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時,劉劍湫一直都悠哉地坐在這樓上,而且還叫來另外二個丫鬟伺候他。享受著一個揉腿,一個打扇的清閑時光。
“大少爺。”孔嫂領著夏可欣進來,對著劉劍湫恭敬地叫了一聲。
劉劍湫眯著眼養神,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淡淡地從喉頭髮出點聲音:“嗯!”
過了片刻,只見他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書櫃處,從打開的暗格裡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來。然後用一把鑰匙開了匣鎖,又輕輕地打開匣子,對著裡面的物事呆呆地看了良久,眼神由懷念變成怨恨,再從怨恨變為嘲弄。而後又輕輕地扣上匣子,落上鎖,打開機關,重新放回暗格中。之後又回坐在椅上,又望了望放匣子的暗格。
孔嫂問道:“大少爺,還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沒有,你們下去吧!”大少爺仍是眼皮都沒抬一下道。
“大少爺,奴婢告退。”孔嫂領著欣兒行了個萬福禮,轉身欲走。
夏可欣卻乘勢用眼角余光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放在書櫃處的暗格,便又淡然地跟在孔嫂身後下了樓。
劉劍湫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來,淡淡地道:“且慢。”
“大少爺有何吩咐?”孔嫂站住腳,轉過身來恭敬地問。
劉劍湫抬起手來,指了指夏可欣道:“欣兒留下。”
“是,大少爺。”孔嫂向身邊的夏可欣遞了個眼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輕聲道:“好生侍候大少爺。”
“嗯。”夏可欣低低地應了一聲,垂頭站在大廳中,小聲地問道:“大少爺,您有什麽吩咐嗎?”
劉劍湫敲了敲桌子,指著一本書道:“讀書給我聽。”
“是,大少爺。”夏可欣走上前,捧起書來問:“大少爺,從哪兒讀起?”
“隨便。”劉劍湫又閉上眼,懶洋洋地回答。
夏可欣便從第一頁開始輕聲地讀了起來,隨著她清脆悅耳的讀書聲,劉劍湫的臉上便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將閉著的眼睜開一條縫,偷偷地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便又消失無蹤。只是躺靠在椅背上,卻是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男下人方生匆匆地進來,哈腰道:“大少爺,時辰差不多,馬車小的已經備好了。”
“嗯,知道了。”劉劍湫站起身來,展開雙臂伸了下懶腰。那二個丫鬟便馬上再次為他整理好衣袍衣帶。
“大少爺,讓哪位陪您去?”方生又問道。
一丫鬟邊為劉劍湫整理著腰帶,一邊柔柔地道:“香兒若是跟去,定然不會給大少爺丟臉面。”
劉劍湫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來回逡巡,然後道:“今晚我不要人陪,晚上我不回來。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走後任何人都不得再進這房內。”然後又道:“方生,我們走。”
“可是,大少爺……”香兒丫鬟話還沒說完,被劉劍湫冷冷的眼光一掃,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再吭聲了。
看見劉劍湫已經跨出門檻,夏可欣到是一陣高興。今晚到是個機會,不過這府裡臥虎藏龍,卻不如原來想的那般容易得手,還是要加倍小心。
乘時間還早,於是就索性在院子裡轉轉。雖說到這裡來後,還從未在大白天這麽清閑在逛院子。這時才知道這園子是何等的漂亮,不僅別致而又韻味十足。且不說那各色各形的奇花異卉,就這園子的布局,便已獨具匠心。整個花苑全部用高牆圍了起來,沿牆種了一圈垂柳,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的青藤,構成百花苑外圍的綠色屏障。
園內配有假山妝典,石拱小橋和孱孱流水。人在橋上行,可以欣賞山石花草。兩邊水柱擊散的水花隨風飄來,構成兩壁珠簾,映得石更奇、草更綠、花更豔。
在園中溜達了好一陣,看到天色已晚才回到小屋。這時便聽孔嫂在叫:“欣兒,你死到哪兒去了?這時才回來!”
夏可欣急忙道:“孔嬸,有何事找我?”
孔嫂拍了拍手道:“剛才大少爺回來了,上吐下泄的。唉,大少爺也真是的,喝個酒怎麽會喝成了這副模樣?”
