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做,自身難熬。自已身上的銀兩全部送給了唐彩兒母女二人,自已身上已毫無分文。可是沒二天,他可就犯起愁來。當饑餓難耐時,無奈隻好去乞討。本以為乞討不難,可未曾想卻被街上其他的那乞丐欺負和驅趕。過去的公子哥何曾受過這樣的苦?這一連二天滴食未進,餓得是頭暈眼花。
天在黃昏的催促下慢慢的暗淡下來,無邊的夜色籠罩著大地。天地間除了黑色,再也容不下其他顏色了。
賀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一個小小的集鎮,長街的盡頭便是郊野。他疲困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四處的行走,無奈地隻好靠在街道的牆角處睡下。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誰也沒有在意一個靠在牆角恍如乞丐般的人,仿佛世間總是會需要這種乞丐的存在。少了乞丐,世間也會少了些靈氣。
賀聰從來不把自己當做是乞丐,但是這時刻的他卻和乞丐沒什麽區別了。點點的繁星照在夜幕上,給黑色增添了一些生趣。
早晨刺眼的陽光讓睡在牆角的賀聰掙扎著坐了起來。
破碗!一隻破碗擺在賀聰的面前,碗裡有幾個銅板。賀聰看了看破碗,卻突然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這人卻也是個乞丐。在他身前郝然立了個紙牌子,上面寫到:我是乞丐。
他人很怪,睡覺的姿勢也很怪。倒立著睡覺,身上的衣服因倒立的原因,正好把頭部全部都遮擋住。但是他面前什麽也沒有,可他那呼呼的鼾聲證明他睡的很香,很甜。
看到這奇怪的樣子,賀聰很想看看他的尊容。可是看了好一陣,也無法看清。
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當人們看見一個倒立在牆角的乞丐在倒立著沉睡,都忍不住走近看看。有的人又緩緩的搖著頭走到賀聰面前,在他面前的破碗裡扔上一兩個銅板走開。
賀聰感覺自己現在真有點像乞討,也有點像街頭賣藝的雜耍,心裡升出無奈的落寞之情。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你就這麽走了?”一個聲音傳入耳朵裡。
賀聰看了看,才明白是那倒立著的人發出來的聲音。於是驚奇的對他說道:“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裡啊?”
“那你又是誰,為什麽也在這裡?”聲音顯得很平淡,很隨意,但又帶了一絲調笑的語氣。
賀聰望著眼前這個怪人,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個平淡而又隨意的調笑聲再次響起:“你不認為我把吃飯的家夥都給了你,你應該感謝感謝我嗎?哎!我居然還會遇見一個比我潦倒的人,所以昨天晚上我看見你在這兒,居然什麽也沒有,連別人放錢的地方都沒有,你也太不尊重這份職業了吧!”人很怪,說起話來更怪。
賀聰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但是他明白了自己面前為什麽會多了一個碗,一個很破的碗。
倒立的人突然一下摔倒在地,摸了摸自己閃疼了的後背,喃喃的說:“看來以後睡覺得換個姿勢了,每次下來都得讓自己受點罪。”然後又望著賀聰說:“怎麽說我昨碗吃飯的家夥被你拿去了,今天你得請我喝酒。”
賀聰這時才清他的面容,驚呀地說道:“怎麽是你啊?”
那人卻說道:“你個臭小子,讓我找了你許久,沒想到你卻在這裡。哈哈!還是我們有緣,終於又相見了。只要你跟我走,保證你衣食無憂。”
原來這人竟然又是那老叫花藍癲子,
此時本已餓的無力,所以也無心思與他說話,便又把眼閉上。 “傻小子,我看你也餓了,不如我們現在去吃飯喝酒。”說完也不等賀聰答話,拉起他就走。才走出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放開拉著賀聰衣袖的手,快步走了回去。
“差點把吃飯的家夥給忘了。”邊說邊用手拿起先前擺在賀聰面前的破碗,又匆匆的趕了幾步,又拉起賀聰的衣袖,一起走向長街。
賀聰突然被藍癲子帶走,感到一絲懼意,就想抵抗。
那藍癲子將聲音放低說道:“別抗拒,乖乖聽我的話,知道嗎?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傷害你。”
賀聰豈能心甘情願地聽他擺布?便想用力掙扎。可那藍癲子的手勁愈來愈重,像要把他弄斷似的。
可賀聰卻不想屈服,他用力咬唇,血絲頓時滲出唇瓣,並用力想掙脫。
“別抗拒,聽話,否則疼的人是你。”藍癲子跟他杠上了,他聲音更輕,像風般縹緲卻又清晰傳入賀聰的頭腦中。聽話,現在乖乖聽我的話……”
“休、休想!”賀聰抗拒道。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弄斷?”藍癲子冷冷的說道,臉色如鬼魅般邪冷,襯著厚唇上的血漬,陰冷無情的模樣讓賀聰心中一顫。
他信,眼前這男人好可怕。想和他杠上的心退縮了,現在隻想能遠離這個恐怖的男人。他鼓起勇氣,迅速的拾起腿往上一踢。
