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還在持續的一直下不停,寂靜的四周只有雨水落在建築上與落地的聲音。
“現在你是打算去哪裡呢?是不是去關押他們兩個人的所在地?”我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土狼又問道。
一陣有些優美的旋律在二層的寂靜空間響起來,整個空蕩蕩樓層造成的空谷回音效應讓人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靠在柱子上的梁凱慢悠悠從自己挎包裡拿出了手機接聽,原來是他的電話響。
梁凱一邊接電話一邊神色鄭重不住的點頭嗯嗯嗯表示著同意。
我見到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不禁有些不解的扭頭看正在接電話的梁凱。
“怎麽了?”我直到看著梁凱掛掉電話,才不免有些奇怪的問。
就在我們大家都分神的時候,局面猛然發生了誰也預料不到變化。
原本被繩子緊緊綁定在木椅上的土狼,就像猛獸一樣迅速站立起自己的肥胖身軀。
束縛住土狼身上的繩子也被一抖而落,他怒吼一聲向我踢出了重重的一腳。
這次突襲過於快速,我聽到聲音時間已晚,坐著的身體被踢中後重重的摔出去,砸到了梁凱緊靠的柱子邊。
土狼身後的李雲亮也來不及給出反應,就被他手裡的一把短匕首給架在了脖子上。
腦袋經過這下重摔有些嗡嗡作響,我還是忍著疼痛迅速從堅硬的地上爬起身,做好隨時出手準備。
“如果告訴你們,中川一定會、會殘忍的殺死我!”土狼一邊挾持著李雲亮往後退一邊絕望的對著我說。
“可是你和我們合作,也許還可以活著!”李雲亮雖然被短匕首架在脖子上仍然面不改色的勸說土狼。
“你給我閉嘴”土狼惡狠狠的罵道。
同時手裡的短匕首在李雲亮的脖子處割出了一絲血線。
“那你怎麽樣才會和我們合作?”我和梁凱一邊慢慢向前挪動一邊放慢語速的問。
“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土狼有些猶豫的說。
李雲亮這時候猛然出手,他伸手一把揪住土狼握著的短匕首的手腕,隨即全身用力使出了一招背摔。
由於李雲亮出手如電,土狼的身體迅速飛了出去,一聲慘叫中飛越過沒有建成的大窗口處,重重的跌落下去。
這一刻連續變化真是發展的太讓人猝不及防了。
此情此景我心中大駭,想不到李雲亮的爆發力這麽大,土狼這麽肥胖身軀居然能被活生生的摔飛出去。
梁凱急速衝到牆邊探出頭看向一樓,隨後將雙手抱在腦後失望的長歎了一口氣。
土狼的身軀正仰面摔在一樓大門邊的一堆亂石上,傾瀉而下的暴雨瞬間落下來將他屍體邊的鮮血衝淡衝走。
“東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急下才出手!”李雲亮用手撫摸著滲血的脖子,歉意的看著我。
“你安全就行了,脖子沒事吧?”我有些擔心的問。
“還好,只是破了一點皮”李雲亮接過梁凱遞給他的紙巾苦笑著說。
“再有行動一定要小心,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我拍拍李雲亮的肩膀。
“這慫貨怎麽會藏了一把短刀在身上?”梁凱將地上的短匕首撿起來。
梁凱一邊看著短匕首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
我站在牆邊探出頭看著外面的暴雨,慢慢的心情就有些急躁起來。
“東哥,我們現在回中華大超市”梁凱把短匕首裝進自己的挎包裡。
“那裡有什麽事情?”我扭頭不解的看著他。
“剛剛是超市梅姐給我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人給你留了一封信!”梁凱的表情有些困惑。
“給我留信?”我更加有些不相信的問。
“我也確認了,就是指明要方東收”梁凱點點頭。
想不到這次所謂的秘密行動,幾乎成了全民皆知的秘密,真是覺的太諷刺了,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時候李雲亮從樓下走了上來,身後跟著的趙飛一臉慘白,看來是被土狼的屍體嚇到了。
“我們先回磨丁一趟!”我看著他們兩個說
“那這樣吧,你們兩個先回磨丁,我和趙飛等雨小一些把土狼屍體處理掉,最後在夏宮大酒店集合”李雲亮想了想就提出建議。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梁凱和我一輛車先趕回磨丁鎮。
銀色起亞凱酷在滂沱暴雨中沒有全速行駛,崎嶇的山路幾乎坑坑窪窪,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趕到中華大超市。
“你們兩個這麽大的雨天還去河裡撈魚啊?”老板娘紅姐看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我們。
“哪有想到下暴雨啊?”梁凱站在門口雙手用力擰著自己的衣角往下滴著水。
“紅姐,聽說有留給我的一封信?”我來忙問。
“你就是方東啊?”紅姐從貨架上拿起兩條全新的乾毛巾隨手遞給我和梁凱一人一條。
“對對對,我就是方東!”我用乾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連忙跟在梅姐的身後。
“就是這一封信”紅姐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信封遞給我。
看著信封和早晨送給我的小信封一模一樣,馬上就猜到應該是同一個人給我送來了信息。
我拆開封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方東兩個中文字的信封,不出預料果然是一張手寫小紙條
小紙條上手寫著中文:猛塞廢舊木材廠
“這是有人帶給我的新信息”我把小紙條遞給梁凱。
“信得過嗎?”梁凱有些遲疑的問。
“早晨給我的信息和你昨晚的信息一致”我點點頭。
“怪不得土狼駕車往這個方向趕啊,這條路就是去往猛塞”梁凱想了想說。
“紅姐,剛剛來送信的是不是一個男人?可能還不是中國人?”我扭回頭和坐在收銀台的老板娘問。
“這你就大錯特錯了,剛剛來送信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什麽外國男人!”老板娘紅姐嗑著瓜子說。
“送信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我忍不住又問紅姐。
心裡暗想:這個結果和我一直以來的推演根本就不一樣,太出乎預料了。
今天早晨在夏宮大酒店, 我還根據歪曲的手寫的中文字體和書寫力度,信心滿滿的推測是一個外國人還是一個男人,現在這麽快就被打臉了。
“我雖然年齡大但是眼不花,是男是女是不是外國人還能分得清楚!”老板娘放下手裡的瓜子直接懟了我一句。
“紅姐,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見狀連忙道歉。
“我們現在趕往猛塞的廢舊木材廠,這樣讓李雲亮他們可以在原地等我們”梁凱連忙過來為我解圍。
“記得帶雨衣,還有你昨晚放在我們這裡的箱子”老板娘又動作利索的從收銀台桌子下拉出一個黑色的小箱子遞給梁凱。
“我要四件雨衣啊!”梁凱接過箱子又笑嘻嘻的說。
老板娘從身後的紙箱子裡抽了四件全新的未開封雨衣丟在桌子上,接著自己繼續悠閑的嗑著瓜子不再理會我們。
“這個老板娘紅姐和你是什麽關系啊?”我坐到副駕位看著正在啟動車子的梁凱好奇的問。
“我的遠房表姐”梁凱笑著說。
“那昨晚的那個胖廚師呢?”我看著隔壁中華餐館的玻璃大門。
“當然是我表姐夫啦”梁凱笑著將車開上路面。
“這些年你是不是把親戚朋友一鍋端都給辦到老緬泰來了啊?”我笑著問。
“有錢一起賺嘛”梁凱說完就和我一起大笑了起來。
李雲亮打來電話說已經處理完土狼屍體,聽到我的計劃後就和趙飛繼續在原地等待。
看了看腕表,暴雨還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卻已經是老撾當地時間下午1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