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三年前唐彩兒被繼父賣到妓院,她寧死不從,便逃了出來。途中被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叫藍癲子的人所救,那藍癲子還打死了她的繼父,那小男孩還幫她和母親順利出逃。
當她們來到另一城市,平靜地度過一年多後。未曾想又被那妓院的老鴇派人查出,並追蹤過來。在逃亡中,母親為了掩護唐彩兒,竟被那些惡人活活打死。此後,唐彩兒拚死拚活地才逃到這裡,在危難中,不想又被賀聰相救。
唐彩兒說得非常激動,可賀聰聽得是更加動情。他控制不住地說道:“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唐彩兒姐姐!難怪聽你叫這名字時,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現在長大了許多,所以讓你認不出來了。那藍癲子後來是我的師傅,前不久他才下山。
唐彩兒這時才知道現在的賀聰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時,心情更是激動。她一把拉住賀聰的手,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表達一番。可此時卻激動的不知說什麽好,只能連聲稱謝。沒想到三年後又第二次被賀聰相救。這即是機緣又是巧合,更是緣份。
賀聰被她拉著手甚是不好意思,臉漲得緋紅。
唐彩兒道:“賀聰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讓我終身難忘。你和姐姐在一起不該太過拘謹了,否則讓姐過意不去的。”
賀聰被她說得俊臉又是一紅,道:“彩兒姐姐說得是,可我......”
頓了頓,他又問道:“姐姐今後可有什麽打算?方便見告否?”
唐彩兒知道他遲早也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顯得有些難為情起來。
賀聰見狀,道:“姐姐若是不方便說,小弟也就不問了。”
唐彩兒歎了口氣,幽幽說道:“不是不方便說,只是說來話長。我和母親二人年前逃難時,曾想到遠在鄉下我姨家避避難。可我姨那裡恰逢村裡鬧饑荒,面臨饑餓的威脅,她們已無力供養我們。所以此後的這段時間,我和母親一直躲在大山裡。後來,後來……,母親為了我卻被那些惡人活活打死。”
唐彩兒越說越傷心,但她咬咬牙,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下去:“聽母親說,我舅舅他在那永洲城中。我現在已無處可去,所以想來想去隻好去投奔於他。可這一路上山高水遠不說,更是危機重重。我這一弱女子又如何能順利到那永洲?”說到這,她禁不住淌下淚來。
賀聰同情地看著她,輕聲道:“姐姐身世真是可憐,請恕小弟勾起姐姐的傷心事了!
唐彩兒道:“賀聰弟不必自責,如若你不嫌棄,我們以姐弟相稱如何?
賀聰喜道:“如此甚好,小弟今年已十五歲了,臘月生的。”
唐彩兒道:“姐姐癡長小弟半歲,你就叫我彩兒姐,我叫你聰兒弟好不好?
賀聰這三年一直孤身在外,於人間的溫情實在領略得太少太少,此番自然是大喜過望。忙歡聲叫道:“彩兒姐!”
唐彩兒也快樂地應了一聲“聰兒弟!”
兩人四手緊緊相握,喜上眉梢。
為了能護送唐彩兒姐姐安全到達永洲城,賀聰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囊,告別了那大瀑布。二人在大山中走了十多天,才來到山腳下的一個小鎮。於是,來到這鎮中唯一的一家客棧。這家店到也不大,幾張桌子到也坐著十多個客人。賀聰與唐彩兒在最一張空桌坐下,並隨便要了幾個菜和米飯。這一路上的艱辛,好不容易能得到美食和休息,二人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散著長發,穿著十分邋遢的老者蹣跚而來,臉上花裡胡招,也判別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齡。只見他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來到一張桌前,本想在一桌的空位處坐下時,未曾想卻被坐在旁邊的一壯漢用腳把櫈子踢開。那老人一屁股坐空,頓時四仰八叉地跌到在地。他那副狼狽像,頓時引的眾人哈哈大笑。
賀聰見狀甚是氣憤,本要起身指責那漢子,卻被唐彩兒攔住。為了免生禍端,賀聰把心中的火氣忍下,於是過去把那老者攙扶起來,邀請老者一同來進餐。
