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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末計時》第25章:再見偉大存在(下)
  深邃的星空中一顆即將熄滅的恆星垂死掙扎,暗淡的表面不時泛著如沸騰泡沫的黑暗,未知的存在正在其中沉睡,一陣若有似無的信息連接了未知存在的意識,毫無意義、漠不關心,棲身恆星的生物無意識的反饋了一道意識繼續沉睡。

  杜陵雙手緊緊的握著刺入一半的巫靈之刃,充血破碎的雙眼直視面前的豎形單眼,面頰已經扭曲到無法辨認的程度,豎眼的傷口處不斷溢出的氣息不斷的壓迫周圍的空間。

  徐冉的發蛇再次躍起,漆黑的蛇形頭部亮起一雙充滿貪婪的蛇瞳,越來越像真實的巨蛇,壓迫空間的氣息在房間內互相對峙,牆壁和天花板不斷炸裂巨大的裂縫,後面的落地窗轟然爆裂。龐軒也傾盡全力一步步靠近杜陵,雙手如沒有觸須的黏蟲一般不斷晃動,尖端口器裂開滿布環形鋸齒咬在豎眼所在的血肉組織上大口的吞噬,豎眼不斷晃動在徐冉和龐軒之間來回徘徊,徐冉的發蛇也趁機衝過來一口就咬掉大半。

  憤怒充斥著未知存在的投影,卑劣的下等生命!居然趁著自己還未擠進這個世界的時候偷竊自己的力量!天花板上的黑暗不斷生成新的眼睛逐漸的靠近,被杜陵刺中的傷口大量湧出黑色的泡沫狀活物,順著已經有些扭曲的巫靈之刃扎進杜陵的手臂,順著血管開始湧向杜陵全身,杜陵的身體不斷的劇烈顫動,頭向後仰著大張著嘴,破碎的眼瞳無力的睜著。

  進入杜陵身體的黑色泡沫狀活物在不斷的替換杜陵原有的身體組織,救過杜陵多次的高等活化組織面對這些無力抵抗,黑色泡沫逐漸蔓延到杜陵的心臟,惡魔的心臟不斷劇烈的跳動著抗拒黑色泡沫,墮落靈族心臟內部大量的新生血管拚命的拉扯幽藍結晶塊,在心臟劇烈的收縮拉扯下不斷的崩裂破碎,大量的幽藍色光線再次出現如活物般攀附住黑色泡沫,黑色泡沫一接觸到幽藍色光絲就如免疫細胞吞噬病毒般被吞噬,轉化為未知的能量,惡魔心臟為了生存全然不顧吞入其中,隨後更為劇烈的擠壓幽藍晶塊。

  徐冉和龐軒無暇關注杜陵,都在奮力的吞噬未知的投影,各種規則力量的碰撞將整個樓層內的其余物件化為了粉末,未知投影也不斷從虛空中未知的存在抽取力量,頭頂的黑暗眼睛開始脫離黑暗,如生長的豆芽一般開始在徐冉龐軒的身邊圍攏,大量的眼睛觸須刺入發蛇的身軀,徐冉就像觸電般抖動起來,皮膚開始破裂,工裝西服下的白色襯衫片片藍色。

  入侵杜陵身體的黑色泡沫突然如驚弓之鳥般迅速縮回,晃動的豎眼停止晃動緊緊盯著面前的凡人,杜陵後仰的身體逐漸回正新生的眼睛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大量的靈能附著在巫靈之刃修複著變形的劍刃。圍攏龐軒二人的黑色眼珠開始不斷的晃動,杜陵一點點的推動巫靈之刃向著豎眼的內部深入,隨著一聲木器破碎的脆響,豎瞳及血肉組織不斷收縮最後迸發,無形的衝擊越過一切實質的存在摧毀了一些基準的構成要素,這處空間出現了裂縫。離得最近的杜陵受到重點照顧,大量的衝擊直接衝向杜陵靈魂所在,杜陵身後浮出一個不斷掙扎的纖細虛影,隨後被撕碎消散,接著杜陵無力的跪伏在地面上。

