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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盜墓簽到打卡》第185章
  許願和紅姑娘兩人一前一後的跨過箭樓大門朝裡面走去。

  剛開始許願還擔心那些木人會轉身對付他們兩個闖入者,但很快他就發現並非是這麽回事。

  木人仿佛是被輸入了一條簡單的指令,每一個各司其職。

  而且他們的行動路線也被特別設計過,雖然地方狹窄人多擁擠,彼此之間卻不會撞上。

  對他們這些外來的闖入者,也絲毫沒有察覺,依舊是機械無比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走!”

  為了確保墓主人沒有留下後手,許願特意觀察了一會兒,才帶著紅姑娘從木人之間穿過。

  兩人都是小心翼翼,身形緊繃,以防止有突發情況。

  “找到了。”

  突然間,紅姑娘眼睛一亮,伸手向前。

  許願扭頭看過去,才發現箭樓中央立著一口深井樣的東西,提著礦燈湊上前一看,裡面流淌著明晃晃的銀色液體。

  “這就是驅動機關的水銀,只要把它舀出來,這整個弓弩機關自然不攻自破了。”

  紅姑娘仔細看了下,然後才回頭對許願說道。

  “行。”

  許願點了點頭,剛準備從納戒中拿器物,卻發現了腳下的地面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

  看著許願凝重的表情,紅姑娘心頭也是一沉。

  “別動,這底下不對勁。”

  “底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紅姑娘也低下頭看去,但卻並未發現異樣。

  箭樓中所有地磚,無論是大小結構還是樣式幾乎都如出一轍,幾乎分辨不出任何異樣。

  許願卻沒解釋太多。

  剛他耳邊分明聽到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動靜,比蚊子聲也大不了多少。

  但他還是聽見了。

  那聲音很熟悉。

  和之前弓弩機關被觸發時發出的動靜一模一樣。

  “紅姑娘,你抓住繩子,咱們一起往那邊跳過去。”

  許願拿出軟繩鉤,對準進來時候的那扇木門上的懸梁,嗖的一聲直接鉤住。

  “好。”

  紅姑娘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只是點點頭示意下來。

  “一二三……跳!”

  許願一聲輕喝之後,就和紅姑娘兩人借著鉤繩的勁道一下縱躍出去。

  在騰空的刹那。

  那口水銀井周圍的地板,突然轟的下盡數往底下陷去,露出一道十多米的深坑。

  而那深坑底下,埋著無數的長矛,幾百年過去,仍舊是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真有陷阱。

  懸在鉤繩上的紅姑娘,看著底下突如其來的一幕,美眸一下睜大,滿是錯愕之色。

  剛要不是許願提醒,她跨出了那一步,恐怕眼下他們兩人都要失足摔落下去。

  而且,那水銀井下的陷阱,四周都被刻意打磨過,光滑如鏡,根本沒有立足的地方。

  再好的輕身功夫,也只有死路一條。

  兩人從木人上空滑蕩而過,一下落到了門口處。

  “什麽情況?”

  一直守在在外面的陳玉樓。

  聽到從裡面傳出的巨大動靜,擔心兩人遇到了危險,趕緊從外面進來,哪知道跨過門,就看到了門後的許願和紅姑。

  “連環機關。”

  “設計這古墓的人,絕非尋常,恐怕從我們下來開始,每一步都在那人的算計當中。”

  許願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片巨大的坑洞,臉色也漸漸冷了起來。

  之前因為心神繃成一條線,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思索這些事。

  但眼下。

  他卻是一下明白過來。

  從過門進入甬道到看到古城內的棺槨。

  墓主人把盜眾的心思捏的死死的,料定他們必然會進入古城盜棺,而那些棺材內早就被設下了銀線。

  棺蓋一旦被打開,整個弩弓機關陣瞬間就會被觸發。

  無數箭雨之下,至少能夠射殺掉大半的盜墓賊。

  但那個人卻遠遠沒有止步,他甚至算到了會有人進入箭樓拆除機擴,又將水銀井下挖空,布下鐵矛。

  一環扣著一環。

  為的就是要杜絕一切可能,將敢於踏入這裡的入者徹底殺絕。

  想到這,許願臉色也難看起來。

  不得不說,設計了瓶山古墓的那個人,手段之強大、凶狠、殘忍,都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許兄弟,你的意思是?”

