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蘇梅雨裝扮成一個少年郞,背著個包囊,慢步行走在大街上。街市繁華興旺,市面上也打掃得潔潔淨淨。人來人去,鬧熱非常。各行店鋪開設兩邊,酒館、茶樓多是高搭數層。走過幾條街市,到處都是擁擠不堪。抬頭見前面不遠處有幾個牌坊,見上面都是題著古來忠臣、節婦、孝子、義士之名,流芳旌表,以風於世。
蘇梅雨反正無所事事,便沿路仔細觀看,玩的也高興。正看的興起,不提防頂頭來了一中年婦人,與蘇梅雨撞了一個滿懷。還一腳踏在蘇梅雨的鞋襪上,弄得滿鞋都是泥漿印。這婦人慌忙給蘇梅雨賠了個不是,又欲向前快步走去。其臉上佈滿愁容,望著前去的方向,眼光漂浮不定。
蘇梅雨看她這副著急的光景,猜知她必有要緊之事。不由地好奇心起,隨回身趕上,將她一把拖住。關切地問道:“嬸子,到底出了什麽緣故,讓你這等慌張?請道其詳情,或者我還能幫助於你。”
那婦人說道:“這位小公子,適才踩汙了你的腳與鞋襪,實出無意,還請小公子諒解。我還有急事,勿耽誤我救命的大事。抱歉、抱歉。”說著又要掙脫而去。
蘇梅雨笑道:“嬸子,方才那點小事微不足道,何必介意。看你急成這樣,有什麽救命事情,不妨對我說知一二。如我能幫助一下,也未可知。”
那婦人聞蘇梅雨誠懇相言,不似兒戲,即回嗔作喜。歎了口氣說道:“小公子,你有所不知,跟你說也無防。我有一兒是個秀才,每天到是苦讀聖賢之書。過去我們家景挺好。他爸在世時,曾與本城的李大戶家的女兒,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兩家關系也處的都不錯,你來我往地經常相聚。可自從我那官人不幸去世,家景也就開始衰敗,兩家彼此的交往就逐漸少了。現在我兒已長成人,也到了婚姻嫁娶的年齡。這本是件好事,可在前些時候,我兒被那李大戶喊了過去。說是如果想婚娶成親,必先要拿二佰兩財禮錢,否則免談。更可氣的是他們還準備毀約,說是要把那女兒重新許配給那城裡黃員外的兒子做填房。聽說那黃校尉兒子已準備好了重金,準備擇日下聘。
讓我兒氣不過的是,那黃員外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一天到晚總想著打打鬥鬥。仗著自已有點武功,到處欺行霸市。還到處吃喝嫖賭,調戲良家婦女,是個十足的無惡不做的無恥小人。可那李大戶明知這些,卻還要把自已的獨女兒嫁去做他的填房。他無非就是為了那所謂的重金聘禮,這此不是要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那日我兒從那李大戶家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夜間神魂顛倒,茶飯懶餐,懨懨病起。慌令醫生診看,說是外染時氣,內感心思所致,服些寬脾散鬱之藥便可痊愈。醫生去後,我們也好言相勸我兒。可由此想來,由於我們家景日見所衰,婚事也是門不當、戶不對了。何必非要強求於人呢?可我那兒就是不同意婚姻解約。我到是想,何必為一個媳婦便至如此?再慢慢尋一個一般樣的又有何難?我那固執的兒就是不允,一連服了數日藥,直至前幾日才漸漸起床。
李大戶家知道我家現在貧困,但非要二佰兩財禮錢,無非就是要逼我們退婚。小兒非要爭這口氣,於是到各處求托親友。誰知世事炎涼,當你富有時無人不來親近相攀。及至若有貧衰勢去,就無一人出頭相助。就是求到面前,他又之乎者也,作出許多不堪的面孔來。如若十分推不開,卻又鑽弄不上,
只不過裝假神而已。 雖說現在小兒病體已愈,隻相思難忘。可李大戶家已給於限期,如限期之日不能付聘禮,就立解婚約。
小公子,剛才我匆匆忙忙,也是看兒子外出借錢是否可有著落,所以不慎冒犯於你,還望體諒。”這婦人說完事情的原由後,不由地傷心地落下淚來。
蘇梅雨看那婦人說到傷心處時,自已不知怎麽也跟著落起淚來。即而對那婦人說道:嬸子,你先不要著急。俗話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家公子不棄自是好事,且彼此又都知道,再有何說?只是要看看李大戶家的小姐是何表態就行。”
那婦人道:如何去問那小姐?只怕她害羞又如何說的出口?”