孔嫂一邊說一邊離去,嘴裡還在嘀咕:“我得親自去看著點兒,千萬不要出事。欣兒,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你可千萬千萬要小心,否則會出大事的。”
夏可欣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幾眨。這時才知道大醉歸來的大少爺上吐下泄,整個內院除了欣兒這位磨墨丫鬟,其余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看到這情景,欣兒嘴角漸漸勾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值得高興的事。回到自己的房間,悠閑地躺在床上,雙眼得意地眯起,心中卻暗自盤算著什麽。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院裡也比平時安靜了這麽許多。夏可欣輕輕地藏身在一棵大樹上,確定樓中沒有人走動後,這才借著花木的遮掩悄悄接近樓閣。她輕輕地、無聲無息地附在樓閣窗外,屏息靜聽了片刻。以她的耳力,自然能聽出來,今晚的這裡果然沒有人。
按捺住心中的竊喜,幾乎沒費什麽勁,從裡面扣上的窗拴便被她輕輕地撥了開來。將手貼在窗戶上,運起內力緩緩地將窗戶推開,然後輕輕一躍便飄然在地落在窗內。
站在空寂的廳內,掃了一眼屋中的各個角落,確定屋中確實無人,便如閃電般撲向書櫃處。打開暗格,轉眼間木匣便呈現在眼前。
望著這木匣,欣兒眼中更加靈動,嘴角的笑意也更濃。如果這裡面確實有她在尋找的血玉佩,那麽,明天她便可以找個借口離開了。甚至找不找借口也無所謂,只要東西到手,她又何苦再低聲下氣地讓人當丫鬟對待。
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銀針探入鎖孔,鎖應手而開,並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卸下金鎖後,這才輕輕地彈開木匣。果然看到放在裡面的血玉佩,夏可欣的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拿在手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那東西放下!”
夏可欣一驚,猛地回過身來,只見劉劍湫又已經站在窗口,並反手將窗戶關上,悠閑地道:“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夏可欣眼珠子一轉,便發現廳門已經開了半扇,想來劉劍湫是趁她集中注意力去開匣子的時候進來的。於是故意壓低了嗓門兒,讓聲音顯得低啞地說道:“原來大少爺有夢遊的習慣,半夜都愛起來溜達。”
劉劍湫輕輕地笑道:“既然姑娘喜好半夜偷窺,本少爺少不得已隻好夢遊相陪。不知姑娘能否體諒在下一片苦心,揭下面紗讓本少爺一睹芳容?”
夏可欣回以一笑道:“有本事你就揭下本姑娘的面紗自己看吧!”
劉劍湫搖頭道:“呵呵,用過一次的把戲你還想用第二次?你以為本少爺還會再上你的當?”
“即然沒這個膽,那就不用看了吧。”夏可欣試圖用言語激怒劉劍湫。
劉劍湫見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骨碌碌亂轉,如何不知她在尋機機會逃脫?只是,那雙眼睛為何有些兒熟悉?但細看時卻又如此陌生?至少,在他的記憶中,不記得曾有哪個女子有過如此靈動漂亮的雙眸。
劉劍湫倚在窗邊,懶洋洋地道:“即然被捉贓在場,似乎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夏可欣挑了挑眉,繼續用那種低啞的聲音道:“大少爺,此物是你強搶豪奪而來,本就應物歸原主。你若有本事再奪回去,不然,就休想了。”
劉劍湫淡淡地道:“我這裡好東西多的是,你何必要拿那個不值錢的東西?這屋裡的東西,你也知道放在何處的,不如另外挑幾件好的。”
夏可欣嗤笑道:“既然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大少爺又何必這麽緊張?”
夏可欣越發肯定已拿在手上的東西,就是那塊極品血玉。世所罕見,所以才被他當成寶物收藏。只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麽劉劍湫將血玉佩放在這匣內,而從不隨身攜帶呢?
劉劍湫仍然淡淡地道:“那東西於別人無用,於我卻有些意義,你拿了卻也無用。”
夏可欣笑道:“大少爺,那東西確實對我無用,但我要讓它歸還原主。再說你越是不舍棄,我就越對它感興趣。”
劉劍湫突然笑了,盡管屋裡一片漆黑,但仍能清楚地看到他笑時露出的一口雪白牙齒。夏可欣心中警覺,疑惑地道:“你笑什麽?”
望著那雙閃著靈動的大眼,劉劍湫得意洋洋地道:“姑娘,既然你也知道越是不舍棄,我就越對它感興趣。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那麽,你不肯揭下面紗,本少爺今天卻偏要看看你這大膽的女賊,到底生得是何等模樣。”
“你想看就能看到嗎?”夏可欣故意回道:“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劉劍湫眼中閃動著得意的光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夏可欣輕輕地哼了一聲,正想突施偷襲以便脫身,不料手上竟然漸漸麻木。她眨了眨眼,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你在匣子上抹了毒?”
