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嶼是中國四大名嶼之一,不過實際上的存在感並不強,比鼓浪嶼要弱很多,如果不是這次到這邊來,幾個女孩子完全不會想到要來這裡玩。
不過來都來了,肯定還是要去的。
頂著半上午的大太陽,眾人轉了躺公交車,又坐了船,才終於上了島,沈墨帶了相機,給房長青配的廠裡用的那台相機雖然買的更晚,但因為便宜,要略差,因此並沒有帶來。
幾個小姑娘憋了半個暑假,都有點瘋,一路上嬉笑不斷,十分活潑,長得又好看,引得周圍遊客頻頻矚目,房長安挎著相機,在旁邊專業捕捉美好鏡頭。
江心寺、英領事館舊居、革命烈士紀念館、宋文信國公(文天祥)祠同在島上,讓房長安感到一種古怪的仿佛穿越時光的層次感。
“江心寺正柱聯是王安石手書,王安石變法,是為救宋,但是失敗了,反而被打為禍害宋朝,甚至成為一些人口裡面導致靖康之恥的罪魁。”
“那個‘雲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長長長長長長長長消’的對聯,是王十朋寫的,這位是南宋初的抗金名將,當然,南宋嘛,結果你們懂得。”
“革命烈士紀念館,以前是寺院,據說始建於唐朝,南宋初期,宋高宗南逃的時候路過這裡,改名為龍翔寺,嘖嘖,繞了這麽大一圈,居然又回了杭州,勇氣可嘉。”
“宋文信國公,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嘛,《正氣歌》千古名篇。”
“清末,大英開辟溫州為通商口岸,在這邊建了領事館。”
“革命烈士紀念館更不用說了,打倒封建主義,打倒帝國主義,搬倒了三座大山……這小小一塊島,簡直半個中華文明史嘛。”
房長安在旁邊嘖嘖稱歎,幾個女孩子卻沒啥興趣,沈墨斜了他一眼,拉著王珂在紀念館門旁的石獅子邊蹲下,“說完啦?快,給我和珂珂在這拍張照!”
房長安張了張嘴,決定不跟她們多費口舌,浪費口水,老老實實地幫忙拍照,然後又請路人幫忙給眾人拍了一張與紀念館的合影。
烈日當空,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段,幾個女孩子撐著傘防曬,但對炎熱無濟於事,因此找了個店,在裡面坐著,打牌下棋,等日頭不再那麽烈了,這才又出來溜達一圈,然後回去。
第二天,房長青和宋玫也都跟著,一行人包了車往雁蕩山去。
雁蕩山有“東南第一山”之稱,又以甌江自然分為南雁蕩山、北雁蕩山,平常所稱的雁蕩山景區,大多是指北雁蕩山,房長安他們這次去的也是。
北雁主要景點有靈峰、靈岩、和大龍湫,這也是所謂的“雁蕩三絕”,及方洞、三折瀑,房長安他們一行九人,在這邊玩了兩天,到29日傍晚才又回到龍灣。
開心歸開心,但爬來上去的,也確實累,第二天又睡了個懶覺,等到下午又踏上回家的路途。
宋玫並沒有跟他們一塊回去,要繼續留在這邊幫忙一段時間,此前並沒有考慮到她的問題,因此她們女孩子現在住的兩套房子隻租了一個月,房長安提出可以再續租,不過宋玫拒絕了,準備過幾天搬到房長青那邊住一段時間。
這些天的觀察,尤其是這次除外遊玩,房長安基本能確定堂哥對宋玫是有想法的,但宋玫顯然並沒有,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戀愛的事情。
對於房長青的心思,宋玫未必沒有察覺,正因如此,房長安覺得這短暫的同居,可能會有一個對堂哥來說比較殘酷的結局。
不過這種事情沒到要他來插手的地步,房長安也不在意,畢竟自己的事更棘手。
“咣當……咣當……”
火車在黑暗中行駛,依舊選擇臥鋪的房長安躺在下鋪,忽然感覺有人靠近,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裡,看見沈墨蹲在面前。
見他醒來,小姑娘朝他甜甜一笑,然後用手扶著床沿,飛快俯下身,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觸感柔軟溫潤。
大概是害羞,她親完橫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地爬上中鋪。
房長安目光從她踩在旁邊梯子上的雪白精致的腳丫上收回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另一側,見原本睡著的王珂正坐在床鋪上往這邊看過來。
她似乎跟沈墨說了句什麽,然後鼓了鼓腮幫,有點不滿的樣子,也下了床,然後來到他床鋪前,與剛剛的沈墨一樣,蹲下來扶住床鋪,湊過來往他臉上親……
可惜,或許因為有點急迫,她手按在了房長安的胸腹間,承接用力的時候,按得房長安有點疼,他眼望著小姑娘紅潤潤的嘴唇,下意識地抬了抬腦袋迎合,恍然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不僅長得帥,想得更美。
“夢啊……”
他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感覺小腿和胳膊還在隱隱發酸,這是好一段時間不運動,忽然跑雁蕩山遊玩了兩天留下的“烙印”,幾個女孩子也大多如此,好在都不嚴重。