蘇梅雨說道:“嬸子,既然你告訴我這些事,那就是相信於我。我雖是個不經人事的少年男子,但我一定鼎立相助。嬸子能告訴我你家住何處?你家公子的尊姓大名?我好日後拜訪。”
那婦人聽蘇梅雨這樣相說,滿心歡喜。高興地說道:“我們不期巧遇,這是我們的緣份,但願我兒遇到救星了。我兒姓陳,名登科。本地人氏,家住那前街,只要你到前街說找陳嬸即可。
那李大戶家住東街,單生一女,名喚迎春,今年也已十七歲。姑娘若能助得我兒這婚姻大事,老婦定千恩萬謝。”
蘇梅雨對那陳嬸道:“嬸子,你先不急謝,如我能相互成功,那時才謝不遲。小兒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
蘇梅雨別過那陳嬸後,於是就到那前街和那東街打探。以後又去打探那黃員外家的情況,摸清那進出路徑。
時已下午,蘇梅雨無事就來到城外邊的一座小山處遊玩。這裡風景優美,景色宜人。小山並不太高,順台階沿路而上,山頂上有個不大的涼亭。這時也只有少量遊人,在亭中休息納涼。蘇梅雨上山來到小亭處時,見那亭中的石桌椅處,已有二個年青貌美的女子正坐在那裡休息。
這時,見從山下走上來一個年約三十余歲的男子。這人身材高大,滿臉胡須,兩隻大三角眼斜吊著。身穿青灰長袍,頭上戴著角巾。腰間束著絲絛,挎著佩劍,一步三搖地慢步來到亭中。走到那亭中環視了眾人一眼。登時露出一副饑鷹餓虎的饞相,直想要把坐在那石桌旁的那兩女子活剝生吞一般。
那兩女子被他那饞唾汨汨的目光瞧得渾身發窘,臉上倏地一紅,心裡又羞又氣。便忙忙螓首低垂,再不敢望他一眼。
蘇梅雨見那粗魯漢子一聲不吭,只是失魂似的望著那兩女子,不覺心中有氣。但她行走江湖有數月,多少也懂的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難行的道理,隻得強忍心中怒火。
那漢子把這兩女子盯了好一陣後,才把目光收回。然後走到那兩女子身邊,朝她們兩人喜皮笑臉地說道:“兩位美人,這樣乾坐在這裡多寂寞呀,讓哥來陪陪你們好嗎?”
那兩女子見這人完全是個流氓無賴,所以也懶得搭他的話,故起身就想離開這裡。
那漢子仍喜皮笑臉地說道:“你這兩個女子好不懂人情事故,哥跟你們說話,是看的起你們。你們卻這樣無視於我,是不給我面子。我黃靖也是堂堂黃員外的兒子,也是個呼風喚雨之人,你們就這樣想一走了之?”於是上前攔住去路
這時一女子見事不好,知道這黃靖是個潑皮無賴,隻好委屈求全地說道:“小女子不知黃大哥駕到,即然大哥要坐這裡,小女子讓給大哥坐就是了。我們兩人也該回去了,請大哥尊便。”這女子說完,忙拉著另一女子就想離開這裡。
“你二人就這麽想走?那有這麽容易。即然你們不願在這裡陪我,那麽你倆人就得乖乖的跟我走,俺保證不傷你們分毫,不然……。”
那女子在旁聽得直眉瞪眼,小姐脾氣立時發作起來,憤然道:“你憑甚麽要我們跟你走,姐……莫要聽他胡言亂語,咱們走!”
