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便過去了七年光陰。
“大少爺,等等我。”一位灰衣老者正在庭院中追逐著一名小童:“今天可是習武開蒙的大日子,可不敢遲到。”
小童身高不過三尺,跑得卻極快,回頭對老者做了個鬼臉:“我才不跟二叔學呢,跟著二叔學以後一定長得跟二叔一樣難看。”
“哦,那你要跟誰學?”小童前方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去幫你找找。”
“當然是跟父親。”小童轉回,理所當然地說:“母親說父親長得最帥了。”
“是嗎?”
小童的視野陡然升高,一張長著髯胡的大臉懟到了小童臉上。
“二叔,癢。”小童用力推著大臉,咯咯地笑著。
“福叔。”白荒垠對著老者招呼了一聲:“這小子我就先帶走了。”
老者慈祥地看著兩人:“去吧,去吧,耐心些。”
白荒垠應了一聲,提溜著小童快步離去。
“福爺爺救我。”小童回頭對著老人拚命揮手:“我不要跟著二叔學武。”
老者輕笑一聲,轉身留給小童一個快速消失的背影。
白荒垠提溜著小童跑了老遠才松手吧小童放下,咬牙切齒地說道:“白宇飛,你這臭小子,福叔當面你還沒個樣子。”
“二叔你為什麽這麽怕福爺爺?”白宇飛仰頭看著:“福爺爺很好啊。”
白荒垠臉色一僵,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要不是你老爸現在在衝擊先天圓滿沒功夫管你,你以為我閑的沒事乾要來教你。”
白宇飛撓了撓頭:“可二叔你不是家族的武道教習嗎?”
白荒垠沉默一會,不再搭理白宇飛,再次伸手提起白宇飛的後頸衣服:“你還是閉嘴吧!”
不多時,白荒垠提著白宇飛來到一處寬闊的廣場。
廣場約十畝地面呈現出一整片深黃色,梅花樁、對手人、石鎖、兵器架等練習器具規整地排列在廣場上,廣場中央是一座十尺見方的高台。
白荒垠帶著白宇飛來到梅花樁前,白宇飛望著眼前參差不齊、大小不一的石樁問道:“二叔,這是要幹嘛?”
“給你的渾元樁功圖你背下了嗎?”白荒垠反問道。
“當然。”白宇飛昂首挺胸:“這麽簡單的東西怎麽會背不下來。”
“那就好!”白荒垠大笑道:“上去吧,小子。”
白荒垠伸手一丟,白宇飛便立在最大最低的一根柱子上。
“按你記下的渾元樁功立樁。”白荒垠的臉色一板:“認真點。”
白宇飛乖乖地立正站好,將身體正直,使後腦、頸部與脊椎中線連成—條直線。
白宇飛抬右腳向右側輕移半步,自然地將兩腳分立到肩同寬的寬度,兩手輕松上抬環抱胸前,掌心距胸口五寸許。
“頭直、目正、神莊、氣靜,此乃渾元樁修行要訣。”白荒垠揮手打出一片白色的炁團罩住白宇飛:“切記!切記。”
白宇飛兩膝微屈,十指自然撐開,全身放松,兩眼向遠方平視。
籠罩白宇飛周身的白炁引導著他的動作,漸漸地白宇飛兩手有抱球之意,頭有上頂之意,兩腳有下踩之意,背部有後貼之意。
“記住這種感覺。”白荒垠沉聲道:“渾元樁練出這種感覺才叫練功,我只會用自身之炁引導你這一次。”
“恭者神不散,慎如深淵臨,假借無窮意,精滿渾元身,虛無求實切,忽失中和均。
”白荒垠念叨著:“先給我把這句話牢牢記住,先不必強求理解,功夫到了自然就懂了。” 隨著樁功站定,白宇飛周身漸熱,大腿漸漸傳來一陣酥麻。
“自今日起,你每日都需站到筋骨乏力。”白荒垠操縱著炁團調整著白宇飛的姿勢:“家裡的養元通體湯和養骨散每日三服。”
“你現在唯一能練的就是渾元樁功。”白荒垠一頓,神色肅穆:“在你身體長成或渾元樁功圓滿前,修行任何武道都會損傷身體和武道天資。”
白荒垠的聲音在白宇飛耳邊漸漸飄遠,身上的暖意匯聚成熱流在身體中來回湧動,大腿上的疲乏和腰間的酸麻在熱流的衝擊下逐漸消散。
“奇怪?”白宇飛心想:“按渾元樁功圖譜記載,第一次習練渾元樁功最長的記錄不過一刻鍾,初習者就會因為姿勢和體質限制而被迫停止,可我怎麽越練越舒服了?”
“是因為二叔的幫助嗎?”白宇飛掃過籠罩周身的炁團:“不,二叔雖然對我很上心但是在圖譜上留下記錄的條件至少都與我類似,是我自己的原因嗎?”
白宇飛定下心思,仔細地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原來如此。”白宇飛心下了然:“我不會二次犯錯,對渾元樁功的熟練程度一直在上升。”
“這算啥?金手指?”白宇飛心想:“雖然我這一世學說話、習字都極快但真沒想到這會是金手指啊。”
“這金手指是不是有點廢啊。”白宇飛心裡吐槽道:“就是一個學習加速buff啊。 ”
“這已經快兩刻鍾了吧?”白荒垠神色不變,心裡暗付:“這小子雖然有個神童的名頭,但他的天資真有這麽好?荒林生他的時候還沒有修成先天精極啊。”
白宇飛終於無以為繼,身體一軟就要解開樁功。
白荒垠伸手一撈,漂浮在白宇飛身側白色炁團將他托起:“小子!保持住,在攝入足夠的給養前絕不能放松。”
白荒垠在地面輕輕一點,身形如飛燕般飄起,帶著白宇飛在亭台樓閣間急速穿梭。
瞬息間,白荒垠已經帶著白宇飛衝進一座飄散著草藥香味的建築。
“把準備的養元通體湯都拿出來”白荒垠喝了一聲:“來人去請洪靈嬸嬸。”
大廳裡,許多小廝打扮的人在白荒垠的招呼下飛速行動起來。
半字不到,就有藍衣小廝捧著一碗微微冒著熱氣的乳白色湯劑來到白荒垠面前。
白荒垠伸手一招,乳白色湯劑化作一道白線灌進白宇飛的口中。
白宇飛嗆了幾聲,連忙拒絕了白荒垠的幫助:“二叔,不用,我自己來。”
白荒垠尬笑一聲,奪過小廝手中的瓷碗遞到白宇飛的嘴邊:“來來來,慢慢喝,不夠還有,要喝到身體產生滿足感為止。”
白宇飛大口吞咽著養元通體湯,湯藥入腹反而讓身體更加饑餓,在連乾三碗湯藥後,身體終於傳來滿足感。
白宇飛緩緩收功,身體好似全無變化但又能感到身體活躍了一點。
“荒垠,你有事找我?”清雅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