“該死!”藍癲子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來不及防范,可還是閃避不及,胯下頓時被狠狠踢中。莫大的痛楚讓他悶哼一聲,擒著他的手也跟著一松。
趁此機會,賀聰拔腿就跑。當藍癲子看到賀聰跑起來以後,心中到是一驚,“這是什麽速度!雖然也不比自己快,可那完全依靠雙腿自然高頻擺動的力量達到的,要是自己不使用修煉的話,絕對沒這臭小子快。乖乖,這小子不得了呀!”想到這裡藍癲子看見賀聰已經快跑的沒影了,連忙追了過去。
這時的藍癲子決不會把眼前的這快良才璞玉放走,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收下他,但也要刁難和修理他。這臭小子實屬武林中千百年來難得一現的奇才美質,如能好好調教一番,他日必當為武林大放異彩。
賀聰打小就惹是生非慣了,而每次都是先作弄和襲擊了對方,然後見勢不妙就扯呼。所以,小小年紀,那逃跑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高明。他這一邁開腳步,對於自己逃跑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此刻他轉身就跑,拿出了逃命的速度。他想身後的藍癲子此刻一定是急的直跳腳,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離開而無計可施。正在得意時,突然感到自己全身一僵,腿腳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前衝的力量把自己帶的飛了起來,對著前面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就這麽直直地撞去。
“完了,這下不死也要破像了,邪門了……,”看著越來越近的大樹,賀聰無奈之下雙眼一閉,心想撞就撞吧。將身子繃的緊緊的準備承受撞擊……。待睜開了眼睛,大樹還在,不過奇怪的是,大樹正在慢慢地變遠。不對,應該說是賀聰正在向後飛去。
真的邪門呀,此時也不禁渾身一個激靈,感到了一絲寒意。
再仔細一看,那藍癲子正在自已面前也不說什麽,只是笑眯眯的看著。
“唉……老頭,你這是什麽邪門功夫,居然能讓人倒著飛翔,你不會是真的一隻老鬼吧!”賀聰膽怯地問道。
“哈哈,老鬼,不錯,我就是一隻法力無邊的老鬼,怎麽樣!小子,你怕了!”藍癲子呵呵地笑道。
賀聰看著他笑的那麽詭秘就知道他是故意嚇唬自己的,心裡那顆心也迅速地變得從容起來,嘴上也就立即輕松起來。
“傻小子,倒飛的感覺不錯吧!”藍癲子問道。
“什麽不錯,難受死啦!”賀聰不悅道。
“呵呵,那是你的感受,對於我來說,我就感覺挺有趣、挺開心的,哈哈!”藍癲子笑道。
“你當然有趣、當然開心啦!我像個木偶一樣,被你隨心所欲地耍著玩,你當然開心了。”賀聰心中雖然不爽暗罵著,但這些話卻還是沒敢脫口而出。但一張無比生動有趣的小臉,無疑將他的心事全都暴露無疑。
“傻小子!想不想學?你想想,跟我學會了,你將來可以行走天下,那是多好的事啊!”見時機成熟,藍癲子開始拋出誘餌。
這功力應該是很不錯的,這一點通過剛才的事就可以感知到。他提出來的這個建議,說實話確實讓人動心。不過自已可是有師傅的,現在也不知這老頭有什麽居心?管他的,先把他哄著,等再找機會溜之大吉。
於是也不想那麽多了,自己也沒有什麽東西值得這老頭髮多大心思來弄的,索性什麽都不顧了,一口先應承下來。
這賀聰一應承下來,藍癲子反而板起翹來,說什麽要考察考察。於是乎,像老鷹抓小雞般地又將賀聰抓了過去,全身上下摸骨敲髓了一番。賀聰隻感到他的手在自己渾身的骨骼關節處都細細的摸捏了一遍,然後一絲一縷的酥麻酸痛的感覺傳遍全身。等到遍身摸捏完畢,賀聰氣得一躍而起,乘他不注意,抬腳又向他下身踢去。
“你這臭小子!”藍癲子忍著胯下的痛,伸手抓住他的腳踝。
“啊!”沒想到他還能動,賀聰嚇得低喊出聲,整個人往前一撲,硬生生的趴倒在地。
“想走,沒那麽容易!”胯下的疼痛讓藍癲子額角青筋浮現,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生平頭一次怒火中燒。
這個該死的臭小子,還攻擊他“那裡”,以他踢過來的狠勁,要不是他有稍微退讓,一定會落得不能人道。
“該死!放開我!”賀聰用力掙扎,使勁往他身上踢。
“可惡……”那藍癲子低咒一聲,隻一用力就讓賀聰全身虛軟下來。
賀聰現在也已完全使不出力氣,只剩下意志力還在死撐,不示弱的瞪著眼前的藍癲子,並恨不得殺了他。然後冷冷的道:“你即然不容我,那我為什麽要跟著你?此處不留人,天大地大,總有肯收留我的所在。”
賀聰此時已是對他再無半點好感,有的只是多了一絲怨怒和憤懣。
“臭小子!你還挺有個性,怎麽樣?不爽就來咬我呀!不過我可告訴你,你若不肯安份,你若自恃有些本事,那你可是自尋麻煩、自找罪受。像你這樣當然也可以拚命努力地熬下去,但你絕對拖不過三天。如果你想恨不得立刻去死,以求少受些痛苦。那我也要讓你從開始受罪到斷氣,也要拖你個三天。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話,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和那難熬的饑餓痛苦。”仗著他不能動,藍癲子得意的嘿嘿笑道,露出狡詐的眼光,跩跩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