那大漢黃靖冷冷一笑,不陰不陽地說道:“千金小姐的脾性果然不同,連生氣起來也這麽動人,我喜歡。”
先前說話的那女子忙說道:“黃大哥,小女子不懂事,還敬請原諒。小女子這廂有理了,請大哥多多包涵。若無他事,請讓我姐妹兩人過路,容後自當登門拜謝。”
可沒想到這黃靖仍是不依不饒,非要這兩女子跟自已走。這時蘇梅雨不由地大怒,大聲罵道:“你這個無恥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淫汙良家閨女。你不畏王法,大膽胡行,罪在不赦!好好聽我良言,早早收了那惡念頭。好好改邪歸正,倒還罷了。如不見機,持迷不悟,那你可要悔之無及。你可仔細想好,勿貽後悔。”
那黃靖聞言極怒,大吼一聲,說道:“哪裡來的黃毛小兒,好大的膽子,竟敢管起我的事來。想是活得不耐煩,要尋死路嗎?你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能有多大本領,敢如此出言無狀,竟敢得罪於我。我勸你快快避開,若再多言,恐你連性命都丟了。你若要想同我比較高低,快把名兒報了上來,我們動手便是。”
這一席話,隻激得蘇梅雨氣衝鬥牛,大叫說道:“我若不懲罰你這狗賊,也不算什麽好漢。”說著抽出劍來就衝了上去。
黃靖見狀也連忙拔劍來迎,二人搭上手,就你來我往。一衝一撞,便戰有數個回合。此際,劍去劍迎,叮鐺響亮,火光亂碰。
蘇梅雨把劍舞得性起,只見那劍,上如雪花蓋頂,下若古樹盤根。左揮一劍,右插一劍,風不透,雨不漏。使到妙處,只見一派寒光,總不離那黃靖的面門。手中劍已使得神出鬼沒,變化無窮。
黃靖慢慢只有招架之勢,全無還手之力。無奈之下只有虛劈一劍,慌慌忙忙就想跳走。
蘇梅雨可不想放過他,隨後緊緊追了下去。黃靖回頭看見追得緊急,知抵擋不住,早已是嚇得屁滾尿流。
這時蘇梅雨騰身躍起,近身一劍揮去,便把那黃靖砍翻在地,一命嗚呼。
原在山亭上的另外幾人遊客,見蘇梅雨和黃靖在打鬥之時,就早已是趕忙遠走躲避起來,生怕殃及池魚。而原先那兩女人,卻是一直在觀望他們的打鬥。見蘇梅雨砍翻那惡人黃靖後,趕忙過來向蘇梅雨致謝。
那是妹妹的女子還定要蘇梅雨留下姓名,可蘇梅雨因是女份男裝,執意不肯。那姐姐卻勸蘇梅雨快快離開這裡,免留後患。這時,沒想到那是妹妹女子,竟然拿出一張自已的手帕送給蘇梅雨。這到讓蘇梅雨為難起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還是那姐姐搶過手帕,強塞進蘇梅雨的衣兜內。這樣三人才急匆匆下山離去。
蘇梅雨迅速找一無人之處,換掉原先身上的衣物。然後又回裝成女兒身,這才不慌不忙地又向城裡走去。
走到城裡已是黃昏時分,於是蘇梅雨隨便找了一家飯店走了進去。
那店小二見有客來,便忙過來招呼。蘇梅雨隨即坐下,點了幾樣小菜。正在吃飯之時,這時從外面走進幾個人來,坐在旁邊鄰桌。這幾人一落坐便大聲誇誇其談地說起城外小山亭之事,說什麽黃員外的兒子被一個少年男子用劍刺死。又說什麽起那少年英雄無比,隻用了三二招就殺了黃員外的兒子。這些人越說越神,仿佛是親眼所見,冿冿樂道地大說特說。蘇梅雨在邊吃邊聽,好像是在聽一場說書會一樣。
不過蘇梅雨卻還是在店記著陳嬸家的事,怎麽才能讓她兒子的婚姻峰回路轉。考慮了許久,於是決定晚上到李大戶家。
正如前面所述,半夜蘇梅雨穿上夜行衣稍然來李大戶家。並將預先寫好的書信放在了李家小姐的身邊。
信帖付有一首詩詞,上寫到:“
前生命定鴛鴦緣,不該錯配黃家郎。觀音菩薩神阻擋,登科迎春結鳳凰。”
蘇梅雨離開李大戶家後,可心裡仍在考慮如何幫陳嬸付那二佰兩銀子的財禮錢。心裡正在焦慮之時,卻無巧不巧地遇上了肖龍,錯把自已當成了竊賊和淫賊。
當蘇梅雨把這次的事由陳述完後,肖龍可就懊悔起來。自已才出道,本想辦一件好事,想做件為民除害的大事。可沒呈想到卻把做好事的人,當成了竊賊和淫賊。想做好事,卻變成做了一件臭事。現在在蘇梅雨面前那可真是無地自容,心中極其難受和愧究。如何來彌補自已的過失,正要考慮怎麽辦時。這時突然看到桌上的早餐,才想起蘇梅雨到現在還在餓著肚了呢。忙說道:“蘇梅雨妹妹,實在太對不起了,早飯還沒讓你吃呢!可現在的午餐時間也都快到了。你肯定餓了吧?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你把人家欺負的這麽慘,你還好意思?現在你要怎麽來補償我?你再看看我這身衣服,又像個什麽樣子。簡直不倫不類,連個叫花子都不如。”蘇梅雨的表情馬上變成了一副小女人樣子,討喜的臉孔反而讓肖龍無所事從。
看著蘇梅雨噘著小嘴在抱怨自已,肖龍無奈地說道:“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待會用完餐之後,我就帶你去街上的市集,買你最喜歡的衣服和飾品好不好?”肖龍滿臉無辜的看蘇梅雨。肖龍對女孩子的無理取鬧或撒嬌,是沒有任何應對能力的,可以說是個對女人沒輒的男人。加之本身也覺得自已對不起蘇梅雨,感到十分尷尬,又覺得手足無措,便順手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玩弄起來。