  陳玉樓眉頭緊皺,他本就機敏無雙。

  尤其是冷靜下來過後,他其實也看出了不少東西。

  “陳把頭,恐怕接下來的路會更加難走。”

  許願搖搖頭。

  說這話的時候,沒人注意到,他瞥了眼頭頂之上。

  “水銀井翻了……”

  紅姑娘忽然一聲驚呼,將正說話的兩人拉了回來。

  轉身過去一看。

  因為底下陷阱出現,連帶著水銀井也傾斜下去,明晃晃的水銀從中不斷流淌出來,空氣裡頓時彌漫開一股刺鼻的味道。

  嗡!

  緊接著。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箭樓內的時間好像是停滯了一般,原本還在穿行不止的木人,瞬間停下了動作,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

  而箭樓四周的孔洞裡,那些強弓大弩,也都停止了射擊。

  至於聲音的來源,則是那張神臂床子。

  此刻水銀機擴被毀,提供張力的絞索也慢慢停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古城內,除了熊熊火海以及活下來的人慘叫外,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停了……”

  “真的停了。”

  “沒有箭了,活下來了活下來了。”

  不止是許願他們這邊,遠處城頭上絕境逢生的幾個人,也顧不上身上箭傷帶來的劇痛,瘋狂的歡呼道。

  被那些夥計樂觀的心態所感染,許願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

  他貪婪了吸了口空氣。

  即便那味道並不好聞。

  一股火油燃燒的苦焦,還有水銀蒸發的刺鼻,以及彌漫在四處的血腥味。

  但那又怎麽樣呢?

  能活著就好。

  “掌櫃的,接下來怎麽辦?”

  紅姑娘看向陳玉樓問道。

  他們這趟下墓,死傷可謂是無比慘重,最少還有二十多人死在了箭陣和火海中。

  要不是陳玉樓進城之前留了一半人在外面做接應,恐怕現在死的人會更多。

  “不可再向前了。”

  “先回營地,受傷的弟兄需要治療,我也要仔細想想,如何破局。”

  陳玉樓臉色黯然,搖了搖頭。

  除了滿臉的血汙外,身上的青衣也撕破了多處,連頭髮都被火焰燎掉不少,看著哪裡還有半點卸嶺魁首的氣勢。

  三人退出箭樓,又沿著保護繩回到城頭。

  那邊坐了一地的人。

  個個都面無神采,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魂一樣。

  羅老歪還躺在用藤牌做的擔架上,人依舊處於昏迷當中,受傷的眼睛用布條給包住了,也止住了血。

  陳玉樓在幾個人身上掃了眼。

  三十多人進去,活著出來的,就這裡十一個,而且除了許願之外,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傷。

  暗暗歎了口氣,陳玉樓正要安慰眾人幾句,底下忽然傳來轟的一道巨響,好像是什麽東西爆炸了

  那氣浪如同颶風一般,將城門口的一切全部吹的凌空翻去,連帶著火勢都一下竄的老高。

  在城頭上幾個人,隻覺得腳下一陣地動山搖。

  一行人驚魂未定,緊接著又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叫嚷聲。

  “掌櫃的,是羅帥手下工兵營的人,把那閘門給炸了。”

  原來是留在外面的人見到城門被封死,之後又看到裡面火光通天,慘叫聲連連不斷,擔心陳玉樓和羅老歪出事情。

  但苦於城牆太高,根本無法攀爬上來,於是工兵營的人從外面運了大量炸藥進來,硬是將封住城門的乾斤閘給炸斷,連帶著城牆都毀掉一大片。

  見狀。

  滯留在城頭上的眾人,不禁大為驚喜。

  當即沿著之前的繩索抵達下方,城下工兵營的人已經將蔓延到近前的火勢用砂石堆滅。

  只是看著古城內的慘狀,以及活下來幾個人的模樣,一個個眼神裡滿是恐懼,根本沒法想象,一牆之隔內的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麽。

  “先離開這裡。”

  “來幾個人,抬上羅帥。”

