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濟世懸壺千百萬流離哀鴻,如今傾你一人顛覆眾生,想我勃發意氣當年,不愧天地,不愧諸君,現下,倘負盡滿朝文武,舍去君臨天下,丟了九五至尊,留你與我布衣青山,笑靨如花……
——漆雕
上古軒轅時代,漆雕脈避世而居。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這門兒手藝,不過我告訴你,後生,”那所謂獄屍的恐怖不明分子,是不是險些要進行一次史有前例的大屠殺,其目的就是為了成就、迎合那些恐怖的故事情節呢“這世界上,任何的攻擊對於開山祖師而言,都是毫無作用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目的就是為引你過來,現在我得償所願,”顧裡邪魅一笑“前輩,您大可放心,您的衣缽永遠都是您的,它曾陪你人前風生水起,風光無限,此後,入土絕無僅有,有些衣缽,一輩子都無人繼承!”
“你什麽意思?”對方不悅,但神情上又不能看不出一二,不過顧老哥和一個老妖精正面剛,也是讓人長見識了,佩服佩服!
“我們此行的目的,和一位大將軍有關,想必前輩會和我們一樣感興趣罷?”顧裡玩味。
“君王死社稷,將軍戰太平。”漆雕回答。
“我們這行人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想來今天,既然我們能站在這兒,我們就一定知道了你的一些秘密。”顧裡挑釁“你覺得的呢?”
“要挾我?”漆雕冷笑一番“吾本名漆雕牟,上古生人,至黃帝王朝,容姿依舊,未傷不死,我在這裡呆了這麽多年,我知道的事,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你憑什麽覺得我會乖乖告訴你啊?”
“大將軍白擔了半輩子虛名,至今已無一人記得,除了幾個資深淘沙子的,也沒人知道這檔子事兒了。”顧裡道。
“老顧,等等等等等~”常安小聲嘀咕道“你這都從哪編的啊~”
“去,見老妖精,不下點功夫,怎麽敢輕易就過來!”顧裡回答“那不趕著送死,往槍口上撞嘛!”
“得了罷,你編就編唄。”常安調侃。
“閉嘴,這眼瞅著不起什麽作用啊。”顧裡小聲道。
我顧老哥也是,凡撒謊,臉不紅心不跳,他也不害怕,沒準兒當年敲了不少退堂鼓。
成長三年五載,經驗老奸巨猾啊。
好天氣
嫋晴絲吹來閑庭院
搖漾春如線
停半晌整花鈿
沒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雲偏
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
豔晶晶花簪八寶填
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處無人見
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
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牡丹亭》
漆雕沉默了片刻,眾人都沉默了片刻,我覺得昆侖的戲是在骨子裡的,她的戲魂,活躍在任何的生活角落裡,準備隨時一甭激發。
“你們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們。”良久以後,漆雕淡淡的說。
“第一,我們想朝您借,那支香的原配方。”顧裡道。
漆雕苦笑“現在這世道,已經不支持它繼續發展了,沒用的。”
“有些東西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如何很好的使用,作用於生活裡的東西,往往更加微不足道,而作為觀賞品,他總有一天,
會成為人人競拍的文物。”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時代在發展,世道更迭,人心渙散,其實,當他走到我們身邊來的那一刻,當他站在那裡,我也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麽害怕,相反的,我很放松,我可以心無芥蒂的對他說,我們怎麽樣,怎麽樣,如果他是十泉裡的一位普通來客,我想,我所表達的,就更加不止此數了。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到很多年前,我們村子裡發生的一件怪事,具體的內容,在這裡就不細說了,因為無關緊要,大概就跟恐怖小說有異曲同工之妙。
什麽抬棺人,焚屍場,嫁**,想起這事兒,就是當年罷,村子裡死了個小姑娘,八九歲,據說死後天天回家裡鬧,不是電燈當蹦迪激光,就是電扇當特效,晚上還出現在爸媽的床上,要求同睡。
哈哈~這擱誰受得了,前段時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在大街上看見我,你會衝上去一把抱住我,還是害怕的大叫著跑來。
我覺得這是第一反應和接下來反應的遞進關系,後來,怎麽回事兒,找了個和尚去看風水,說怎麽著,結**,這他媽的還得找個活人,我差一點就成冤大頭了,好險~
“除此之外呢?”我還是忍不住吐槽幾句。
“我看,你不是這樣想的罷?沒有人會真的這麽想,世間百態, 凡不殃及自己,皆為利往。”漆雕冷嘲道。
“……”我欲語還休。
“第二,我們要你的家底,也就是當年遺留下來的成品。”顧老哥道。
“我沒有,你們要是需要,我可以得空,再幫你們弄點兒,怎麽樣,還要不要?”
“你這些東西,都用來做什麽?”
“當年我有市場,以前的人和你們可不一樣,他們多為信徒,他們供奉諸佛菩薩,甚至畫中仙。”
“畫中仙是……”
“畫中仙就是美女唄,這都不知道。”
“……”我顧老哥,貌似還真是個純純正正小少年,哈哈,老板,別帶壞人家啊。
“第三,你想聽你說,關於大將軍……”
“這個事情,我是永遠不會說的,別問了,跟你們此行利弊,本來也沒有關系。”
看來他還是很忌諱啊,我想不明白,往事已成過去,從風一了百了,何必呢,也許大將軍就是他這麽些年,負重前行的心結所在。
可是這麽說的話,大將軍得死了多少年了,而且這麽不起眼的墓,裡邊會有什麽好東西,讓他們惦記呢?那身衣服,那雙鞋,還是會有個和誰的定情信物啊?
可惜了,這顧老哥的鋪墊不打基礎啊,或者大將軍會不會和那個什麽詭香,有著不可磨滅的關系?
少兒夜啼,生生不息。
其實漆雕就是個瘋子,殺人不眨眼,可沒有人生下來就是這樣的罷?世道磨人還是刀磨人!
這個心結,總會有那麽一群旅人,不為他而行,但為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