蘇梅雨看他這副樣子也覺得好笑,於是說道:“你要是沒事就幫我把頭髮梳理一下,也算彌補你的過失。”
肖龍聽她這麽一說,還真不好意思起來。自已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與女子過度地接觸過,更不要說去幫女人梳什麽頭。正在猶豫時,蘇梅雨卻又說道:“你真是個言行不一的人,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要彌補自已的過失,可是讓你辦這麽點事都這麽難。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
肖龍被她這麽一激,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過來幫她梳頭。看著她那滿頭略為凌亂的秀發,肖龍卻無從下手。稍微楞了一下後,便從那發稍開始梳理起來。
隨著肖龍手上的動作,蘇梅雨到是乖乖的坐直身子,讓他梳理那一頭美麗烏黑的秀麗長發。淡淡的香味混雜著身上的汗味,不但沒讓肖龍感到有作惡的感覺,反而更想去深聞這股與男人身上不一樣的味道。一股說不出的女人特有的味道,一股令人愛憐的味道。
“蘇梅雨妹妹,梳好了。你到鏡子前面去看一下好嗎?”肖龍停下手上的動作,把她扶起坐到一旁的梳妝台前的椅子上。
蘇梅雨對著鏡子左右仔細地看了一下,滿意地說道“嗯!還不錯。我再自己整理一下就好了。”她從肖龍手中接過梳子,看著眼前的鏡子又慢慢的梳理起來。不知是自已過分的要求,還是適才肖龍的舉動感動了她。蘇梅雨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股紅暈,看著銅鏡裡的自已,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幸福感。
或許是她感覺男人對女人的保護和照顧,是與生俱來的。心理方面的感觸更是相差甚許。蘇梅雨已將那一頭長發給盤了起來,用小頭巾給扎住。肖龍站在她身後看著,見那寬松的男衣把她那美妙的女兒身軀全給藏了起來。再加上頭上的頭巾又將她的長發捆扎起來後,如果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小女子呢!不過她要是略加扮裝後,俊俏臉龐也可算是一名美男子了。
“好了,我也真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蘇梅雨站起身後,用雙手就纏上肖龍的手臂,笑咪咪的對他說道。
這時肖龍也無話可說,隻好帶著蘇梅雨走出房門。一出門正好看到內院的店小二在打掃院子,肖龍忙喚他過來,囑咐他幫把房內的床鋪和棉被全給換掉。然後又掏出幾兩銀子給他,這才帶蘇梅雨出去用餐。
那餐廳的店小二帶他兩人上了二樓,直往在窗邊的空位上坐下。
“二位客倌吃點什麽?”店小二一見他二人入位。手中提著剛泡好的茶,就邊給二人倒茶,邊問了起來,動作是十分熟練和俐落。
蘇梅雨也不客氣,一下子便點了七、八樣小菜和一壺茶。
“二位客倌,先喝杯茶休息一下,飯菜馬上就來!”那店小二很快把話說完,在一邊念叨之時,兩杯盛好茶的杯子就已經擺在他二人面前。然後放下茶壺一個轉身就又下樓去了。
肖龍漫不經心地享用香茶,一邊和蘇梅雨在閑聊,一邊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這時就聽到隔壁桌上的幾位貌似江湖中的俠客人士,正在議論一件事情。只聽其中一人說道:“諸位,你們知道嗎?聽說城裡黃員外的兒子黃靖,被人劫財殺死,已報到衙門裡去了。黃員外又擔心衙門破不了如此大的案子,就私自出公告。說是不管是誰,只要查出殺害他兒子的凶手,就可獎勵一千兩銀子。舉報肇事者或者殺人者的線索人士,可另獎二佰兩銀子。現在黃員外已在城外兒子死的地方,也就是那小山亭設了祭壇,並把那一千兩銀子放在祭壇旁邊。誰要是抓住那殺人凶手,並將其帶到那裡去,即刻就能拿到銀兩。今天已經有很多人去看熱鬧,也有人想去賺這一筆錢。”
肖龍和蘇梅雨在一邊吃著飯,一邊留心地聽著那幾人的談話,同時也在想著自已的心事。
不過肖龍想的是這二天發生的事,想著想著便覺得好笑起來,仿佛覺得是命運在捉弄人一樣。原本想出山以來,先在這城裡捉個賊來開個張。但卻不知怎麽竟會陰錯陽差地把個想做好事,想助人成其姻緣的蘇梅雨當成了一個賊。
“龍哥哥,你在想什麽?”剛享用完桌上菜肴的蘇梅雨,見肖龍在想著心事,還時不時地竊笑,便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肖龍放下嘴邊的碗筷,看了看她便笑著小聲地說道:“那幾人說的話你可也聽到了,想不想去城外看看?”
