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刀·紅十字。”
——
看著那漫天火線如兩隻天凰般以交叉之勢掠向半空中的金發少女,
慕青不禁被這龐大到令人窒息的火行靈壓驚得怔在了原地。
靈術與刀法的融合,在一瞬間,被炎夜發揮到了極致。
那如畫卷般華麗而又強大的火行靈法,在她人眼裡更像是某種藝術。
“朱雀姐也……太強了吧……”
不僅慕青感到駭然,她身旁的夏憐星也是直接捂住了小嘴。
貓貓頭是最清楚的,天上這一招,與陸靈秋曾教給她的“紫電靈法·陰雷化形”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
即皆是把靈力附在武器之上、使其化為有形之體,再通過必殺的一劍,將自身體內龐大的靈能壓縮至一點暴斬而出!
可眼前那快要將半邊天點燃的火焰也實在是……太誇張了。
“哎呀,小夜子,你不乖哦。”
那兩道火鳳明明已經近在眼前,可金瑜居然並未選擇閃躲,反而是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臉,似乎連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
下一息,她將“雷獄神劍”用雙手握緊。
眼底似乎認真了那麽一秒:
“地淵劍·天之華。”
呋——!
“!!!”
“???”
只見整個結界內部猛然亮了一下!
刺目的金光伴隨著一聲雷暴,讓慕青和夏憐星兩人在眼睛酸痛的情況下輕輕眨了一下,可當她們再度睜開雙眼之時,卻發現——
那兩道火鳳之焰已然消失不見,
點點紅熒飄散在空氣當中,
與金色的微粒交織在一起,
好似綻放過後的無數煙火,
絢爛如幻。
炎夜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寸寸碎裂的火紅色護罩和那被擊飛的“野良”長太刀,一時間竟愣在原地。
“你輸了哦,小夜子。”
金發蘿莉笑嘻嘻地懸浮在她身前,將扛在右肩上的巨劍輕飄飄一丟——
只見那劍身化為一道金光漸漸縮小,並閃射進了她腰間的小熊布包當中。
而與此同時,她另一隻手平舉向一邊,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芒猝然一閃,竟直接將那掉落向地面的長太刀倒吸而回!
長刀直接被她攝到了掌心,並遞向眼前少女:
“喏,還你。”
“……謝謝。”
炎夜有些木然地接過自己的武器,心中的驚駭到現在也無法緩解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最強的那式刀法到底是怎麽被破掉的,剛剛那一瞬,她看到金瑜僅僅是以並不特別快的身法對自己用了一記夾雜著雷光的平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原來,她真的那麽強嗎……
炎夜心中迷惘更甚,在今天之前,她確實已經將這位“金靈守護”的真正實力完全遺忘。而現在,看著眼前這沒有半點兒正形的雙馬尾少女,她依稀回想起了曾經的某些可怖畫面……
那是主人在渡劫之時,面對無數天降神雷時的畫面。
當時金瑜,好像是在場的。
她想要回憶起更多,卻被她一把拉向出口處:“走啦走啦,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去找色情主人嘍~”
“啊?好……”
對金瑜口中那些令人迷惑的話語,她已經逐漸適應了。炎夜點了點頭,目光望向傳送門的方向,這才看見慕青和夏憐星二人。
“誒…慕青,憐星。”
她與二女並不熟,所以只是簡單點了點頭,算作打過了招呼。
“朱雀姐姐,金瑜前輩!”
乖巧的夏憐星當先問好。
慕青則是直接誇了出來:“剛剛的對決也太強了吧……朱雀姐姐、金瑜姐姐。”
“哈哈!怎麽樣,羨慕吧!”
金瑜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二女,隨後自來熟地嘻嘻一笑,瞬間竄到夏憐星身前,一把摸向她的貓耳:
“小貓貓,我早就對你很有欲望了~想不想跟姐姐學習劍術呀?”
“誒?!”
由於夏憐星的身高有一米六左右,而金瑜僅有一米五八,這不得不導致這位金發蘿莉要踮起腳來才能摸到後輩的頭。
可最近,繼學習過《讓主人開心的一百種方法》之後,夏憐星又獨自進修了之前在藏星殿借閱的一本《怎樣處理好複雜的人際關系》,並且她還已經將《如何與惡毒的閨蜜們爭奪牛奶》看到了一半,所以,現在的她,非同以往。
卻見她親昵地笑了下,主動矮下了自己嬌軟的身子,將可愛的貓貓頭湊到蘿莉面前,讓她能夠成功地揉到自己。
下一息……
“喔哇——!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這,手感也太棒了吧!”
