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清風道士的話,張恣意不免有點緊張,這剛剛解決完小鬼的事,轉頭就又遇上了麻煩?
看著這棵大榕樹心裡也打了退堂鼓,不過他自己好像沒得選,畢竟還欠小哥債呢……
話又說回來了小哥為啥又不來?還是說只是來的慢?這麽一想不由地四處張望。
“瞅啥呢?”見他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麽,清風道士反而來了興趣,隨口問了句。
“找小哥,你不靠譜。”他也下意識說出這句,再一看清風道士聽這話當場黑了臉。
“大師,我是大師!找小哥不找你面前的大師?好好說不然我扣你錢。”
一聽到扣錢這兩個字,他也是不得不奉承了句,說幾句好話,畢竟這神棍底線要多低有多低。
“啊,那沒有,有大師帶隊自然放心,就是有點想他了。”邊說著還邊忍著笑,就怕給自己笑掉了牙。
“哪是,還得是我!本大師帶你查案,那兩個學生的信息就不用看了,我看了一晚上都沒看出來裡頭有啥貓膩,直接從樹查起吧。”
這棵樹看上去十分粗壯,樹乾上盤結著大小不一的樹須,樹冠之處由數不盡的樹枝交錯而成,看上去儼然像個百齡的老人般。
這麽矗立在那,霜結滿了樹枝,都難掩其中的生機勃勃,很難想象這麽大一棵榕樹竟然能在北方存活。
雖然他們這算不得太冷,卻也是北方氣候,乾燥的環境中能長成這麽大,並且這榕樹可不耐寒,也一點讓張恣意有些懷疑。
“這裡距離教學樓差不多得有三百米,大冬天的怎麽會學生跑到操場榕樹這來?”
“你問我?讓我想想,這兩個人我倒是有點印象,高二年段的好學生,不過這年頭學生可不單純是學生~”
“說說看,說的有用給你多發二百給你當車費報銷。”清風道士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事情但凡沾了錢都會讓人有動力。
更別說對現在的張恣意來說,他現在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就指著這份債務工作來過日子。
一提到加錢就來了精神,“說起冬天學生跑來操場有問題,那兩個學生就肯定有點問題了,更不要說一男一女。”他一邊說一邊覺得有點好笑。
“你是說兩名死者是戀愛關系?”劉清風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個想法雖然暫時不能確認為事實,不過這麽一想倒是有些眉目了。
一男一女,兩個高二學生,在這花一般的年紀談個戀愛再正常不過,可惜了雙雙當了亡命鬼。
“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以後面找他們的老師確認,暫時就這麽定下來,情侶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相處似乎也不是難接受吧。”假設一出,似乎這個案件就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這點我倒是挺讚同,學校出情侶再正常不過,雪天來樹下難不成是想玩些刺激的?”王雨聽著不由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哎,你這人,雖然這想法有點問題,但我也有這個意思,那女孩當天穿了件加絨衛衣,配一條小裙子,裡面一條加厚打底褲,沒錯吧?”
“臥槽?你意思就在這做那事?不能吧,現在的小年輕沒這麽奔放吧?”
“這樣的搭配不會有那種冬衣的笨重感,而且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似乎也是很挺方便的。”
“萬事皆有可能,先別著急否認,那男的也不賴,一身都是國外的牌子,兩人打扮的也那麽精致,根本不像平常學校安排的學生裝,
兩個人都是有備而來,私下約會再明顯不過了。”這麽想著案件就初步被打開了。 這麽一對情侶,在雪天分別曠了課,兩人約見在操場榕樹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這中間發生了沒有人知道,而後面來人懸掛在榕樹上,以先前的推斷,兩人吊死自殺的概率無限於零。
這兩人家裡條件都不差,在學校也是公認的好學生,不存在自殺的可能性。
他圍著樹轉了幾圈,全然沒找到第三者所留的蹤跡,回想起他們說的,連警察都不曾找到嫌疑人的蹤跡,在這上面太過糾結也難以得出些有用的信息。
張恣意回頭又看了看大榕樹,兩人吊死樹枝至少離地面兩米,也就是想要吊死這兩個人,還得爬上樹枝來。
想到這,他也是搖了搖頭,後面的想法他始終想不清。
“那兩具屍體已經是那根樹乾所承重的極限,有什麽人能在不憑借工具的情況下用藤蔓吊死兩人?”
這樣一來案件就陷入了死局,如果是被人殺害,那麽屍體上面怎麽會連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怎麽解釋?中毒的話,警方也不可能查不出來,案件進了死胡同,他極力地在腦中回想著這個案件裡的所有細節。
照片?昨晚的照片,回想起那裡面拍到的東西,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滴落。
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兩人或許壓根不是遭到殺害,而是死在了詭異之中。
那隻燒焦的人手,再去看樹乾,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股陰森森的味道。
“問題出在樹上。”這是他最後給出的回答,雖然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但若真如他所想,那這樹就留不得了!
“嗯?樹?確實讓人不舒服,榕樹榕樹,不容於人,你能想這麽多,倒也不容易,我給你開開眼,一同看看這背後的秘密。”
清風道士從他的口袋取出了一小瓶暗紅色液體,沾了點給到了張恣意眼皮底下。
“這是啥?牛眼淚嗎?這個顏色也不像啊?”
聽這話,清風道士不禁賞了他一個白眼,“?你認為每個道士家裡都養牛嗎?這是烏鴉血,抹在眼底就能看見鬼。”
這話說的讓張恣意有些半信半疑,這東西聞起來有股怪味,靠這就能見鬼?但當他再把目光放在周圍時,卻不得不信了。
他臉上露出了幾分驚恐神色,在他們周圍遊蕩著不少看不起臉的鬼魂,他們就在這些鬼魂中間站著。
再去看面前的榕樹,腿一軟不禁癱坐在地上,這棵榕樹的不少枝乾上都掛著一對惡鬼。
他們面目猙獰,死相極為慘烈,怒目圓睜地目視著他們。
而那棵榕樹也變得陰森可怕,“這也沒啥啊,你這家夥怎學這神棍一樣裝神弄鬼的。”王雨看了兩人那驚詫的樣子,不由有些好奇。
趁著清風道士沒反應過來,一把搶過他手拿的那一小瓶烏鴉血,學著模樣也抹在了眼皮底下。
“哦呦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