“嗯,你該不會是想······”蘇梅雨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接著又小聲地說道:“我可是值那一千兩銀子喲。”
蘇梅雨心思聰穎,肖昆才起個頭,她就猜想到他一下步想幹什麽。不過後面說的話,卻完全是玩笑話。
肖龍知她是在開玩笑,也並不在意。然後悄聲地問道:“蘇梅雨妹妹,你不是在為那陳嬸的聘禮錢發愁嗎?即然黃員外的兒子會做惡多端,那黃員外也不會是什麽好人。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那麽我們不如想個辦法,把他那一千兩銀子拿來做個好事,以促成人之美那多好啊。”
蘇梅雨看著肖龍故意調侃地說道:“這銀子怎麽去拿?拿我去交換嗎?”
“討厭,我以前錯怪了你,把你當成了一個賊。現在我把你當成了除暴安良的女英雄,我還要向你學習呢。再說,行走江湖如有你這樣的好夥伴在身旁伴著,我想行起事來一定很方便。”肖龍誠懇地說道。
“真好笑,你原來把我當成竊賊,現在你也要去當賊了?不過你當賊可以,但可不能當那淫賊,否則我可不會饒恕你的。好了,龍哥哥即然願意讓我做你的夥伴,那以後我可要跟著你、賴著你羅。你走那兒,我就跟到那兒。我要時刻在你身邊,你可不能把我甩掉喲?”蘇梅雨看著肖龍認真地說道。
肖龍看她還想說下去,忙站起身來喊道:“店小二,結帳!”
“噢!二位客倌吃好了,要結帳啊,那住房費要不要算進去?”店小二忙過來連帶問道。
肖龍點點頭,沒說話。蘇梅雨忙插嘴說道:“這房我們還要住的。”
“好的,客倌。“店小二動作熟練地很快就算好了帳目,然後說道:“二位客倌,一共是三兩銀子。”
肖龍拿出一綻銀子對那店小二說道:“這是十兩銀子,我們住的那後院獨棟客房,在這十天之內先給我留著。我們如果沒有來住,這五兩銀子就算是給你的,如果來住那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那店小二一聽有如此好事,便滿口答應連聲說好。
兩人回到客房內收拾一下行李,蘇梅雨又從衣兜內掏出了那天在山亭殺人之後,那兩少女送給自已的手帕。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覺得那手帕非常之好,上面還繡著一對鴛鴦戲水的圖案。肖龍側眼看後,也讚美這手帕的精美。可沒想到蘇梅雨見肖龍也在讚美,便順手遞給了他,並說道:“你喜歡就送給你吧,留作記念。這可是姑娘的信物,不要弄丟了。”
肖龍可也沒多想,毅然接受並收藏起來,然後二人出了客棧。才走到街上,蘇梅雨就嘟著小嘴,滿臉不高興地說道:“龍哥哥,你說過要帶我去買衣服的,難道忘了嗎?”
