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堂把車在海江大橋下停穩,夜色中江風送來一陣陣撲面的涼爽。
他打開後備箱取出一打啤酒走到了岸邊的護欄,我趴在護欄上盯著遠處黑漆漆的水面。
他拉開一罐啤酒遞給我,自己又拉開一罐。
“我們小時候,最喜歡坐在這裡看著遠處”他喝了一口酒然後抬頭看著頭上的海江大橋說。
“你有什麽急事啊?”我把啤酒咽下問他。
“上星期我不是和你說在和江州的一家影視公司談合作投資電影嗎,現在已經談好了”他有些興奮的說。
“投了什麽電影啊?”
“唐剛啊,他最近這幾年電影都很賣座,上一部電影光國內票房30億,還沒有算海外發行的收入!”。
“那還能輪到你投資啊”我反問道。
“這是一部關於打擊販毒的電影,劇組在靠近金三角的邊境城市拍攝,為了追求品質保障,結果超出了預算,劇組馬上就要停了,我是撿漏補空位”他笑著說。
“在金三角拍?”我吃驚的看著他。
“你不懂,那是取景,真正還是在咱們國內搭建場景拍攝”他喝了一口啤酒。
“我的影視娛樂公司也批下來了馬上就可以運作了,明天會和製作方趕去現場,本來想等你從歐洲回來和你分享喜悅的,結果今天回家見到我妹小虹,她說你已經回來了,所以我就直接過來找你了”他又拉開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口才說。
“那你要注意安全”我叮囑著說。
“宇坤不是一直在東南亞嗎?我主要是想順路去看看他,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到他了”他笑著說。
“你可千萬不要再賭了,宇坤就是一個賭徒”我有些擔心起來。
“我早就戒了,你還不信我啊”他把啤酒罐向外拋出。
“我不是不信你,宇坤的嗜賭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說。
“你放心吧,我只是在那邊玩幾天而已,我的影視公司還有幾個項目要談,還真的沒有時間去賭!”他鄭重地說。
“女主誰啊?”我有些八卦的問。
“保密”他笑著說。
“我對你們娛樂圈八卦新聞不感興趣”我有些悻悻的說,然後又拉開一罐啤酒。
他哈哈哈的笑了:“我正想問你,你怎麽跟小白?”
“真沒有什麽,就是普通的一頓飯”我解釋道。
“那我小妹呢?她可是真心喜歡你”。
“我真把她當親妹妹啊,你可別亂想!”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無權也不想過問!”
“倒是你,天天在花叢裡要自己悠著點啊”我說。
“真懷念我們小時候啊,我們三個就坐在這裡看著遠方,幻想著自己的將來什麽樣子!”金允堂忽然間大發感慨。
江面上一艘運砂船從海江大橋下緩緩駛過,船上的微弱燈光下人影綽綽,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平靜。
直到運砂船駛出大橋很遠,他才把視線收回。
“我其實從小就隻想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生活,父母都在身邊就像很多正常家庭那樣!”我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把空罐在手裡用力捏扁。
“我倒也是想啊,我頂著天海公子的頭銜並不舒服!”他依然感慨著說。
“也主要是你喜歡往娛樂圈扎堆,不是網紅就是女明星那些破事一籮筐一籮筐的!”我笑著說。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國際巨星的夢想,可惜啊!”他也笑了起來。
“你去拍電影做演員,那還不全撲街啊!”我打著哈哈。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就想著做幕後算了”他忽然正兒八經的說。
我笑了笑,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太了解他了。
“要不你離開天海,入股我的新公司吧?”他看著我。
“算了吧,我對娛樂圈真的不感興趣”我連忙拒絕。
漆黑的夜空,空曠的橋下,我和金允堂兩個人站在岸邊的護欄,看著遠處的江面不再說話,海江大堤上面的燈光遠遠的照射過來,我們的影子投進了無底洞一樣漆黑的江面。
第二天吃過午飯,我剛剛回到辦公室坐好,李雲亮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
“東哥,新人已經全部的到齊了,你要不要和他們安排一下工作!”他把文件放在我桌子上。
“你們想怎麽安排就盡管安排吧,盡量把我們公司的安保工作交代清楚,千萬不要出錯!”我叮囑李雲亮。
“我和高更去辦,另外有10個人調去了老板的禦景家裡”他又說。
“禦景也加了人?”我把文件打開逐一簽字。
“這是老板昨天晚上回禦景時候在車上吩咐的事情”他一邊把文件收在手裡一邊說。
難道是因為在塞爾維亞的事情讓金董擔心燭影會的人會到江州來,所以才加了這麽多人?我暗自想著,但又覺的應該不是這麽回事,想到這我搖了搖頭。
“東哥,是不是老板對我們的工作不滿意啊?”他又問。
“絕對不是,你們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妄作猜測!”我責怪他。
我知道一下子來了這麽多新人,他們幾個心裡肯定是要打鼓的,畢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劉萍在門口敲了敲門,我點頭示意招呼她進來。
“東哥,那我先出去了”李雲亮拿著文件袋說。
“這次是什麽事情?”我離開辦公桌。
“你不是上午過去去找我了嗎?我剛好不在!”
我這才想起來上午我確實找過她,前台的小美女說她去外面不在公司,我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是不是我應該問你才對啊?”她笑眯眯的說。
“你先坐,我是有事情找你!”我忙走回辦公桌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我自己畫的素描。
這是我上午根據自己的回憶對凌峰做了一個素描,雖然不像但是也覺的印象中差不多他也就長這個樣子。
“什麽意思?”她接過素描看了一眼,不明白的問我。
“我想找你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我坐到她對面壓低了聲音對她說。
“哦,這個人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劉萍看著我神神秘秘的更加滿臉不解。
“這個人是在北美公司那邊的,你能幫我和北美人事部那邊了解一下嗎?”我指了指素描。
“可以啊,但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嗎?”她又問。
“他說自己叫凌峰,我想知道他更多的情況!”。
“他不會是在北美公司犯了什麽錯吧?”劉萍皺著眉猜測的問,看來她以為凌峰是有什麽對集團不利。
“不是,我就是純粹是個人原因”我連忙解釋。
“那行,我回去和北美人事部的戴娜聯系,有什麽情況我會和你說的!”她笑了笑。
“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千萬別讓別人知道!”我又壓低聲音叮囑她。
“你是單身太久了落下什麽精神方面的病根了吧,怎麽整天有些神神叨叨的啊?”劉萍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手裡把素描折起放在衣服兜裡。
我一把拉住她胳膊:“不要告訴別人,認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在學校裡就發現你很神神叨叨的”劉萍笑著走出了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