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共和國,是位於巴爾乾半島西南部、亞得裡亞海東岸的一個多山國家,面積1.38萬平方公裡,人口僅有60多萬,黑山東北部與塞爾維亞毗連,東部為科索沃,東南部與阿爾巴尼亞接壤,西北部與波黑及克羅地亞交界,西南部瀕臨亞得裡亞海。
黑山共和國對我們中國免簽是有條件的,它不像是塞爾維亞國家真正意義上的對我們中國免簽,黑山並不是一個對持有中國護照的公民免簽,也不是一個落地簽國家,而是需要在黑山駐外使領館申請獲得。
因為我們有了準備所以入境很快,可能因為我們是中國人,就連黑山現在進行中的南北高速公路項目也是我們中企承建的,邊境警察大家都向我們善意的招手,這一瞬間真的為我們國家力量的強大而感到自豪。
山路兩邊的景物不斷的被我駕駛的汽車拋向身後,黑山地形屬於喀斯特地貌,類似於我們的雲貴川也有很多溶洞,氣溫也迅速下降,在黑山境內一天可以經歷一年四季,遠處的高山積雪常年不化看上去白雪皚皚,夕陽穿過厚厚雲層照在山川大地真是好一派景象,我不禁心裡讚歎。
天剛剛黑,我們就到達了扎布裡亞克,它是黑山北部的一個城市,扎布利亞克是扎布利亞克區的中心城市,據統計全區僅有人口四千多人,扎布利亞克是巴爾乾半島上的海拔最高城市,和我們國內動輒百萬甚至千萬人口的城市相比真是太小了。
黑山是一個旅遊業非常發達的國家,所以路邊很多的小木屋民宿,每一年有很多中國遊客會選擇旅行團或者自助方式來到這裡旅遊。
我看到金雨虹面色蒼白無力的坐在副駕上,後面金董也是滿臉疲倦,想來他今天一天時間幾乎都在車上度過,應該是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我決定按原計劃冒險住在扎布裡亞克。
路邊開始出現一片一片星羅棋布的的彩色小木屋,我知道這些就是當地接待來自世界各地遊客的的民宿。
我把車子駛離山路,拐入路邊不遠處的一片民宿區前,我停車進去辦理入住,因為現在屬於黑山的旅遊旺季,很多民宿都是遊客已經預定和入住,憨厚的老板表示歉意沒有房間,真沒有想到走了三家我們才勉強能入住。
老板熱情的帶領我們走到一棟兩層小木屋前開門,幫助我們把行李箱都提了進來,木屋裡很漂亮,但是我們也沒有心情欣賞只是匆匆留宿而已,房內可以自己做飯我選擇了讓房東幫我們做好送過來,現在這情況只要能充饑就好了。
金董吃過飯就回了自己房內,金雨虹坐在一樓沙發上失魂落魄發呆,今天這一天確實讓她感覺到了驚心動魄,看到我從樓上走下來一下子撲到我身上不說話只是抽泣。
我扶著她坐好,順手抽出一張紙巾給她,她擦了眼淚好一會兒才停止。
“東哥,你會保護我的是嗎?”她聲音仍有些微微發顫,我沒有想到看似堅強的她內心這麽柔弱,我點點頭。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和工作,我可以用生命擔保”我輕輕的看著她,患有直男癌的我一下子慌了神,這一輩子最怕看到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金雨虹聽了不再抽泣,把頭輕靠在我的肩上也不說話,我的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能盡量不觸碰她的身體。
“那以前有女孩子這樣依靠著你的肩嗎?”她輕輕的問。
“沒有,你是第一個”我搖搖頭,她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抬起頭看我。
我慌忙看著房內的電燈,假裝不看他。
“真希望就這樣在這裡和你度過接下裡的一生,我能永遠這樣的和你在一起”
良久良久,我感覺到她已經睡著了,我輕輕抱起她走上樓,她均勻的呼吸著依然沒有醒,臉上竟然掛著一絲絲的笑意,可能是做夢了,我把她輕輕放在房間的床上,我暗暗的對自己說:“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我重新走下一樓,心情有些低落沒有任何的睡意,看到牆上酒櫃裡有酒就打開提了一瓶,一邊往玻璃杯裡倒酒一邊走出房門觀察外面的安全環境,我雖然穿上了外套還是有一絲涼意的向我襲過來。
門外草坪上擺放有木椅木桌,木柵欄邊上還有一條秋千,昏暗燈光照射下有些淒涼感。
我把酒放在木桌,轉身坐在木椅上,背靠著椅背看著遠處的黑暗,孤獨感更加強烈。
到了塞爾維亞發生的這一切,直到現在我仍然是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場神秘的追殺。
我又想到在出發塞爾維亞之前的時候,我收到的莫名一句話:我們終歸會相見!