  徐冉在衝擊出現時頭上出現一具直立的巨蛇影像,張口不斷的吞下不存在的衝擊,隨著不停的吞噬原本只是影像的身軀漸漸凝實。

  龐軒被動的吸收衝擊帶來的改變,無心其他,面色凝重的看著地上的杜陵,剛才出現在杜陵身後的虛影有著濃重的混沌氣息,

龐軒現在擔心的是給杜陵的惡魔心臟也許有問題,那些無法理解的存在給予的東西並不那麽好拿的,即便是獎勵。  在遙遠的物質空間,由於時間的無限性或者關聯的無限性,存在著對於常人來說無法理解的特殊位面。它存在於夢境和噩夢的邊緣,不以物質結構或者形式存在。它的存在也超乎想象,也只有在某種隱喻下會脫離成真。它可以說是愛恨交織,恐懼希望的糅合,野心和絕望的,無人管治,無情感的混合。它會不斷變化、重生,也會通過永久的轉化成為靜態。除非通過讓人產生心理錯亂產生幻境,恐怕無法用任何自然現象來解釋,更無法看到聞到聽到。

  位面中的一隅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的牆壁上各色筆畫與浮雕競相交疊,精致的藝術與粗暴的發泄毫無界限呈現其上。繪畫與雕塑單從局部看起來都是某一風格流派的巔峰之作。然而在點睛之處總有不和諧的一筆,又將觀賞者的目光引向旁邊一副風格迥異的作品,在這無法丈量的巨大宮牆上竟然找不出一處完美與和諧。或高亢或悠揚,或哀傷或激昂的樂曲從紫石英大門中矯揉溢出。炫耀技巧的和弦與樸實無華的天籟突兀切換。期間甚至有巨大嘈雜的噪音不時穿插, 然而這個非邏輯的世界仿佛自然加強了凡人的聽覺,即便再微弱的音符也能在震耳欲聾的交響中被辨識。同樣嗅覺也是被各種不和諧的氣味折磨,還有皮膚上的觸覺也是五味陳雜。如果到來的生物擁有更多感官的話,這裡也會將其一一填滿。

  這裡是世間各個角落與茫茫歷史上誕生出的所有靈感和技藝間廝殺的戰場,這裡是蒼生所有感情與感官的亂葬坑,這裡是這一切催生而出的那位王子的殿堂。

  即使是站在宮門處,也可以輕易看到宮殿中央坐在巨大王座上的那位莊嚴優雅,驚豔美麗的黑暗王子。原來這個不和諧的宮殿中是有“完美”存在的,就是這位亞空間的至尊(之一),色孽。

  宮殿裡聚集著小如拇指大若山丘的各色惡魔,它們正拿著各色樂曲為主人演奏著這磨人的交響樂,成群的密守們瘋狂的扭動著誘人的身軀,期翼取悅王座上的偉大存在。

  如貴族般優雅的偉大存在身邊燃燒著綠色巨焰,火焰中不停翻滾著無數強大靈魂,灼燒靈魂的火焰讓靈魂們發出痛苦的哀嚎,這是偉大至尊發現其中一簇火焰熄滅,一個自己較為滿意的靈魂不再哀嚎永久的消散。

  宮殿之中、甚至整個亞空間都回蕩著黑暗至尊色孽恐怖的咆哮:“不管是誰!我一定毀滅你!”

  沉睡於遙遠恆星之中的存在也悠悠轉醒,丟失了一部分力量讓蘇醒的存在極為憤怒,原本即將熄滅的恆星卻光輝綻放,猶如毀滅前的最終綻放,大量的觸須浮現在恆星表面在宇宙中揮舞,一如抽象畫中扭曲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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