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中一排排雜亂的二層木頭樓房和木材廠,大多建築物被未知名的藤蔓纏繞,呈現在一片綠色的山坳處。
從高處的角度看著更像一個小小的千年古村落的感覺,就這樣在密林深處中霧氣繚繞的神秘隱現。
梁凱先是選擇在高地的茂密樹叢中將駕駛的凱酷車熄滅隱藏好。
最後梁凱則自己躲在一棵參天大樹後,居高臨下舉著一個小巧的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和小村落相連的木材廠。
我距離梁凱不遠,同樣躲在另外一棵濕乎乎參天大樹後面向著山坳處木材廠望過去。
“真想不到在密林深處能有這麽一處隱秘村莊所在?”我甩了甩自己的頭,將雨衣帽簷上的雨水全甩掉。
“所以這裡最適合做隱藏!”梁凱轉回身又掏出一個同樣的單筒望遠鏡丟給我。
我連忙伸手接住,梁凱也在此時縮回自己的身體順勢躲到我隱藏的這棵樹後面。
“這個鬼天氣!”我咬牙恨恨的抬頭看向依舊陰沉沉的天空。
總有淋淋漓漓的小雨點透過樹頂繁密的樹葉落在了我們的身上,雨林濕氣讓我的全身肌膚感到極不舒服。
這時候李雲亮和趙飛也迅速在樹叢中隱藏好車輛。
他們兩個穿著寬大的綠色雨衣在細雨中急匆匆走到了我們的身後。
“這座木材廠已經快十五年的時間了,由於近十年來雨量不斷增大,慢慢的村子裡生活的人陸續搬去了猛塞!”梁凱說著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就在六年前遭遇了一場連續三天的大暴雨,整座木材廠幾乎完全被淹,投資老板損失嚴重就決定在第二年帶領剩余村民也搬去了位於高處的猛塞邊上!”梁凱用望遠鏡盯著遠處的木材廠繼續解釋。
“那這裡村裡從此就一直沒有人再住過嗎?”李雲亮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禁不住好奇的問。
“老撾這個國家都是山地,總人口才700萬,這裡偏僻難達,人們當然都喜歡集中居住生活!”梁凱扭頭和我們解釋。
“那我們怎麽才能進去?”趙飛在一邊用手拉開從樹上垂下的一條粗藤悄悄的問。
“這座木材廠在整個烏多姆塞省和隔壁的琅勃拉邦來說,是屬於規模最大的木材廠,裡面也很大,我們必須分開進行尋找!”梁凱考慮著說。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裡面有多少人啊?會不會寡不敵眾?”李雲亮探出頭看了看遠處山坳的木材廠。
“我看過路上最近時間行車痕跡,大概總共有5輛車左右,預估人數在20人左右!”梁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重新躲回到樹後分析著說。
說實話,從外面一路坑坑窪窪的開進來,在雨中除了地上的水坑和小山路兩邊的茂密叢林,我是什麽痕跡都看不出來。
我心裡不由的暗暗佩服:梁凱兄弟你現在變的這麽神了啊?這樣都能看的出來有20個人。
“我們分開潛進去,發現情況先不要妄動,用對講機召集大家一起行動!”我在兜裡裝好望遠鏡先戴上耳機又打開對講機。
“我們四個人就從四個方向悄悄潛進去,這裡面很大不然天黑也完不成木材廠的搜索!”梁凱聽了我的話點點頭,雨水順著雨衣帽簷流進了他的脖子裡。
“大家都要小心,現在這種未知情況,真如有必要格殺勿論!”我一邊撩開雨衣從腰後掏出大黑星一邊迅速拉了拉槍栓,確認子彈已經上膛。
“最後我們在木材廠中央的大佛像匯合!”梁凱也抽出大黑星迅速拉動槍栓。
“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我看著大家說。
梁凱率先順著有些濕滑的山路小心而又快速移動著往山坳處潛伏下去。
很快梁凱的背影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繁密樹叢中,一片死亡般的寂靜,仿佛一切就像從沒有發生過。
“李雲亮從左面,趙飛從右面,我從後面繞進去”我立刻轉身和他們兩個說。