拿手機看看時間,凌晨四點二十一分,下腹沉甸甸的,深夜裡面火車上衛生間並沒有人,他很快洗了手回來,順便觀察了一下睡在中鋪的倆小姑娘,都沉沉睡得正香,烏黑的秀發襯著白皙的臉蛋,乖巧、美麗,都是未來媳婦的模樣。
他悄悄嘖嘖兩聲,然後抬頭瞅了瞅上鋪,沒發現有什麽動靜,於是彎下腰,湊到沈墨臉上很輕地親了一下。
因為習慣了他的氣息與接觸,並沒有被侵犯的感覺,小姑娘並未沒驚醒,房長安觀察了一下,確認她是真的沒醒,又轉過身,湊到王珂這邊。
沈墨是平躺著,王珂卻是偏內側向,好在個子比較高,房長安墊著腳,很費勁地湊到王珂側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感覺心裡面平穩下來。
雨露均沾,不算渣男。
又觀察了幾秒鍾,確認王珂也沒被親醒,他左右瞅瞅倆人,微笑著重新在自己床鋪上坐下來,脫鞋準備躺下,卻猛然身體一僵。
對面下鋪上,宋棠正睜著清亮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你沒睡啊?”房長安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宋棠又盯著他看了兩秒鍾,然後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這是房長安的感覺,因為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吸聲,但看起來很平穩,很放松,看不出有異常。
“就這?”
房長安等了會兒,見宋棠沒有要睜開眼睛罵自己一頓的意思,有點懵。
正常情況下的發展,她不是應該會覺得“房長安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罵自己一頓,讓自己意識到錯誤,然後幡然悔悟,重新做人嗎?
難道她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沒必要浪費口水?
或者原本就是這種人,不存在反差?
她沒有“過激”的反應,應該算是一件好事,房長安卻反而覺得有點憋悶,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種情緒,確實類似於:
“你為什麽不罵我?”
“你怎麽可以不罵我?”
他不可能真的去“找罵”,隻好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默默品嘗苦果,懷疑自己不僅想得美,還犯賤。
不過看宋棠剛剛的神態,應該也不像是麻痹自己,然後等明天直接告發的樣子……就算她準備這樣做,自己現在也不好去做什麽。
他躺在床上想了會兒,主要是為後續可能的發展提前做出預案,不過很快發現自己想太多了,因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
宋棠連看他的眼神都跟昨晚之前沒有任何區別,正常到他開始懷疑昨晚是不是一場夢。
沈墨和王珂也並不知道昨晚被偷吻過,知道也沒啥表現,隨著火車越來越接近雲龍,好像能夠感到未來一年的高三生活也在慢慢逼近過來。
幾個女孩子的話題也大多集中在這,又說起報考大學的選擇。
房長安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了大學的選擇范圍,但究竟是南下還是北上,仍在猶豫。
幾所學校裡面,主要是清、北、交、複,同濟、華師大、北航,這都是軟件實力比較強大的學校,房長安沒想過自己學多好,主要是想更容易接觸到這類的學生、老師,尤其是老師。
有一層關系,終究是不一樣的。
當然,許多事情他自己了解的有限,接下來還是要繼續許請教比較懂行的人士才行, 反正還有一年的時候,報考前就可以改主意,相較於次,認真學習更為重要。
出站的時候,沈誠言和房祿軍都來接人,沈誠言接了沈墨、宋棠、程娟三人,另外四個跟房祿軍,沈誠言不急著回去,房祿軍載著人回家。
路上,他說了個好消息。
“又要拆遷了?”
上次拆遷,房長安家買的五套房子拆了三套,還有兩套沒拆,這次全都在拆遷范圍,沈誠言之前剩下的兩套同樣也在拆遷范圍。
王珂爸媽吃了甜頭之後,也想要再買,但附近已經沒有人願意賣了,沒有買到,好在夫妻倆也並不貪心,很知足,試了一下,見沒機會,也就放棄了,並沒有一直糾結。
不過都已經接受了房長安“房子早買早賺”的觀念,正按著房長安的推薦,準備有錢了就在如今市裡面相對偏僻的地方買房子,比如城西、城東,前者是後世雲龍地鐵的起點,後者是利用高鐵站慢慢帶動的城東新區范圍,都屬於漲幅十分誇張的地帶。
開車先把王珂送回家,下去打了個招呼,也沒有進去坐,就回到鎮上,把毛閃閃扔掉,再送劉貝到村裡,把她扔下,父子倆這才回到家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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