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葫蘆也到手了,晚上就算有點準備了。”趁著清風道士收拾房間的時候,他又從所裡搜刮出了不少七七八八的寶貝,一一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剛準備去樓梯間整理一下找來的東西,回頭就撞到了李無人,一不小心就露泄了,“小哥……我說我只是幫清風哥收拾下沒用的東西,你信嗎?”
“嗯……你拿的這些東西你會用嗎?”
“嗯?”原本以為事情敗露在這,少不了栽在這,挨老神棍一頓收拾,沒想到這小哥問個連他也答不上的問題。
好像確實是這樣……這些東西怎用啊?就靠這葫蘆怎麽捉鬼?咒語啥的他一句也不會,回想起過去的十七年有關葫蘆的,難不成等小鬼來索命了,衝著它喊一句:我叫你,你敢答應嗎?
“額……不是很懂,你教教?”說到後面,發出的聲音幾乎細小如蚊,雖然有些不恥,可這生死攸關的事情還要啥面子。
抱著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向李無人求教,沒曾想對方一口就應下了,“從哪開始?學會這捉妖瓶的話,大概要半年時間,來不及……”
“誒?那有沒有速成的?畢竟今晚那小鬼就要來索我命了。”見有戲,便趕緊見縫插針,抱好小哥這條大腿,至少也能保住這條命。
確實和老神棍比起來這小哥明顯不會差,再想起那晚,這小哥的本事也不小啊,而且還是代表黑的,上手能力肯定不會差。
一拍腦子,這回是反應過來了,與其在清風道士那坑蒙拐騙,還不如在小哥這取個經?這不比老神棍靠譜的多?還好說話,而且明顯願意幫他。
這麽一想清風道士還真啥都不是,看向李無人的眼睛裡都多了幾分熱切。
“速成?嗯……沒有,這些都得花時間來練習。”那張臉上眉頭緊鎖的想了一會,帶著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嘩啦……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不過接下來他的臉色就更奇怪了。
“我教你個實用點的比較容易,你就在必要的時候用出舌尖血就好,舌尖血為陽正是小鬼所懼怕的,在我們收了它之前你盡量活下去就好。”
說完那張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仿佛所說的只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這讓張恣意有點暗自腹誹。
小哥這一番話說的,都讓他懷疑這人是不是被老神棍收買了,雖然卻是有舌尖血破鬼一說,但那畢竟沒實戰過,誰心裡有個底啊?失誤了怎辦,就此嗝屁?
另外,還有那句在收了小鬼之前盡量活下去就好,這是想活就能活的嗎?
“不是啊,我說小哥你就沒點厲害點的法器?就昨晚那把銅錢劍,看上去就挺不錯的,能不能……”
“法器?那是老劉給我的,要法器你倒是可以去問問他。”
得,這下是徹底問了個寂寞,這小哥太實誠了,要是他真能從清風道士那討打便宜就不會揣著這好些東西來傍身。
哎,我命怎就這麽苦呢!
“喂!小張!快點過來,磨磨唧唧的幹啥呢!”清風道士在裡頭大聲嚷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事態緊急還不能被這老神棍發現自己身上還藏了東西,只能拜托小哥收拾好地上散落的東西,趕忙應了一聲。
“來了。”整理了下衣服,把剩下的東西都塞進了口袋裡邊大衣一蓋,呵!啥也看不見了!
“過來,把這杯東西含嘴裡。”清風道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小杯子遞給了他。
這是一杯紅混著黑的混濁液體,還散發著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啥啊,嘔!比泔水還惡心,這根本下不去口啊,嘔!”湊著鼻子靠近嗅了嗅,立刻跑去了廁所一陣嘔。
“真沒眼力勁兒!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來的,養的三年以上黑狗身上取的血,專破小鬼形體,你不要不識好歹!”清風道士說著還摸了摸自己那一片胡渣子,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嘔,那也得看那是不是人能含的住的,看著我就惡心,還含著……”
“含不含由得你,反正到時候收鬼時出了岔子,倒霉的也是你。”
“我們簽了委托書,你得對我負責。”
“白紙黑字,我隻負責捉鬼查人,上面從沒寫過需要保證你的人生安全,保護你是保鏢的事情,或者你想聘請我當你的保鏢?我很貴的,先說好!”
可惡!這家夥實在太狡猾了!委托書簽到打工抵債,還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命,而這黑心道士都這時候還想著敲他一筆。
“好,我忍了……”手微微顫地端起那一小杯黑狗血,卻怎麽也下不去口,“快點的!”清風道士還在那不斷地催促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管它是啥!一口下去,只要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杯白水就不會感覺到惡心, “噗!”這一杯黑狗血含在嘴裡,剛一入口,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就混著惡心的異味不斷襲來,差點沒讓他從嘴裡噴出來。
“孺子可教啊,時間不早了,也該把那小鬼提前喚出來,這點就看我了。”清風道士手裡持著那塊紅眼拍嬰牌,掛在了門櫥上,取了一隻毛筆,蘸著碗新鮮的豬血一路畫到了房間門口,把剩下半碗豬血就放在門口。
瞅了眼還在強忍惡心的張恣意,“還不快站進去!”說著就把他趕了進去,他人站在了一堆紅繩中央,外頭慢慢地沒了動靜,可他的心裡卻越來越緊張。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太陽已經徹底落山了。房間內一片昏暗,突然紅繩上系著的鈴鐺晃了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各路神仙保佑,這次沒出事就給您們供起來,一日三餐的供。
來的這麽快!這下緊張到身體僵硬,原本的尿意都沒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外頭忽然吹著一陣陣邪風,“嘻嘻嘻!”那是個孩子的笑聲卻這般尖銳,是那紅眼白衣的小鬼找來了!
傳來的響動很輕卻讓他感覺越來越近,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門就這麽開著那斜裡卻露出了個令他恐懼的影子。
那小鬼伸出了它那長舌頭,一路舔舐著地板上留下的豬血,在發現碗裡剩的大半碗豬血時,一對眼睛血光更勝。
撲上前來不斷地享用著碗裡的豬血,身上的凶性一展無遺,一把將碗丟到牆邊砸了個稀巴爛。
眼裡死死盯著房間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張恣意,尖嘯一聲就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