揉到了貓貓頭的金發蘿莉面露滿足之色,只聽夏憐星“誒嘿”一聲,乖巧地說道:
“如果能跟金瑜前輩學劍的話,那就太好啦。當然哦,我也想和朱雀姐多了解一下刀法呢。”
“好說好說!妹妹,你可真乖呀!”
她這番操作不但立刻博得了金瑜的歡心,同時也讓炎夜心裡一舒,對著她柔柔一笑。
一旁的慕青看得目瞪口呆,心說短短幾個月時間沒正經切磋過,這小妮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了?!
不禁背生涼氣地聯想到,要是讓她按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以靈秋哥哥目前辨別茶藝的能力恐不能輕易將她識破。搞不好,會被她玩得團團轉。
不行,危。
“咳,那個……”她正想加入聊天,卻見金瑜已經挽著夏憐星的手臂、如失散多年的親姐妹般走出了傳送門……
“我們也出去吧。”
高冷的炎夜簡單留下一句話,亦是頭也不回地邁向門外。
“???……可、可惡!”
意識到自己被冷落了的慕青小臉一垮,在心裡對偷腥貓的詛咒程度再度提升了一個等級。
……
夜幕降臨,終於到了“花神祭”即將正式開啟的一刻。
琉璃閣前,藍雨柔、奚飛鳥和白雪早已返回此處,立於紅毯右側靜候陸靈秋的安排。
沙綾則是小臉上掛著些許甜蜜滿足之意,安靜地站在主人身邊。
現在,只要慕青和金瑜她們回來,就可以正式拉開“花神祭”的帷幕了。
陸靈秋面色沉靜地坐在主位上,似在思考著什麽。
就在此時,一隻小巧的銀彩色紙鶴,從琉璃閣外輕飄飄地飛了進來,在眾女驚奇的目光中,落在了他的手心。
“嗯?”
他很快回過神來,並將之展開。
銀彩色,顯然是花鈴的信。
若無意外,此刻她應該正在孤城裡進行著守護任務才對。
他目光迅速往靈紙之上掃去,
花鈴那與她本人一樣優雅美麗的字體躍然紙上:
“主人,新的‘靈花’飄落天山,她想見見你。”
“新的‘靈花’……?”
陸靈秋面露疑惑地看向一側的藍雨柔,有些不解:
“水蓮,你回來的時候,有去‘尋花’嗎?”
藍雨柔聞言輕搖臻首,明確地否認道:
“沒有哦。怎麽了,主人?有新的孩子要加入嗎?”
“嗯。倒是有些奇怪了。”
他自打被小夜帶回孤城後就一直處於休息、恢復的狀態,去西海的過程當中亦是一刻都沒有耽擱,而如果鏡花宮內唯一的“尋花使”也未曾尋找新靈使的話,那麽來者的身份就很值得揣摩了。
除此之外,能被花鈴稱作“靈花”的存在,定然是各方各面都已經滿足成為靈使資格的天才。
“無論如何,還是先見見吧。”
心中有了定意,在其余幾女的目光當中,陸靈秋伸出指尖,以靈為筆,對著銀色紙鶴虛空劃了幾下。
很快,新的留言附在其上:
“讓她直接進來吧,在‘六道萬花’入口處等候即可。辛苦了,鈴。”
他將紙鶴放飛。
在這花神祭到來之際,居然會遇到主動送上門來的“靈花”,這種事情在鏡花宮內是前所未見的。
此前,所有的二代靈使都是由陸靈秋親自帶回,而三代靈使除奚飛鳥和白雪外,其余兩女亦是在他無比精細的觀察過後才敲定下來的。
考慮到鏡花出世的消息雖已傳遍大江南北,但知道天山具體位置的人卻沒有幾個,便不難推斷出,此人很可能來自靈月、由梵心掌門推選而出。
若真如此,按理來說,梵心掌門應該提前發張傳音符打聲招呼的……
陸靈秋眉頭微皺。
沉思之余,金瑜、炎夜、夏憐星和慕青四女也趕在深夜到來之前回到了這裡。
“主人,我們回來啦。”
“見過主人。”
“嗯,不必多禮。”
在四女相繼問候過後,陸靈秋微微點頭,起身走向殿外:
“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去‘花海間’吧。今夜祭拜完花神,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是,主人。”
