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小心翼翼的行駛在大橋上,橋的左右沒有阻攔防護,雷班納從戰車的觀瞄設備可以看到如同墨藍色寶石一般的大海在自己腳下,藍色一望無際,與之相比任何事物都會顯得無比渺小。
“雷班納,是鐵軌!”克裡夫突然指著電子屏幕上的一個分畫面給雷班納看。
雷班納把車停下,和克裡夫湊到一起去看。
克裡夫說的鐵軌是兩排成平行線一樣的長鐵條,雷班納不知道這是用來幹什麽的。
克裡夫的科普又開始了,鐵軌是供動車行駛的特殊的道路,至於動車,則是一節節連在一起很長很長的車,運載能力超強。
雷班納奧了一聲,依然沒聽太明白。
隆隆隆隆。
戰車繼續緩緩前進。
駕駛戰車的雷班納不得不全神貫注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貿然加速把戰車開到海裡去。
隨著不停前行,克裡夫所說的鐵軌時不時能見到,斷斷續續的鐵軌孤零零的鋪在大橋上,而好多地方的鐵軌都已經消失不見,大橋的鋼筋混凝土橋面裸露在外,被長久風吹日曬之後,近乎風化了。
戰車壓在橋面上,混凝土會被寬闊的前履帶壓成碎塊,然後後半部分履帶駛過後,碎塊又被壓成了渣。
很安靜,安靜的連風都沒有。
在行駛了十幾分鍾,雷班納和克裡夫仍然無法看到大橋的盡頭。
這橋到底有多長啊,克裡夫操縱著炮塔,炮塔嗡嗡旋轉著觀察四周,毫無標識物的海面用火控鏡看去好像都一個樣,看久了眼睛都要花了一樣。
在戰車所無法觀察到的橋面之下,粗達近十米的橋墩有螞蟻般的黑影出現。
如果臨近去看會發現螞蟻般的黑影是一個穿著身上穿著貼身黑色橡膠衣,頭上帶著潛水頭罩看不清面目的人。
“開始行動。”黑衣人按下了耳旁的耳麥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從橋墩開鑿的隱秘暗哨中走了出來。
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重弩,斜對著頭頂的大橋按下了扳機。
嗖——
弩箭帶著長長的繩索向大橋飛去,弩箭精準無比的射向了缺乏維護破舊不堪的大橋混凝土的縫隙裡,死死卡住了。
黑衣人用力拉了下弩箭後系著的繩索,沒拉下來。
足夠牢固了。
黑衣人熟練的把繩索系在腰間,開始依靠臂力雙手抓住繩索,雙腳勾住繩索更下的部分,迅速向上攀爬。
不僅如此,這時雷班納駕駛著戰車已經行駛到了大橋正中,戰車前的大橋下的橋墩下也開始有穿著灰色橡膠衣的敵人開始向上攀爬。
未知的敵人體能很驚人,他們眨眼就順著繩索爬到了橋的下面,如倒掛的蝙蝠一般掛在躲在橋面下一動不動的藏著,而且他們身上的橡膠衣也似乎是特質的,完全屏蔽了端腦小精靈強大的偵查能力。
這一切雷班納還一無所知,他依然小心翼翼的駕駛著戰車繼續前進。
不知不覺中戰車已經與藏在橋面下的敵人很接近了。
噸位巨大的戰車駛過橋面之時,躲在橋面下的人清楚的感受到頭頂的震動。
這時,在守候在此的敵人熟練的掏出一個小小的銀色圓球按下,按下的一瞬間圓球上的燈一閃一閃的亮了,然後圓球被迅速投拋到上方的橋面上。
很奇怪,銀色的圓球像是有著極強的磁力一樣,在橋面滾動著向戰車吸附上去。
“雷班納,有奇怪的脈衝出現在我們附近。
”小精靈拍打著翅膀飛著,它無法解析脈衝的信號。 “脈衝?”雷班納皺眉,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在銀色小球亮起的第一時間,小球內的裝置發出的特殊脈衝信號已經擴散了出去,大橋附近海域海面下的怪物被脈衝所吸引,一瞬間,平靜的海面瞬間波濤洶湧起來,一個又一個長著巨大腦袋的巨型章魚揮舞著滿是吸盤的觸手浮了出來。
“怪物出現!”小精靈掃描完怪物的影像後瞬間從數據庫中索引到了新怪物的信息。”
“怪物:章魚坦克
半生物半機械怪物。
外形為巨型的頭部正中有機械炮台的章魚形象。
活動區域為海洋或近海區,攻擊性高,威脅性高。
攻擊方式為生物炮台發射炮彈進行攻擊,其次是觸手纏繞攻擊。”
“沒了雷班納。”小精靈把有關章魚坦克的資料念完了。
雷班納已經被包圍了,大片的海域上全是從海水中浮出來的章魚坦克,前方後方還有大橋左右兩側都是這種怪物。
章魚坦克發射的炮彈嗚嗚亂飛,炮彈炸在大橋上把大橋的橋梁炸的簌簌掉渣, 暫時還沒有炮彈命中戰車,但這已經夠恐怖了。
“雷班納,我找不到射擊角度!”克裡夫有些緊張的喊到。
怪物們都在下方,炮塔只能打很遠地方的怪物,對橋下正用觸手上的吸盤攀附著橋墩向上爬的章魚坦克根本沒辦法。
“換高爆彈,把怪物放上來再攻擊。”說著,雷班納操控著戰車,把戰車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後,戰車車頭調轉了回去。
雷班納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這時大橋之下,那些粗近十米的一根根巨大的橋墩上,無數章魚坦克蠕動著觸手在向爬,仿佛是給橋墩穿了上了一件粉紅的軟趴趴黏糊糊的會動的衣服一樣,密集又惡心。
不停的有章魚坦克爬了一半掉落下去,但同時又更多的章魚坦克接近橋墩在向上爬,怪物相互擁擠著用觸手啪啪抽打著擋路的同類,瘋狂的向上攀緣。
眨眼間高聳的橋墩三分之一的高度都變成了粉紅色。
又是幾個呼吸之間,橋墩一半都被粉紅色所覆蓋。
橋面之下,水鬼小隊依然倒掛著,怪物們仿佛感知不到一樣,對他們視而不見。
章魚坦克可怖的數量和巨大的體型讓雷班納想起了不久前被機械河馬群圍攻的那次,那次很狼狽。
類似的事,雷班納不想再體驗了。
雷班納是想逃,但沒有慌不擇路,他反而小心的控制著戰車向橋面正中去開,開到了橋面上兩排鐵路的縫隙的正中間,也就是橋面正中的位置。
這樣就不那麽容易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