劉劍湫輕笑出聲道:“我這招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效果還不錯吧?”
麻木的感覺開始順著手腕上行,夏可欣咬了咬唇,卻冷冷一笑道:“大少爺,你以為憑著這點小伎倆,就能捉得住我麽?”
劉劍湫揚揚眉,淡然道:“我對毒藥向來很有信心。”然後便得意地大笑起來:“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這時已經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夏可欣不敢再多耽擱,拖著兩條完全麻木了的雙臂,向大門直撲過去。
劉劍湫淡淡地笑了笑,嘲諷地說:“我倒很想看看,現在的你還想著出逃?”說著,他舉起一隻手,冷冷地道:“動手。”
這時只見四個黑衣人牽著一張大網封住了門口,四人同時控制和收緊手上的另一根繩索,讓夏可欣是插翅難逃。
可是,那張網才剛剛收縮了一點點,那四個黑衣人便‘撲通’、‘撲通’地栽倒在地上。網失去了操控,已罩住夏可欣的網頓時軟軟地落了下來。
夏可欣不敢怠慢,右手手腕輕輕地扭動,釵中劍的鋒刃探了出來。向著那網揮去。她手中的釵中劍在間不容發之際,將那纏繞著粗索切斷。
網失去控制後,正中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夏可欣一個輕捷的雀躍,從那個破開的網洞中穿了出來。
那四個黑衣人倒地的一瞬間,劉劍湫就立刻飛身上前,左手揮出,一根如毒蛇般的軟索,帶著一縷勁風,向剛剛脫出索網的夏可欣脖子間纏了上來。而且在揮出軟索的同時,他的右手成掌,對著她的頭頂拍下。
可欣此時只有一隻右手能動,她本能地用小刀迎向那過來的軟索。然後盡力向旁邊閃避,以躲開他的當頭一擊。可是,劉劍湫卻像早已算定她閃避的方向,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叮”的一聲輕響,夏可欣隻得用釵中劍斬斷那根軟索,卻再也沒辦法避開劉劍湫擊向頭頂的那一掌。
夏可欣避無可避,終於絕望地一咬牙,準備以死抗衡。與此同時,她便覺得有股疾風射來,一股大力把她推向了旁邊。
“砰!”和“啊!”的聲音同時響起。夏可欣忙轉身一看,卻見劉劍湫踉蹌地退後了幾步,嘴裡噴出一大口血,恨恨地道:“你是何人,膽敢來壞我的大事?”
而旁邊一個蒙面女子仿佛也受了重傷,也是搖搖晃晃地向後倒退,夏可欣忙上前將她扶起。
那蒙面女子卻不理會自已的傷勢,吃力地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塞進夏可欣嘴裡。夏可欣知道蒙面女子的行為和善意,便毫不憂慮的將藥丸吞下。那藥丸一入口便是一股清香,頓時覺得全身氣血申通舒服無比。夏可欣心中明白,剛才那毒很是厲害,現在毒已除,所以也不再擔心。
蒙面女子嘴角掛著血,她的眼神漸漸開始煥散。因為劉劍湫右掌那一掌力之大,雖被她硬接了下來。可劉劍湫的左手一掌也同時擊中她的心窩處,使她受傷不淺。她的身體一晃,頹然地軟倒在地。
“你……”夏可欣看見奄奄一息的蒙面女子,心裡一酸,眼裡就快掉下淚來了。她回頭恨恨地看了劉劍湫一眼,怒道:“你這個瘋子,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也活不了。”
“你……你……”蒙面女子吃力地開口:“不要……管……我!你快走!”
夏可欣眼淚汪汪地看著她,見她傷得太重,自已卻是束手無策。便忍不住有點哽咽了:“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劉劍湫雖然也倚著牆在大口地喘著氣,但他卻陰陰一笑道:“你們還走得了嗎?”