“我怎麽會忘記呢?你放心好了,咱們這就去集市逛逛,把東西買齊後再出城去,反正城外離這也不很遠。”肖龍討好地說道。
市集比較熱鬧,逛集的人潮讓蘇梅雨喜笑顏開。在服飾店裡,蘇梅雨和肖龍先各自買了套合身的男裝。然後她自已又選了一套稱心如意的飄亮女裝,並在店裡就脫掉了那套討厭的男裝後,換上新買的那套豔麗的女裝。這樣,這對小男女才不慌不忙地向城外走去。
兩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城外。才出的城來,就見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如同趕集一樣,不由地讓人感到驚呀。於是肖龍他兩人隨便找了個路人一問,才知原來是黃員外兒子被殺,在小山亭上設了祭台,並懸嘗抓拿凶手者賞一千銀兩,所以來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這和在飯店裡聽到的一樣,絕無虛言。
兩人便也來了興趣,隨著那看熱鬧的人流向小山亭方向走去。當走到小山腳下時,只見上山的小路已被十多個執刀的人擋住,禁止遊人上山。無奈之下,兩人隻好站在下面往山上看去。果見在小亭的中央擺放有祭台,旁邊還有個大錢箱。
由於無法上山去看,兩人也隻好又隨人流走開。可才走了幾步,不知什麽原因,蘇梅雨突然抱住肖龍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懷中。這時的兩人,到像是一對小情侶一樣,抱在一起恩恩愛愛。肖龍被她這麽一抱,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這下,覺得渾身極不自在。想要把她推開,可是她又抱的死死的不放,想推可根本就推不開來。肖龍心中很納悶,正要開口問她時。只見迎面過來了兩個年青女子,像是在找人一樣。凡是見到年青男子,都要留神看個仔細。當她二人走到肖龍跟前時,也同樣把他看了個仔細。另外還特意注視了一下肖龍身前的蘇梅雨,見她是個女子也就走開了。
肖龍也留意地看了一下這兩女子,見她二人也真是年青貌美,阿那多姿。那似妹妹的女子好像還勝一籌,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即刻肖龍也就猜到她二人可能就是蘇梅雨所救過的那二女子。她二人可能是怕蘇梅雨又出現在這裡,故極不放心,所以才來此查看。
這時肖龍也明白了個所以然,就對蘇梅雨說道:“不要躲了,人家都已走了。”
聽肖龍這麽一說,蘇梅雨極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對不起,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了,我不怨你。她們要找的是個少年郞,不是你這個飄亮的小姐。”肖龍調侃地說道。
這時的天色說晚不晚,天邊的晚霞已發出萬道霞光。看著顯得疲憊的蘇梅雨,肖龍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又玩了一下午,還是吃個晚飯休息一下為好。”然後便尋找這周邊的店家。
“有了!你看!”蘇梅雨拉了一下肖龍的手,抬手一指。果然前方不遠處真有一塊大字招牌,上頭寫著‘同福客棧’這四個大字,於是兩人快步走向客棧。
一走到客棧前,那店小二就笑臉盈盈的走來說道:“二位客倌這邊請!”
一進到店內,就看到滿堂的江湖人仕在這裡進進出出。於是二人選了個清靜處落座,蘇梅雨馬上就點了飯菜。
肖龍也隨即向店小二問道∶“今天怎麽有這麽多的江湖人仕?出了什麽事?”
“喔,客倌,那還不是為了黃員外家的事而來。”店小二說道。
肖龍假裝不知此事,又接著問道:“黃員外家有何事呢?”
“還不是因為黃員外的兒子被人殺死的事,黃員外懸賞一千兩要抓人。”店小二回道。
“是何人所為嗎?竟敢殺黃員外的兒子,太膽大妄為了吧。”肖龍故意說道。
“這·······”店小二一被問到這,馬上就吞吞吐吐的,楞楞地看著肖龍他二人,則不再說話,然後轉身離去。不一會功夫飯菜上齊,兩人也就慢慢吃了起來。就在兩人快要吃完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從店外進來,並大呼小叫地說道:“抓到了、抓到了。剛才抓到了。”
只聽到有人問道:“抓到了什麽?是殺人凶手嗎?”
“不是,抓到的是那兩個肇事的女子,她們被人舉報後被抓獲。就是因為她兩人無端惹事,讓黃員外的兒子被殺。現在還從官府那裡特地抬來一個鐵籠,放在那小山上的亭子裡,並已把她兩人關進了鐵籠裡。”
肖龍和蘇梅雨一聽不由地大吃一驚,知道那兩女子可能是想尋找和保護蘇梅雨,沒相到反叫身陷囚籠。兩人都不由地替那兩女子擔起心來,都覺得她二人真是十分地幼稚可笑。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她二人本應趕緊避開。可還跑到這裡來,這此不是自投落網嗎?肖龍和蘇梅雨相互地對看一眼,都異口同聲地小聲說道:“一定要救她二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