,我們去看看吧。”易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