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玉?”周正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歐陽慕白。
一旁的林古解釋道;“歐陽慕白是歐陽家三房長子,同樣是一個武師境的武者,年齡長慕白兄兩歲,在慕白兄未進階成大武師前,歐陽墨玉處處針對羞辱慕白兄,此人性格陰險,精於算計,是個不擇不扣的偽君子,慕白兄與他仇怨不淺。”
周正頷首示意明白了,又是一出家族恩怨。
歐陽墨玉拱手禮於四方眾人,看似很客氣的請人切磋,實際點明了自己身份以勢壓人,以他剛才對富商不客氣的言語舉止就讓許多人明白,這歐陽墨玉性格惡劣,仗著歐陽家的勢力威脅著眾人,一時間台下氣氛果然安靜了不少,許多人並不願為了一青樓清倌人得罪歐陽家。
當然更多的人是對歐陽慕白心裡恨得咬牙切齒,最不願看到這種情況的是萬花樓,畢竟這一下就得罪了在場所有的客人,但他又無可奈何,雖然以萬花樓的背景來說並不怵歐陽家,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也只能忍了一口氣。
歐陽墨玉很滿意在場所有人的態度,得意的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在這個時代逛青樓並不會遭人唾棄,相反人們還認為這是一種風流雅事,當然,只要你不娶這風塵女子做妻為妾,沒人會詬病你的品行。
歐陽墨玉當然明白這條規矩,這件事情在歐陽家就是一條紅線,不過歐陽墨玉一見這小娘子楚楚可憐的姿態,就讓人忍不住佔有,當然他是不會帶回家的,不過將她養在歐陽家外面玩玩金屋藏嬌也頗有情調啊。
在歐陽墨玉認為事情已成定局,自己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的時候,三樓的觀台上扔出一顆青桔砸向了歐陽墨玉,同時還傳出一聲:“哼,果然還是一個王八蛋偽君子。”
林古見此情形臉上露出了很是興奮的表情,雙腿都忍不住抖動了起來,完全一副等精彩好戲開場的模樣。
“喲,他也來了啊。”歐陽慕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三樓觀台上一處酒桌上,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獨坐,神色冷峻,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
周正注意到了那個男子,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認識的人都意味深長的露出了笑容,不認識的還猜測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乾出如此大快人心之事,真俠士啊。
歐陽墨玉躲過青桔的偷襲,一眼就鎖定了三樓觀台上的冷臉男。“李陌言,怎麽?你的劍今日能出鞘了。”
“老周,你認識這李陌言不,他可是李家最出色的年輕一代,是才俊榜排第三的天才,歐陽墨玉排第九,不過在他榜下的人大多不服他排的名次,因為他也是武師境,不過他出手的次數太少了,傳說他養劍於心,自他練劍以來,劍從未出鞘對敵,眾人推斷一旦他的劍出鞘一定會有驚天動地威力,同階以內無一敵手。”林古滔滔不絕的對周正說著。
“還有就是他與歐陽墨玉一直不合,李陌言為人剛正不阿,眼裡揉不得沙子,歐陽墨玉又喜歡算計他人,有次歐陽墨玉算計到了李陌言的朋友,使李陌言的朋友不堪重壓自盡而亡,這件事李陌言抓不到歐陽墨玉的把柄,不能對他直接出手,但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歐陽墨玉,所以後來李陌言只要在任何場合遇到歐陽墨玉,都是與他針鋒相對。”
“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不過兩人一直沒有真正交過手,不過這次看來交手不可避免了,估計有幸見到李陌言初次劍出鞘了。”
“呵呵,
你這偽君子不配玷汙我的劍,想看劍也行,生死擂,你是敢不敢。”李陌言一臉不屑的說到。 聽到要打生死擂,吃瓜眾人更興奮了,想不到今天可算有大熱鬧看了,不枉此行啊。
歐陽墨玉一下被李陌言激的說不出話了,他才不是沒腦子的莽夫呢,先不說能不能勝過李陌言,就算勝了,自己也絕不可能毫發無傷,君子不立危牆,為個風塵女子拚命,怎麽算都劃不來,歐陽墨玉眼珠一轉,心頭頓時有了主意。
歐陽墨玉對著李陌言拱手道;“沒想到陌言兄對香薇姑娘如此情深,不惜與人生死相向,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陌言兄對香薇姑娘情深似海;君子成人之美,在下將香薇姑娘讓予陌言兄又有何妨。”歐陽墨玉說完就乾脆的跳下了舞台。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籲’聲,對於歐陽墨玉如此不要臉皮的行為眾人報以鄙視;論言論,李陌言十個也比不上歐陽墨玉,他習慣了直來直往,若有不平事一劍了之,這種挖坑害人的本事他是學不來的。
一直看熱鬧的李媽媽終於出面主持秩序了,李媽媽雙手虛呀,勉強止住了眾人的噓聲,“諸位貴客,如果沒有挑戰李陌言公子的了,那麽香薇姑娘最後就算李公子的人了。”
李陌言冷漠冰冷的面孔終於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他沒有三千兩,他並沒有興趣成為這清倌人的恩客,剛才只是單純的針對歐陽墨玉, 現在沒人接下去了,自己這就很尷尬了。
眼看事情快要成定局,李陌言隻得硬著頭皮起身說到,“諸位,剛才在下只是單純針對歐陽墨玉,對香薇姑娘並無覬覦之心,家中管教甚嚴,出門並未帶足銀兩,所以對香薇姑娘此事並不作數,各位大可爭取香薇姑娘芳心,陌言不會在出手阻攔。”
財富美人動人心,但論起哄看熱鬧,這些混跡江湖的俠客豪商們更喜歡後者,李陌言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多的人起哄讓李陌言從了香薇姑娘,不少人出言願意借錢給李陌言,讓他不必擔心出閣費之事。
一時間李陌言頭大無語,林古歐陽慕白也跟著起哄,眼看事情無法收場,一直讓林古二人懼怕的秀氣書生開口了,“陌言公子所差銀兩我出了。”
書生聲音不大,但在場所與人都聽見了他的聲音,林古二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少人認出書生也都緘默不言了起來。
李媽媽認出書生身份,連忙一錘定音道:“感謝丁公子捧場,老身宣布,香薇姑娘歸李公子了。”說完也連忙撤出了舞台,草草結束了本該熱鬧的出閣禮。
書生話語落下,並未繼續呆在觀台上,轉身帶著身邊的侍女離開了。
等到書生離開了萬花樓,萬花樓才又恢復熱鬧的氣氛。
這下周正更好奇這書生的身份了,能讓這麽多人敬畏,身份一定不簡單。
看著林古二人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好奇問到這書生到底是誰。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說到;“一個不講道理的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