蒙面女子的嘴角輕輕地扯動:“欣兒……你……快走,趁現在……他們攔不住你。”
夏可欣這才發現,二十多個黑衣人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了。沒有劉劍湫的命令都站得遠遠的,神情緊張地看著。
夏可欣輕輕地搖頭:“不行,現在是該我來保護你的。”
“你誰也保護不了。”身後傳來劉劍湫陰森森的聲音。
夏可欣轉身卻見劉劍湫已經站了起來,不由得一驚。
劉劍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冷地道:“你以為你還走的了嗎?別忘了就算毒不死你,但要對付你,我這些手下也是易如反掌。”
“我知道。”夏可欣冷冷道:“但是我對死活根本不在乎,只是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蒙面女子卻吃力地開口:“欣兒……你還小……沒必要為我丟了性命……”
夏可欣不由得有點意外,她又看了看蒙面女子,她這已是第二次喊自已欣兒了,也就是說她早就認識自已。聽她說話聲音,然後又眨了眨眼睛仔細地看了看她,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蒙面女子就是那孔嬸,也就是人們常喊的孔嫂。於是忍不住地說道:“孔嬸,我不能丟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那劉劍湫也都聽到她們的所言,這時也總算知道她二人的身份。憤怒地打斷了夏可欣的話:“欣兒、欣兒,我就猜到你就是欣兒。她也一樣!好你個孔嫂,沒想到你隱瞞的這麽深。好啦,現在終於水落石出。”他憤怒地咆哮著,竟然邁步向前逼近了一步。
夏可欣注意到,他身上正滲出汗珠。立刻明白他並非虛張聲勢,他在配以自身內力,在恢復過程中,所以才站著不動。
夏可欣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突然飛快地閃身到了劉劍湫身旁,手中釵中劍寒光閃閃的劍鋒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並大聲道:“你們都別過來,不然,他就死定了!”
劉劍湫顯然沒想到欣兒會來這麽一手,他一面恨恨地咬牙切齒地道:“欣兒,我們今天就來看看到底誰能活到最後。”他的話音剛落,有十多個黑衣人,十多把刀向著夏可欣襲來。
同時,劉劍湫突然翻轉手腕,瞬間將夏可欣的雙腕給扣住,然後把她推向襲來的刀鋒。
孔嫂躺在地上,看見這種情形,急得雙目圓睜。可是她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又怎麽有能力解救?
“不好!”隨著一聲爆喝,一條人影快如閃電般地越過包圍的黑衣人頭頂衝了過來。其手中刀揮動,將襲向夏可欣的黑衣人全部給震得倒退了十余步,同時一掌拍向劉劍湫。
劉劍湫知道這一掌力道之大,嚇得連連後退。可來人已將夏可欣從劉劍湫手上給拉了出來。
不用回頭去看,夏可欣也知道來人是誰。那熟悉的氣息,除了賀聰,又還能是誰呢?
賀聰卻刻不容緩,一個箭步向前,手中的刀已架在劉劍湫的脖子上。大聲道:“誰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先殺了他!”
孔嫂由於剛才緊張夏可欣的安危,身上的血流得更急更快。此時見已經有了救兵,心情一放松,眼睛便慢慢地閉上了。
“孔嬸……孔嬸……你醒醒呀!”夏可欣眼淚汪汪地叫著。
賀聰只是默默地看著夏可欣的動作,腳下不著痕跡地移了一步,護在她身畔,並查看了一下孔嫂的傷勢,輕輕地道:“欣兒,他……傷成了這樣,恐怕是不行了。”
夏可欣的眼淚撲簌簌地滴落在孔嫂的臉上和胸襟上,哽咽著說道:“誰說的?孔嬸一定有救……一定有救的!”
“欣……兒……”也不知是聽到了欣兒的哭聲,還是感覺到了欣兒灑落在她臉上的眼淚。孔嫂已經閉上的眼睛又慢慢地睜了開來:“欣……兒……”
“孔嬸,你想說什麽?”夏可欣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彎下腰去聽她說話。
孔嫂的眼神又已經開始煥散,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仿佛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這才吐出幾個字來:“我……我……全家十六口人……都是被劉劍湫他們所殺,為我報仇!”
夏可欣聞言,不由得恨恨地望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劉劍湫。咬牙切齒地道:“孔嫂,我一定會替你和家人報仇的。”
孔嫂的嘴角輕輕地扯動,似乎是在笑。“欣……兒……”她話未說完,剛剛凝聚起來的目光又開始煥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止了呼吸。
夏可欣的眼淚又開始“啪噠啪噠”地落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哽咽道:“我要殺了這劉賊!為孔嬸報仇!為所有被他們殘害過的人報仇!”
她的話音未落,手中的釵中劍已揮向那劉劍湫。在場的所有黑衣人都驚叫起來,親眼目睹到劉劍湫的人頭落地。
這時樓下突然煙霧彌漫,接著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院內院外頓時亂成一團。這火起的蹊蹺,可也正是時候。這時賀聰一把拉住夏可欣,乘著混亂之時,三二步便已飛身下樓,瞬間消失在這夜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