  陳玉樓接連在鬼門關前走了幾趟,眼下劫後余生,也不禁心神恍惚不定,咬了一口舌尖,讓劇痛感狠狠刺激了下,這才稍微清醒了點,指揮外面的夥計和工兵,攙扶著受傷的人離開。

  一幫人早就被古城內的慘狀嚇的神魂難安,哪還敢留下,沿著來時的路幾乎是逃命一樣的跑去。

  雖然這次失敗了,但是陳玉樓肯定不會放棄盜這瓶山元墓。

  因為無論是陳玉樓還是羅老歪,骨子裡都是狼人,這幾天下來雙方死了那麽多人。

  如果就這麽回去,顏面全失不說,陳玉樓卸嶺魁首的交椅都坐不穩,整個常勝山山頭的人心也要潰散。

  更別說羅老歪,身為湘陰軍閥頭子,帶了幾百號人千裡迢迢到這窮山惡水盜墓,結果連棺材片都沒見著,還掉了一隻眼睛,要是就這麽回去,必然會成為笑話。

  以他暴虐凶戾的性格,怎麽可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挫敗,等這次醒來,怕是會一怒之下把瓶山整個挖開。

  而且陳玉樓能坐上魁首之位,除了少數幾個人,尋常卸嶺盜眾綠林響馬的性命他何曾放在心裡。

  古代常說一將功成萬骨枯。

  放在倒鬥裡同樣適用,盜成一座古墓,填進去的人命數不勝數。

  許願還在想著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鷓鴣哨恐怕回來了。

  隨著隊伍回到營地,羅老歪帶來的隊伍裡有軍醫,也算是他命不該絕,在箭矢射進左眼後,他及時拔了出來。

  要不然箭矢上的火油侵入血髓裡,就算是有神仙也救不回來。

  他也是底子好,本來以為他撐不過來,甚至用了人參切片吊氣,哪知道到了晚上,羅老歪竟然自行醒了過來。

  坐在鋪子上,罵了半天。

  說是要回去把自己手下的兵丁全部調來,把整個瓶山挖空,然後將墓主人的屍骨亂刀剁碎,以泄他心頭之恨。

  整個營地裡幾乎都能聽得到他滿口的髒話。

  最後還是陳玉樓親自去勸,才讓他打消了主意。

  不過兩人還是約定,此次不把瓶山古墓盜了絕不返回。

  接下來幾天時間。

  羅老歪就在營地裡養傷,陳玉樓也在自己帳篷裡待了幾天,幾乎沒出過門,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破掉這瓶山

  從深淵下入口進的話,雖然可以直切入地宮,但那些藏在深谷裡的毒蟲,卻是極大的隱患。

  想到賽活猴死去時的慘相,他都有種頭皮發麻的驚悚。

  從挖出的深坑進的話,那一環扣一環的機關陷阱,再多的人命也不夠往裡邊填的。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需用請那幾個搬山道人相助。

  畢竟搬山門的搬山分甲之術,他也曾有所耳聞,更別說鷓鴣哨身上的分山掘子甲,正是破開瓶山的利器。

  不過苗疆這茫茫十萬大山,想要尋找鷓鴣哨幾個人,無異於是登天之難。

  他也只能靜等。

  一直等到第四天,終於等到了鷓鴣哨三人。

  聽聞三人歸來的消息。

  陳玉樓自然是驚喜萬分,將鷓鴣哨請進了自己帳篷內。

  就連羅老歪也讓人攙扶著自己前去。

  外面有些寒冷,帳篷裡卻暖和如春,架起的火爐裡燒炭聲不時響起,上面還放著一把水壺。

  等許願抵達的時候, 鐵壺裡的水已經燒開,冒著嫋嫋的煙。

  給幾個人各自奉上了茶水。

  握著茶杯,放在鼻尖下聞了下,一股醇厚的香味頓時飄出。

  許願雖然不懂茶,但也知道這茶葉絕對不便宜,更別說又地處苗疆的窮山惡水當中。

  窺一斑而知全豹。

  陳家底蘊,不愧是經莒了百年的倒鬥世家。

  也就陳玉樓此人性格如此,要不然憑著常勝山,在這亂世裡做一方軍閥輕而易舉。

  閑聊了幾句後,陳玉樓目光看向鷓鴣哨。

  看他們三個行跡匆匆,去而複返,中間不到一周時間,而且臉色間並沒有得手成功的喜悅。

  “鷓鴣哨兄弟,這是取墓不順?”

  “何止不順,不瞞陳把頭,那夜郎王墓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人盜掘一空。等我三人去的時候,連塊墓磚都沒見到。”

  鷓鴣哨臉色鐵青。

  為了此行,他在老熊嶺待了差不多兩年時間,如今卻空手而歸。

  這種挫敗感,讓他極度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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