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會從樹上鑽出的是一批中川宏次圍攻我們的人,沒有料到露出的是一張讓人出乎意料的臉。
之所以我會形容為出乎意料,是因為出現在我們頭頂的居然是一個小男孩的臉。
這個小男孩的臉看上去黝黑有些稚嫩,大概在10歲左右。
我看著身邊的梁凱,一時之間忘記了該怎麽開口。
李雲亮三個人也是顯的面面相覷,眼裡全部都是很迷惑。
小男孩在樹葉間雙眼直盯著我們,可能看到了梁凱手裡的槍,所以眼神猶豫著要不要爬下樹來。
我立即暗中向梁凱擺手,示意他把槍收起來,不要嚇到這個孩子。
梁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動可能嚇到了樹上小男孩,他連忙將槍迅速的別回自己的腰間。
我們的頭頂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樹葉晃動,小男孩的身邊又露出了一張同樣稚嫩的臉。
這情景真的讓人感覺到十分的怪異,樹上樹下的我們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對方。
由於樹葉晃動將葉子上殘存的雨水再次落下,我們在樹下一下子被淋濕了頭髮和衣服。
我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想對面前的事情做出一個判斷,目前最重要是搞清楚這兩個孩子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第二個小男孩先開了口,卻是用一口有些蹩腳的英文向我們詢問。
我立即點頭表示我就是小男孩口中詢問的方東。
兩個小男孩在得到回答後,他們兩個在樹上互相交流了幾句才作勢準備從老撾柯上爬下來。
很快這兩個孩子身體靈活的就像兩隻小猴子,從高大的樹上一前一後的快速爬了下來。
他們兩個的身上全部都是濕乎乎一片,頭髮似乎已經被雨水黏在了一起,雖然走到我們面前,眼神中還是有些膽怯。
“你會講英文?”我看著年齡稍顯大的小男孩問。
“我家裡開客棧,和很多歐美人學了一點!”小男孩努力的用腦海記憶中不多的單詞和我說。
“那你叫什麽?”我看著兩個小男孩又問。
“你可以叫我納信,他是我弟弟索朗!”小男孩說著指著身邊只有10歲左右的弟弟。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奇的蹲下身體盡量和納信的視線持平。
納信還沒有開口,忽然索朗卻在一邊向我伸出了黝黑的右手手掌。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索朗,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向我伸手。
“小鬼頭!”梁凱很快明白過來就一邊從身上掏出錢包一邊無奈的說。
我瞬間也明白過來不由的苦笑,這兩個孩子分明是在向我們伸手討錢。
直到索朗從梁凱手裡接過一疊老撾基普,他在手裡掂了掂才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苦笑一下看著眼前年齡稍大的納信。
“先生,請您原諒,我畢竟是一個商人!”納信微笑著和我解釋。
聽到這句話從一個13左右歲的小男孩嘴裡說出來,我卻有了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覺。
我此時此刻除了苦笑和無奈點頭,也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小男孩的話。
“是一個金發白人男子要我在這裡等你出現,他還說你們會給我很多基普!”納信歪著頭看向我。
我立即明白過來,這兩個孩子看來一定是克裡斯找的給我留信息的人。
我心中暗想:克裡斯這家夥怎麽這麽喜歡故弄玄虛啊?就不能沿途好好給我們留一個記號嗎!
“他們昨天夜裡來到我家客棧住宿,
今天早晨就走了!”納信見我不說話,他立即著急的解釋。 我不由的看著納信笑了一下,估計納信可能覺的我不想聽他的話,這樣就會要回那筆錢。
我皺了皺眉心裡不免有些奇怪,之前判斷中川宏次在琅勃拉邦山口遭遇了一場狙擊,他們肯定會連夜趕往萬象,現在看來我們錯了。
中川宏次的行動並沒有因為被狙擊而緊張,不但沒有連夜趕路還選擇在萬榮進行了休整。
這種大搖大擺等著你們來追擊的態度真讓人有些疑惑,難道說是中川宏次內心自大使的他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的威脅放在心裡。
“那個白人是怎麽找到你的呢?”龍宇坤在一邊忍不住也用英文問納信。
“我早晨和弟弟在樓下正準備出去外面,剛走出門就聽到那個白人就悄悄的叫住了我們!”納信撓了撓自己已經黏在一起的濕頭髮。
“他有沒有要你留口信給我?”我立即問。
“口信?”納信聽了我的問話,他臉上露出有些不明白的神情!
“就是信息!”我立即用英文向納信解釋。
“沒有!”納信的英文理解力想來並不是太強,嘴裡有些含含糊糊的回答。
“那他找你幹什麽?”我不由的楞了一下。
心想:難道克裡斯沒有給我留信息?
“他給了我一疊基普,說要我在木橋前等一個叫方東的中國人!”納信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又看著我有些含糊的說。
“真的沒有要你轉達什麽信息?”我有些不甘心。
索朗這時候走到納信身邊,他們兩個交頭接耳的悄悄說了一會話。
我扭頭看著梁凱,他向我無奈擺擺手,意思是聽不清他們兩個孩子在悄悄交流什麽!
“那個白人說你們一定會從木橋對岸過來, 我們兩個在這裡等就一定會等到!”納信終於和索朗交流完,他走到我們面前。
“等到我們會怎麽樣?”我有些不理解的看著納信。
“他說你們也會給我們很多基普!”納信說著向我伸出了也有些黝黑的手掌。
“小鬼頭,你們這是趁火打劫啊!”李雲亮見狀在一邊有些氣憤的對著納信喊。
納信似乎聽不懂中文,他並沒有回應李雲亮的問話,只是輕輕撇了撇自己的嘴巴。
梁凱在一邊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他隻得又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了一疊基普。
“現在可以說了嗎?”我面帶無語的看著在數錢的兩個孩子。
“他給你留了一個東西!”納信把錢收起來有些得意洋洋的看著我說。
“什麽東西?”我被這兩個小男孩折磨的已經無可奈何。
索朗走到一棵老撾柯後面,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卡狀的東西遞到我的手裡。
我接過拿在手裡,居然真的是一張小小的硬質卡片,類似於酒店的房卡,但是只有正面有一個圖案,反面也是一個同樣的圖案沒有任何文字。
梁凱伸出頭看了看小卡片,他向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我的心裡頓感有一種大批羊駝飛奔而過的感覺。
雖然克裡斯曾經留信息要我注意細節,可這也叫細節嗎!這分明就是給我留了一個難解的謎題而已。
問題還在於克裡斯這個謎題連結題線索也沒有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