難道想告訴我,我和這個人在歐洲見面,可是現在這個人在哪裡呢!
這一切一切的謎團越想越讓我頭痛,偏偏金董又不和我說明白被追殺的原因。
民宿老板從另一間房出來看到了我,他不一會兒提著一瓶酒和一個杯子就臉帶笑意的走過來坐到我對面的木椅上。
“我名字叫維迪奇”他笑著伸出手要和我握手,看著七十多歲的臉上似乎寫滿了滄桑,他的英文講的很好。
我伸出手和他相握,用英文告訴他我的中文名字。
“對不起,我看到你在自己喝悶酒就過來了”他說。
“沒關系,我也正想找人喝酒”我拿起酒杯向他舉了一下再喝。
“我們黑山人很喜歡你們中國人來旅遊”他也舉了一下笑著喝了一口。
“方,你是來黑山旅遊的吧?”他又道。
我點頭表示同意,他立刻開心的喝了一口酒。
“你們中國人對我們黑山的印象怎麽樣?”
“我們印象都來自於你們前南斯拉夫電影《橋》”我想了想回答。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他聽了開心的唱了起來,我也受到感染跟著他一起唱。
上世紀70年代末期,有兩部紅遍中國的前南斯拉夫影片《橋》和《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其中《橋》講述的也是改編自真實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戰接近尾聲時,一小隊南斯拉夫遊擊隊員經過一系列周密的安排和驚險曲折的鬥爭,將德軍撤退途中一座必經的橋梁炸毀,阻住了數萬德軍後撤之路。電影中的工程師一直以他能建造出如此美麗的大橋為榮,但他還是為了民族大義親手炸掉了大橋,並將生命定格在了爆炸的一瞬間,因為在我們中國也曾有相似的戰爭經歷,電影在中國獲得中國人民強烈的空前認同,當時國內很多的國人鍾情於電影劇情和其中的台詞,甚至有很多年輕時髦男女吹口哨和口琴時包括談戀愛也會大聲唱這首膾炙人口的插曲《啊!朋友!再見》。
唱了一會兒,他喝了一口酒遙望著天空,我抓緊了一下身上的外套,還是有些涼,透過昏暗的燈光我發現他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1945年初德國撤軍,鐵托領導下的南斯拉夫共產黨建立南斯拉夫聯邦人民共和國, 1963年改國名為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1992年南斯拉夫解體。塞爾維亞與黑山聯合組成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南聯盟),2003年2月4日,更名為塞爾維亞和黑山(塞黑),2006年5月21日,黑山舉行全民獨立公投,獨立派以55.5%的得票比例險勝,同年6月3日,黑山國會正式宣布恢復其在一戰之前的獨立地位。
《橋》這部電影的拍攝地現在就已經屬於解體後的黑山共和國境內。
這些國家苦難和動亂的心酸只有真正經歷過痛苦的人民才會真正了解,這樣的人民更真心希望自己的國家強大,維迪奇也正是屬於這一切的見證者。
“方,那座橋就在塔拉河大峽谷,是歐洲最深的峽谷,離這裡很近你明天真應該去看看”維迪奇看著我說,他把桌上的酒提起給我的杯子倒滿又開始給自己倒。
“而且你也應該要去奧斯特洛修道院,建造者是17世紀塞爾維亞東正教主教、聖人巴索的奧斯特洛”她把酒瓶放回到木桌上。
“這裡現在也有很多中國人來旅遊嗎?”我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回到木桌上。
“幾乎每天都有,我們黑山人很喜歡你們中國人,黑山的高速都是你們中國人在給我們修”他看著天空繼續說。
“聽說在拍攝橋的位置,你們中國人還要幫我們造一座新橋,我們真的很感激”他拿起木桌上的酒杯有些開心的和我說。
我想起因為正被追殺不能去看看舉世聞名的那座塔拉河大峽谷的大橋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