“記的發現情況不要聲張,不要慌先召集人!”李雲亮壓低聲音叮囑趙飛兩句,然後他也迅速往山下潛伏下去。
“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一定會沒事的!”我走過去拍了拍趙飛的肩膀,他立刻向我點點頭。
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是下小雨,但是整片山林濕氣太大,叢林間就像升起漫天大霧,無論不小心碰到什麽東西都是一片濕漉漉。
這個小村落的規模也真是不小,我繞到後面的木材廠就用了差不多10分鍾的時間。
我在一棟二層木樓門邊的一顆大樹後藏好身體,先看看腕表時間已經接近下午5點鍾,比原來計劃的時間慢了很多。
回頭再觀察過來時的叢林小路,看過去還是四處霧氣彌漫,四周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悄悄撥開藤蔓走進二層木樓的大門,我看到屋裡有很多加工了一半的朽木,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爛味道。
甚至有很多已經腐爛的半成品彩色木佛堆積在窗邊,整座小樓裡彌漫著腐味濕氣,我不舒服的嗓子差點就忍不住咳出聲音來。
穿過這棟小木樓,不遠處是一大段大概一米五高的矮木牆,牆體上也已經爬滿了綠色的藤蔓。
我雙手緊握大黑星手槍舉在胸前,謹慎的順著濕乎乎矮木牆方向一路悄悄往裡摸著走。
頭頂上的二樓木頭房簷不斷有雨水落在我的雨衣帽簷,滴在我的臉上。
周遭寂靜的環境就連雨水輕輕滴到房上和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矮木牆的前方很快出現了一個小型木門,大概只有一個稍微肥胖的人剛剛進去的寬度,我的身材自然沒有難度就立即閃身進了院子。
在布滿藤蔓的院子裡轉了一圈,裡面除了一些朽木和石頭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我就決定返原路從小木門退出去。
剛剛走到小木門的邊上,就聽到外面有男人在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旋律,萬物寂靜的環境中聽著十分刺耳和詭異。
我立即將身子放低緊貼小木門的牆邊,食指搭上大黑星扳機, 躡手躡腳的往聲音的來源慢慢靠近。
很快我就透過從矮矮的木牆縫隙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另外一座二層木樓裡走了出來,也同樣穿著一副寬大黑色雨衣,整個臉部被雨衣帽子遮住。
這個男人一邊輕聲哼唱著一邊用兩手提著自己的褲子扣著腰帶。
我悄悄的趴在矮木牆上,雙手伸直緊握著大黑星手槍,槍口慢慢對準了他的後背。
正當在心裡盤算怎麽去製服這個男人的時候,我看到這個男人走到一棵大樹前轉過了身子,面向了我隱藏的方向。
他停下嘴裡的哼唱,抬起頭看向陰雲密布的細雨天空,伸出兩隻手慢慢將雨衣的帽子緩緩摘下。
等到將帽子褪下,他張大嘴打著長長的哈欠。
當看到這個男人慢慢將隱藏在雨衣帽子裡的臉全部露出時,我的全身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
瞬間驚訝的張大嘴巴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克裡斯!”我最後終於從巨大震驚中驚醒,忍不住輕聲呼喚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就在20天前,我和這個名字叫克裡斯的男人在萬裡之外歐洲國家塞爾維亞一起戰鬥。
在茲拉蒂波爾的松林公寓前,我深深為他的高超搏擊身手大聲喝彩,我們相互為可以一起戰鬥而感到榮幸。
如今這個克裡斯卻神秘出現在亞洲一個小國家老撾的深山叢林中。
我們在這樣一座荒廢的原始小村落再次相遇。
此時此刻更明顯的是克裡斯是來自於我正在追擊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