眾女跟在他身後,分為兩排,魚貫而出。
……
……
星辰下的鏡花宮恍若仙境。
夜風吹拂耳畔,花香浸入鼻間。
沿著琉璃湖岸,向正北方走去,
是一條通往風花後山的石板路。
地面由紋絡古樸的黑灰色大理石鋪築,道路兩側,充滿著泥土的芬芳。
而在視線能夠觸及到的左右邊緣,竟是各色各樣、整齊劃分、區域鮮明的、正在悄然綻放著的——
花的海洋。
卻見花與花間,伴香風湧動如浪;彩團織繪,斑斕炫目似光。
走在如此神跡般美景之下,三代靈使們不禁在體味驚豔之余,還有種心神、靈魂同時被洗滌淨化之感。
景色雖美,眾女卻只是安靜地跟在自家主人身後,並未像最初那般發出讚歎之音。
因為她們清楚,接下來要進行的,是鏡花宮內每隔二十年才會舉行一次的、最為莊重嚴肅的儀式——
祭拜花神。
此時此刻,八位靈使按地位和次序走在陸靈秋身後:左前是金瑜,她後面是炎夜,慕青和夏憐星則位於第三、四位置;右最前是水蓮,排在第二位是沙綾,然後才是奚飛鳥、白雪兩人。
盞茶功夫過後,一行人走過了數百米長的石板路。
可以看到,前方是一塊方圓約有五十米遠的空曠平地。平地的正中央,立著一個巨大的香爐。
香爐的材質極為昂貴,乃是由天蒼大陸上最為稀有的天階材料——“黑彩水晶”製成。在其周邊,每隔數米則立著一盞散著微光的琉璃燈。
燈芒映襯、星空作伴。放眼望去,在這與“望月台”有些相似的場地上,那彩色香鼎於夜幕之下熠熠生光。
陸靈秋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香鼎正前。其余八女並成橫列,分立於他身後。
噹——
噹……
遠處山頂上,忽然傳來花神鍾那悠遠莊嚴的長鳴。
子時已到。
十二聲鍾響回蕩在山間,
陸靈秋精神恍惚了片刻,
直至身側的藍雨柔輕輕喚了句,
他才神色複雜地從靈戒——“黑憶”當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三炷長香,並在重新醞釀好情緒後,將之規整地插在黑彩香爐中央。
接下來,是“花神祭”的第一個流程——燃香。
在眾女的注目下,他沉默地伸出右臂,並將靈力匯聚。
下一息,他的掌心之上,燃起彩焰。
呼——
隨著大袖輕輕一揮,身前的水晶鼎內,三炷“花神長香”被彩焰所染,在“嗤”地一聲中,同時引燃。
嫋嫋青煙向著夜空升騰而去。
望著那三道青中帶著些許灰色的煙柱,陸靈秋思緒萬千。某種負面情緒如黑色的海潮般,悄然在他心底向外部滲去。
整個圓形祭場上,驀然彌漫起濃鬱的悲傷氛圍。
“主人……”
炎夜面露擔憂地想要過去安慰下他,卻被一旁的金瑜拉住手臂。
回過頭一看,卻見一直以來笑嘻嘻的金靈守護在此刻竟毫無先前那般散漫模樣,只是搖了搖雙馬尾,示意她別去。
“主人需要安靜。”她傳音道。
“嗯。”
由於失去了部分記憶,炎夜並不能將以往花神祭的具體流程記住,隻依稀記得主人在每次花神祭過後都會閉關幾天,以此來平複、緩解內心中的某道可以稱之為“傷痕”的苦痛。
數息後。
陸靈秋向前邁了一步。
他伸出左手,
用拇指指甲輕輕將食指指尖劃破——
“嘶——”
在靈使們無比擔心的目光當中,他的精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入香鼎。
這是“花神祭”的第二步——祭禮。
不知沉默了多久。
夜色之下,陸靈秋低沉的喃喃聲忽然響起:
“柚木,新的二十年過去了,你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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