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達羅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了看放在床頭的時鍾,已經是中午了。
起床,穿好衣服,拉開窗簾。果然,外面還是被大霧籠罩著,灰蒙蒙的一片,打開窗,悶熱的氣息卷挾著一陣塵埃鋪面而來,班達羅已經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它肯定不是尋常的霧。
“有多久沒有見到過明媚的太陽了啊,哪怕下一場小雨也好啊。”班達羅在心裡感歎著。
到了樓下,家裡的老管家似乎對班達羅的這種作息時間已經習以為常了:“你又熬夜了是嗎?班達羅少爺?”說著,遞過一塊濕毛巾。
班達羅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啊,昨天晚上有了一些進展,便沒注意時間,還有吃的嗎,科頓叔叔?”
科頓叔叔指的就是這位老管家,沒人知道他有多大年紀了,就連他自己也說上年紀記性不好,忘記了。但是班達羅記的,從自己記事起,科頓就在自己家當管家了。因為父母去世的早,很多事情都是科頓幫著打理的,所以班達羅對於這位管家很是尊敬。
科頓接過班達羅擦完臉的毛巾,重新搭在手臂上:“有的,昨天晚上看到您臥室的燈亮了一夜,我就猜到您準是又熬夜了。所以今天吩咐戈達中午早些備餐,這時候應該差不多了。我去催一下,您先坐會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餐桌旁,將椅子拉出來。
待到班達羅落座之後,科頓從一旁給倒了一杯熱水:“我去催一下戈達,您先喝杯水,睡醒一覺喝杯水會讓您的身體感覺清爽一些。”
“我想要喝涼水。”班達羅看著科頓遞過來的那杯熱水說道,“如果說要感覺清爽,涼水或者冰水不是更好嗎?”
科頓敲了一下班達羅的頭:“您是不是忘記了前段時間您因為偷喝涼水然後胃疼了一整天的時候了?最後還是請了薇薇安醫生來的,您難道還想要再見她一面嗎?”
“不不不,我還是喝熱水吧。”班達羅立刻老實了下來,不是因為害怕胃疼的感覺,而是因為薇薇安醫生,想起那近兩百斤的醜陋又凶巴巴的白種女人,班達羅就感覺害怕。
“好的,班達羅少爺,請您在這兒稍等,等下您的午餐就來。”將餐具擺放在班達羅面前之後,科頓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班達羅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手中的熱水一邊捋著自己的思緒。
班達羅全名班達羅·坎拉普爾,是目前世上唯一一個秘術學家,主要工作就是去破譯那些舊日典籍中記載的秘術邪法之類的,秘術學家起源於坎拉普爾家族,且是家族製,不對外授課。因為某種原因,到了班達羅父親:德拉普·坎拉普爾的時候家族中就只剩下他們這一支了。
在德拉普·坎拉普爾與其妻子莉絲·坎拉普爾·祖塔克拉去世之後,秘術學家的重擔就落在班達羅一人身上,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活計。
最近班達羅在研究塔蘭教典籍中所記載的降雨咒,密多市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雨了,在當局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奏效之後,班達羅只能將希望放在這些舊日典籍中所記載的秘術邪法上了。
班達羅翻遍了家裡所有的藏書,終於在存放塔蘭教典籍的書架上找到了一本名為《尊天象學》的舊日典籍。
班達羅本對此並沒抱有什麽期待,以為這就是一本關於天象的學術典籍,但是當他看到裡面的內容的時候,卻發現這其中記載的並不是什麽天象學,而是改變天象、氣候的秘術!
但是這本典籍是用塔蘭教的獨立文字撰寫的,
而塔蘭教文,班達羅只能看懂一二,他只能大概看懂這本書是幹什麽的,而關於具體的內容與秘術的實施方法,因為太過深奧,班達羅也只能一點一點的翻閱資料,為了見到那許久不見的太陽,班達羅夜以繼日的在研究。 如果不是每到飯點,科頓會過來叫他,那他應該會連吃飯都忘記。
但是熬夜的這個事情,科頓對此也是束手無策,他知道自家這個少爺的個性,沒有什麽突破性進展他的作息是絕對不可能正常的。
萬幸,就在昨晚,班達羅終於有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通過對各種關於塔蘭教的資料進行查閱、比對,他總算弄清楚這個秘術實施所需要的的材料、劑量。
沒等多一會兒,門被推開,科頓走在前面,戈達在後面推著餐車。
將餐車推到餐桌旁,戈達開始將飯菜一一擺放到餐桌上,科頓則走到班達羅身後為其系上餐巾。
“看起來,您今天心情很不錯。”科頓看著班達羅臉上掛著的微笑說道。
班達羅臉上的笑意更甚:“那是當然。相信我,科頓叔叔,不久之後您就會看到許久不見的太陽了。”
“好的。不過在那之前,您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吧。對我來說,您的身體遠比那高懸的太陽要重要的多。現在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您今天晚上也可以睡一個好覺了。”科頓溫柔的看著班達羅,對於科頓來說,家人是最重要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科頓的家人早就已經逝去,他也因為沒有娶妻而沒有其他家人。
對於他來說,坎拉普爾一家就是他的家人,而德拉普夫婦去世之後,他就只剩下班達羅這麽一個家人,所以只要班達羅好好的,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那之前,現在我們該享用美味的午餐了。”一旁的戈達在擺好飯菜之後,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