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時已經是晚上8點鍾,整個琅勃拉邦城區已經因為連天降雨進入了寂靜狀態。
平時很多遊客喜歡逛的大夜市遠眺過去一片漆黑,這景象與平時的人潮湧動相比顯的有些更加落寞。
龍宇坤在房裡聽到敲門就拉開門縫,見到外面是我就不由的楞了一下,隨即打開門。
李雲亮和趙飛在互相抱怨著,老撾大街小巷吃的食物除了丸子就是春卷。
“東哥,再照這樣吃下去我嘴巴就要起泡了!”李雲亮衝我苦笑了一下說。
“我也特別懷念磨丁的牛肉面!”我一邊咂了咂舌一邊將今早在猛賽市場上買的新衣服丟給他。
李雲亮欣喜的接在手中,趙飛也開心的從他手裡立即搶了一件。
“謝了東哥!”李雲亮一邊打開一邊看著我說。
“外面什麽情況?”龍宇坤卻將衣服接過隨手丟在自己的床頭。
我就把在外面山口觀察和預想的事情從頭講了一遍給他們聽。
直到我講完,他們仍然是一臉懵說不出話來。
“乖乖的,這麽複雜?”李雲亮伸出右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
“我們這裡離萬象只有500公裡,中川宏次一定連夜進入萬象了!”盧雨坤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我首先說。
“所以我們必須一大早就要出發,盡早趕到萬象!”我點點頭讚同。
趙飛和李雲亮則立刻在一邊附和著我的話。
天剛蒙蒙亮,我們便已經全部下樓整裝待發,為接下來的行動做足了準備。
雖然大雨已經在半夜裡停了下來,但是天空依然陰霾,仍有閃電不斷劃破長空在預示天氣的多變。
關於琅勃拉邦聞名的早起布施儀式已經結束完畢,只是在街邊徒留了一堆凳子還有幾張遺留的席子,有幾個當地人在清理著街面,人們都是急匆匆的走過。
據說這個布施儀式在每天五點半左右就開始了,廟裡的僧人們會排隊接受早已等在街邊的居民化緣,這早已成為了一個當地的保留節目,每天也會有大量的遊客也會參與進來。
一輛三輪小卡改裝做為出租使用的突突車在我們面前飛馳而過,路面的積水差點飛濺到我們的身上。
我氣憤的想發作,但是突突車早已經一騎絕塵而去了。
“我們下一站到萬榮再稍作休整!”梁凱從加油站裡把車開出來停在我身邊探著身子和我說。
“在老撾這種三輪突突出租車已經成為了一種特色,可以說隨地可見!”梁凱見我不出聲就隨口安慰我。
“這天氣更讓我不爽!”我拉緊安全帶歎了口氣。
“你永遠都是一副看什麽都不爽的樣子!”梁凱聽了給我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不再理會他,就扭頭看著窗外的山路景色。
慢慢的路面就起了變化,盤山路開始往上行進,山路崖壁的一邊生起了一股股的白色霧氣。
鬱鬱蔥蔥的各種雜草樹木在彌漫霧氣中若隱若現,看著感覺自己的整個心底都是潮濕的感覺。
萬榮位於萬象和琅勃拉邦兩個主要城市之間,距萬象160公裡,這裡山清水秀,民風純樸,來到這裡的中國人一般都稱為“小桂林”。
萬榮這座城市並不繁華富裕,現在主要經濟來源是旅遊收入,每一年大量的遊客集中到這裡,其中漂流和攀岩、滑索跳水眾多項目吸引著更多的各國各界富有冒險精神年輕人。
因為這些天的雷暴天氣,
進入萬榮地界時並沒有想象中的熱鬧,南松河邊也沒有見到什麽遊客,平時天氣好時會有很多的人在水中游泳嬉戲。 但是停泊在河邊一排排的各類遊艇和皮劃艇卻能證明平時這裡會有多麽的人潮湧動。
遠處一棟建築邊一個熱氣球正在緩緩的降落,敢在這種天氣飛行的勇氣也是夠讓人敬佩的。
“真牛,就不怕被雷給劈了!”我感慨著說
“平時天上全部是飛行的熱氣球,很多歐美人就喜歡這種天氣冒險!”梁凱一邊把車緩緩駛上有些搖搖晃晃的木橋一邊看著前面說。
木橋雖然現在也有了鋼筋和繩索加固相連,每當有車子行駛還是會不停的搖擺和顛簸,車輪下木板發出哢哢哢的聲音,讓我感覺頭皮有些發麻,真擔心會隨時斷掉。
本來從琅勃拉邦過來只有8小時的山路車程,因為濕滑所以減慢了速度,一共花了10個小時才趕到。
“怎麽樣?我們是繼續趕路去到萬象還是萬榮這裡住宿休整?”梁凱把車停在進入萬榮城鎮的路邊問我。
我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是不是繼續連夜趕路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鍾了,再過兩個小時就會天黑了”梁凱推開車門回頭和我說。
我的身體早已經在煎熬車程中癱軟如泥,骨頭也麻木失去了感覺,本來想鑽出車外最後還是果斷放棄了。
趙飛駕駛著白色本田車也相繼在路邊停好,李雲亮鑽出車子也來問我的決定。
“我們大概多久能趕到萬象?”我抬頭看著遠處巍然聳立氣勢雄偉的一座座山峰。
“本來160公裡不算遠,但是山路再加上雨天濕滑,估計要到半夜才能趕到萬象!”梁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覺的可以直接趕往萬象!”龍宇坤從本田後排的車窗裡探出頭大聲說。
“繼續趕路也沒有多大問題!”梁凱並沒有反駁龍宇坤而是表示了讚同。
我正想開口說話,梁凱忽然緊張的向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這一下弄得大家都有些緊張起來,不由的紛紛向四外觀察,李雲亮甚至準備掏出手槍。
“有人在喊你的名字!”梁凱側耳仔細的聽了一會兒才回身和我輕聲說。
“額?這怎麽可能??”我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撾這地方怎麽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但是我們都側耳再聽,卻絲毫聽不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有點懷疑梁凱是不是聽錯了。
我們停車的路邊除去了有一排老撾柯,就是只剩下我們的兩輛車,整條路上空空如也。
梁凱突然從懷中把大黑星抽出來,槍口對準其中一顆枝葉茂密的老撾柯,同時抬起頭用老撾語大聲的喊了一句話。
我們身後的老撾柯這種茂密的樹木最高可以長到20米左右,在老撾是非常常見的一種樹木。
我不由的頓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迅速推開車門來到梁凱的身邊抬頭看向頭頂處茂密的闊葉。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現場環境一下子達到了緊張的臨界點,趙飛等人下車也迅速聚攏過來。
梁凱的手指已經緊緊扣住了大黑星的扳機,可以說隨時都準備向樹上進行射擊。
隨著大家頭頂上這棵老撾柯的茂密闊葉發出一陣陣悉悉索索不斷晃動,一個人臉很快就從茂密葉子中露了出來看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