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西南一處普通的小院,院牆上有一處用瓦片做的鏤空,透過鏤空,可以看到院內的一顆小樹,這顆樹已經越長越高。
兩名三十多歲的中年忍者,站在小院的大門口,等待著他們最後一位隊友。
“手久志,沒想到,我們還有為木葉再次戰鬥的一天。”
“端木平,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戰鬥了。我找了很久,才把我的中忍馬甲找出來。你還有弟妹給你洗,你看我這馬甲髒的,真是有損我光輝的形象。”
“呵呵,沒辦法,你總是不如我,習慣就好。話說,我見過我兒子的中忍馬甲,我們的馬甲和他們的樣式都變了。”
“這畢竟是我們二十年前的馬甲,現在的馬甲比我們的舊式馬甲可要要帥得多。”
“不知道我們的兒子們,在波之國怎麽樣,聽說霧忍也無力再戰了。”
“那是,我們的兒子出手,那霧忍還有那能力再戰嗎?”
這兩個身穿舊式中忍馬甲的人,站在小院的門口。
其中一個,不時用手按一按胸口,這是端木的父親。他因為肺部貫穿傷而退役,每到陰雨天,傷口都會癢甚至痛。在冬天,冷風還會讓他止不住的咳嗽。
聽說要被召回,這幾天晚上他在不斷的訓練著,僅僅是恢復性訓練,就讓他的胸口再次疼痛難忍。
另一個中年人,帶著關切的目光,注視著他老友的胸口,這是手久野的父親。
手久的父親還好,退役後一直和忍具打交道。他總是自我安慰,他每天和苦無打交道,似乎戰鬥的本能從未遠去。
他是因為一次完成任務後的逃亡途中,不斷的壓榨查克拉,最終導致了身體神經受了暗傷。之後每次提取查克拉都會劇痛,因此也就退役了。
他認為他現在一手陷阱布置還是拿得出手的,陷阱布置也不需要查克拉。
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中年女人從門口走出。
其中一個,也穿著中忍馬甲,但是只剩一條手臂,這是端木的師母,小由切。
雖然穿著中忍馬甲,但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女忍者應有的幹練,反而滿是屬於母親的溫柔,中忍馬甲在她身上顯得有些不協調。
另一個中年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孩子,這是端木的母親,端木英。她不需要上戰場,卻是幾人中面容最緊張的。
手久的父親大聲的說到:“小由切妹子,這次參戰,我們就是一個小隊了!”
小由切點點頭,說到:“我只有一條手臂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我現在戰鬥能力不足···”
手久的父親笑到:
“怎麽會!退役忍者,哪個不是不能堅持才退役的。我就是我們三個裡,最強的人了,作為小隊長,我會保證讓你們平安回來的。”
端木的父親在一旁說到:“呵呵,你還是這麽能逞強。”
小由切也笑了笑,轉頭帶著留戀的目光,最後一次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孩子很安靜,伸出小手抓住了小由切的兩根手指,高興的笑了出來。
她還太小,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
小由切小心的抽出了手指,她的孩子還在笑著朝她伸出圓滾滾的小手。
最後,三個穿著忍者馬甲的人,一起轉身離去。
端木的母親抱著孩子,看著三個人一步步走向了巷子的盡頭。
巷子的盡頭就是大街,三人就要轉向了。
一滴淚水滴到了孩子的臉上,孩子雖小,但很聰明,馬上就知道,這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
孩子開始哇哇大哭,端木的母親趕忙哄起了孩子。
哭聲傳到了小由切耳中,小由切前行的身子頓了一下。
這一下讓身邊的兩個男人都非常的心痛。他們兩個大老爺們都已經見到了自己兒子的長大,因此知道,此時的小由切,是最脆弱的母親。
最終,小由切沒有回頭,繼續走向了前方,反而加快了速度。
來到大街,轉向後,三人快速奔跑,跑向了木葉大門。
淚水從小由切的臉上滑落,卻沒有一點點聲音。
無數的相似場景,發生在木葉村中。
一千多名木葉退役忍者,從家中的舊箱子裡, 翻出了以前的忍者馬甲。從屋子的角落裡,拿出了生鏽的苦無。
接連幾個夜晚,木葉的大街小巷裡,回蕩著打磨忍具的聲音。
苦無或忍刀,和磨刀石摩擦,也磨礪著這些忍者早就沉寂的熱血。
木葉大門處,宇智波一族的人正在維持秩序。
宇智波富嶽站在遠處,看著面前的忍者們集結。
防禦岩忍與霧忍邊境處,各調一百五十名忍者。這些忍者剛剛經歷過戰爭,經驗豐富,實力強大。但是路途遙遠,需要四至五天才能趕到。
遠水解不了近火,村子需要先派出戰力,阻擋砂忍前進的腳步。
根本沒有試探,砂忍直接攻向了木葉村。
一千五百名村子內的現役忍者中,七百名常規忍者全部參戰。
八百名宇智波警衛部隊,征召兩百人。剩余六百人作為村子最後的屏障。
九百名忍者,是木葉現在能抽出來的全部戰力,已經先走一步,去前線布防。
而現在集合的,是第二批趕往前線的,一千六百名召回的退役忍者。
他們中,有的缺了四肢某一處,行動都不方便,但是倔強的保持著忍者的尊嚴。
有的發福了,圓滾滾的肚子突出來,馬甲都小了好幾號,只能敞開穿。
有的年老佝僂,不停的和身邊的人訴說著他們年輕時的風光。
有的疤痕遍布,看樣子凶神惡煞,但也只是徒有外表,不知道還有幾分戰鬥力。
這,就是木葉最後的戰爭潛力了!
即使久經戰陣、見慣了死亡的宇智波富嶽,也實在不忍看著這些退役忍者們,去前線和修養了三年的砂忍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