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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磨劍人》第 二十九 章 什麽仇什麽怨
  秦陽的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一路路被打通。像玉女穿梭、空中旋轉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一開始秦陽無法騰空,到後來便能夠輕松完成。

  回風劍法,一共一十八式,秦陽來來回回,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非但不感到困倦,反而精神更加飽滿。

  到最後,秦陽立定收勢,六股真氣如麻繩順勢落下,盤在丹田。

  秦陽想不到困擾令狐衝多年的煩惱,竟被自己這樣破解,這一法可稱之為“真氣麻繩大法”,不過這新創的功法,算是自己所創呢還是陶小宛所創?

  不論如何,“麻繩大法”能療愈自己,卻對別人沒用。

  (這裡要插入一下,為什麽一人給另一人內力療傷,卻不會在對方體內留下一股真氣,形成諸如令狐衝、秦陽之類的苦惱。以功力療傷者,必要以兩隻手掌同時作用,一掌為真氣進口,一掌為真氣出口,就好像血液透析一樣,當真氣進入傷者或者中毒者筋脈,用真氣逼出損傷因子或毒素。功成後,真氣便從另一掌回入助力者身體。)

  (而秦陽的真氣,卻是被好心的六六、九九等人強行輸入進去的。德治道長為秦陽療傷時,則是被玉玲瓏打擾,導致真氣大量湧入秦陽體內。)

  (至於點穴、解穴時,產生的真氣進入他人身體情況,因為所用真氣較少,對人體可以忽略不計。)

  秦陽站在山坡上,只見東邊雲層上,半個紅日呼之欲出。秦陽覺得奇怪,剛剛陶小宛走的時候是中午,怎麽現在太陽又從東邊升起來了?

  秦陽在杜鵑山坡上已經練了一日夜的劍法,因體內真氣充盈,精神抖擻,對時間的流逝毫未察覺,細想一想,便也恍然大悟,自己失笑。

  秦陽肚子餓得咕咕叫,心想,這可糟糕了,已經跟陶小宛約好今日在此相見,如果此時走了,只怕她怪我失約。

  秦陽不肯失信於人,實在餓得難熬,就在山坡上走來走去,只見山坡外側的崖壁上有幾叢覆盆子,累累結滿了紅豔豔的果實。

  秦陽從上爬下去摘取,真氣充沛,爬下這段崖壁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難度。

  秦陽一隻手抓住一棵杜鵑花枝,半掛在崖壁上,便摘便吃,野果倒是香甜,只是不太充饑。秦陽吃了片刻,聽見底下路上有人行走,細細碎碎的說話聲也傳入耳朵裡。

  一個道:“峨眉一派到現在都還沒收到請柬,這一次咱們峨眉派真正揚眉吐氣。”卻是女人的聲音。

  秦陽探頭看去,因山路掩在樹叢下面,看不清人,隻隱隱約約看見是灰色的道袍,那想必是萬佛頂峨眉派的道姑了。

  另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道:“峨眉一派只是佔了無瑕的光,碰到正經場合,當然咱們峨眉派資深望重。”

  一個年輕一點的接口道:“可無瑕還不是咱們峨眉派的弟子!”

  “就是,好好地羞辱她們一番,否則她們自己還不知道,尾巴都翹上天了。”

  那個蒼老聲音的道:“定智,無瑕也是你的師叔,不要魯莽,凡事聽我安排。”

  秦陽屢次被玉玲瓏欺壓,聽了這些人對話,好玩心起,頓時要去看個熱鬧,說是幸災樂禍可能也有點。

  等得峨眉派的人走遠,秦陽連忙爬上山坡,將古琴仍舊用布包了,背在身後,從另一條路繞到峨眉一派的道觀門口,竟還趕在峨眉派的道姑前面。

  峨眉派的掌門無垢帶領了她的弟子定智、定慧等人,趾高氣昂地從山上下來,

個個手上拿著劍。  一路地走來,早有人稟告了峨眉一派的掌門玉玲瓏。

  因為峨眉一派與峨眉派的淵源,無垢尚是無瑕的師姐。玉玲瓏攜同梅疏影、辛夷等人迎了出來。

  此時道觀裡面還有些香客,見峨眉一派大擺了陣仗出來,還以為迎接什麽貴賓,也都出來觀看。

  只見玉玲瓏向無垢作揖問好。

  無垢睥睨眼神,說道:“我們峨眉派的規矩,晚輩見了長輩是要下跪的。”

  玉玲瓏冷哼了一聲,始終強按住怒火,沒有頂嘴。

  無垢道:“不過你現在是掌門,不跪也罷了。”倒好像對玉玲瓏網開一面。

  秦陽倚在道觀的圍牆下觀看,他降服了體內的真氣,於耳力也好得多了,眾人說話,順著風聲,他聽得清清楚楚。秦陽不自禁覺得好笑,這個老太太比玉玲瓏還難搞。

  定智見峨眉一派的道姑衣著光鮮,而自己身上的服飾陳舊灰暗,早已經妒火燃燒;又見香客指指點點,臉上帶著笑容,多半是在取笑自己。

  定智忍不住高聲道:“我聽聞峨眉一派香火鼎盛。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香客男女混雜,不倫不類,已經大大違背我們清淨清修的要理,真是有損我峨眉派的顏面!”