那老者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桌上的菜品,卻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有酒有肉才是待客之道!”於是也不與他二人打話,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賀聰見狀,又忙讓店小二再上了幾樣肉食菜肴和一壺酒來。那老者到也不客氣,便獨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全不理會他二人。
見那老者狼吞虎咽的樣子,猜他也是多日饑餓,唐彩兒忙給他夾菜,賀聰給他倒酒。那老者可一時吃的是心花怒放,待他酒足飯飽,站起身來也不道謝,也不打個招呼竟自揚長而去。那老者走後,賀聰和唐彩兒這才慢慢吃了起來。
經過這麽多天的艱難拔涉,終於能好好地安息一下。於是要了二間房,可遺憾的是二個房間卻相隔較遠。賀聰把彩兒姐姐安頓好後,也早早地回自已房內休息。
賀聰沒有點燈,他一進門就躺在床上。床又冷又硬,但他現在隻想躺下,他睡不著,因為他有心事。他想著這一路的艱辛,想著一路上的奇遇,不由地讓思緒盡情的泉湧。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這時突然在睡夢之中,隱隱聽到有女子的哭喊之聲。賀聰驀然醒轉,側耳細聽,但聞又是一聲哭喊之聲隱隱傳來。
這回聽清楚了,那是一個女子的呼救聲音,心中不覺一驚,暗道:“半夜三更,有女子呼救,非奸即盜。”又猛然想起另一房間的彩兒姐姐,更是不安。隨即躍下床,順手抓起刀忙來到彩兒姐房間。推開門進去一看,更是嚇得大驚失色。
原來唐彩兒已不在房內,這一下可把賀聰驚的非同小可。也不多想,他立刻跳將起來奪門而出,快速穿過狹長的小巷,跑到了大街上。
寒冷淒迷的夜空中,讓小巷顯得更陰森。賀聰略為清醒了一下,便雙足一頓,飛身上屋。適時又是一聲哭喊聲從遠處傳來,那哭聲似是從街尾傳出來的。賀聰辨認方向,一時那還敢怠慢,立即一吸真氣,施展輕功,身化一道身影,橫空飛掠,直向那邊投去。
這小鎮地處山腳下,本身地勢偏僻。所以巷子裡很安靜,看不見燈光。住在這裡的人都不富裕,他們為了節省那一點過夜燈油,通常都早早地睡下,所以夜是靜悄悄地。
午夜,靜得更是可怕!月華如水,夜色微寒,明月照窮巷,寒夜獨人歸。
賀聰走在陰森的小巷裡,歸處就在小巷的盡頭。月光撒在他焦慮的臉上,他的臉亦清澈如水,可他的刀卻被埋在黑暗的陰影裡,他的腳也走在月光撒不到的地方。
賀聰捷逾飛鳥,來到街邊處,凝神一聽。這時那哭喊之聲,從不遠處一大宅傳來。那哭泣掙扎之聲,已極低弱,似是正在全力掙扎。
賀聰起身躍登大宅圍牆,一雙亮若晨星的目光,略一打量。但見這所大宅,共有前後兩進。他目光掃向遠處,發現後進還有燈光露出,而聲音正是從那後進樓房傳出。賀聰身形飛閃,越過前進屋脊,宛如殞星一般,在那有燈光射出的雕花窗前瀉落。
他來到房前時,並沒有發現有人。他又仔細地掃射了房外四周的情況後,見沒有什麽埋伏,便直接禦刀降到了地面。手倒握著刀半夾在腋下,以一種輕盈地步伐逐漸地靠近了那房間。手指微蘸些口水輕輕地把窗紙戳了個小洞,眼睛對著小洞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房內的情況。
他這目光一注,不由瞧的是勃然大怒。原來屋中一張湘妃床前,站著一個身穿夜行衣裝的男子,一手按著一女子,一手把著雪亮的鋼刀,厲聲對那女子喝道:“你再不乖乖的順從老子,老子就一刀把你殺了。”
那女子身上外罩衣衫已被撕破,嚇得縮做一團。雙手拚命掩著內衣衫,宛轉嬌啼,嘶聲哭道:“好漢,饒……饒了我吧。我是良家女子,求求你放過我,否則我以後如何做人。”
此情此景,令人發指!
賀聰怒氣衝天,大喝一聲:“萬惡淫賊,還不給我滾出來!”
那夜行人突然聽到有人怒吼到是一楞,但冷冷一笑,連頭也沒回就喝道:“哪來不怕死的混帳東西,要命的快給老子滾開,別打擾老子的好事。”
一面加緊去拉那女子的褻衣,一邊獰笑道:“我的小心肝,你再哭喊也沒用。老子看上了你,什麽人來都沒有用,老子非樂一樂不可!”原來他根本沒理會窗外的賀聰。
就在他話聲未落,突然微風一颯,賀聰已然穿窗而入。一縷指風,直向那夜行人腦後射去。
那夜行人聽風辨位,心知不好,忙舍棄了女子。身形一偏,避開賀聰指風,一弓身,頭先腳後,一式‘紫燕穿簾’,‘刷’的一聲,穿窗射出,去勢奇快。
賀聰沒防到這賊人一身武功竟是十分了得,此刻那還容得他逃走,口中冷笑─聲:“你往那裡走?”
喝聲口出,正待縱身追出,那女子突然口中顫聲叫道:“聰兒弟,救命!”
唐彩兒驚魂未定,賀聰怔了一怔,急切地說道:“彩兒姐姐,賊人不除後患無窮。”
話聲未落,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喝道:“哈哈!小賊,出來送死吧!”
更可怕的是,窗外那人突然喊道:“快來抓淫賊啊!還不快快放開人家姑娘,出來受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