  定智想要奚落玉玲瓏,可是將圍觀的香客也罵進去了。

  香客們耳根子發癢,自然憤憤不平。

  “豈有此理,哪裡的菩薩靈驗,我們就到哪裡上香,礙著你什麽事了!”

  “就是呀,人家說,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峨眉萬佛頂以前是好的,不知道現在為什麽風水忽然不好了,人生得不好看,菩薩也不靈了。”

  定智被說得臉上赤紅,當然無垢等人也感覺挺丟臉。

  陶小宛上前一步道:“師伯,我聞佛說眾生平等,那麽不論男女,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他們既然來拜觀音,我們打開方便之門,也是理所應當呀。”

  無垢吃了一驚,只見一個穿粉色衣的女孩,站在孫婆婆前面,遠遠地一看,真是驚鴻豔影。

  陶小宛此言正合眾人心意,眾人紛紛為其點讚。

  “是呀!是呀!小宛姑娘說得最有道理!”

  “觀音菩薩大慈大悲,只要是受苦受難的人,她都要保佑的。”

  無垢心想,偏生峨眉一派有這樣的人才,陶小宛的風度跟以前無瑕都差不多。

  無垢本已經覺得定智毛毛躁躁失去顏面,站在無垢的立場,一定要打壓陶小宛的氣焰,惡狠狠呵斥道:“我與你師父說話,你是什麽輩分,也來插嘴!”

  玉玲瓏卻冷笑著不說話。

  定智眼見玉玲瓏明顯是偏私,不由得怒火(妒火)中燒,忍不住道:“陶小宛,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恐怕還得有人彈琴給你配樂吧!”

  陶小宛和秦陽都是吃了一怔。

  秦陽心道:這老太婆話中有話,難道昨天她看到我在杜娟坡彈琴?本來秦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想要看看峨眉派怎麽給玉玲瓏吃苦頭,沒想到,戰火引到自己頭上。

  原來定智有志要重樹峨眉派威風,每日費心查看峨眉一派的動靜。

  秦陽與陶小宛二人,一人彈琴,一人舞劍,本來覺得堂堂正正,根本也沒想過提防別人。

  秦陽頓時大笑一聲,“什麽男人女人,道姑奶奶,你自己身上也有男人味吧!”

  定智循聲望去,只見秦陽立在牆下,可不就是昨日在杜娟坡彈琴的少年!定智自覺自己立身正派,不懼人言,怒道:“你說什麽!我的清譽,怎容你信口雌黃!”

  “刷”地一聲,定智拔劍出鞘,右足一點,縱身上前,挺劍往秦陽身上刺去。

  香客眼見要釀出血案,急忙地退出空地去,膽小的便奔跑下山。

  秦陽有了內力,自然而然,眼速、反應速度都快了,向右側一閃,嘻嘻笑道:“難道不是嗎,你身上流著你父親的血!有本事你就跟哪吒一樣削骨還父,把身上的血放光!”

  定智的寶劍刺在牆壁上,戳下一塊牆灰。

  定智當然不能剔骨肉還父母, 誰能剔骨肉還父母?那還不死翹翹!

  定智面紅而赤,爭辯道:“我說的是你們二人不乾不淨!”

  秦陽道:“怎麽就不乾淨了?難道你父母是捏著鼻子、忍著惡心才把你生下來的?”

  21世紀的男女觀早已不像明朝那樣保守,看多了各種影視的秦陽說出此話本來並不奇怪。

  不過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峨眉一派、峨眉派的道姑們,年紀輕的都聽不懂秦陽在說什麽,只是看不慣定智的言行,理所當然覺得秦陽說得好而已,這就沒有人去追究陶小宛了。

  孫婆婆見定智在峨眉一派的門口大打出手,上前先向無垢施了一禮:“無垢掌門,您大駕光臨來到這裡,想必是有要事,就進去詳談吧。”

  孫婆婆原先是峨眉派的廚娘,服侍過無垢的師父故真仙人。無垢念她的資歷,賣她面子,便道:“定智,住手吧。”

  玉玲瓏引了無垢等人進門。

  定智收劍歸鞘,心中還老大不願意,狠狠地瞪了秦陽一眼,秦陽但只是笑而已。

  秦陽看著峨眉派的人進入道觀,跟在最後的一個,低眉順眼,模樣平平,卻是當日在縣城為自己驅趕潑皮的道姑。

  秦陽忍不住在她肩頭上輕輕一拍,“喂!”

  道姑回身看見是個男子,嚇了一跳,大叫道:“你要幹什麽!”

  雖然秦陽記得她幫過自己,道姑卻早已經忘記秦陽。

  秦陽心想,當日她肯出手,足見此女甚有俠義之心,秦陽道:“你們峨眉派跟峨眉一派同根同源,別再爭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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