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濤和葉婷婷離開那藥王谷後一路前行,二人是恩恩愛愛有說有笑,好不歡喜。但要走向大道時,葉婷婷說道:“董哥,為了安全起見,我看我們還是重新裝扮一下為好。我也略改扮一下,把自已的妝化醜一點,但你可不能笑我喲。但你最好也化化妝,免得又遇上那張家堡的惡賊惹出事端。”葉婷婷就裝扮成了一個醜媳婦。
董濤也覺得應該裝扮裝扮,於是用葉婷婷預先準備好的化妝品和服裝,把自已裝扮成一個趕馬車的老年車夫。
這樣一路之上,還算比較安全地行走。路上也曾偶遇張家堡的人,但也沒露出破綻。走了三個多時辰,馬車行到一處山腳。二人有說有笑,好不開心。
這時突然從山上傳來一陣“唰唰”聲響,頓時叢木騷動。傳來一片驚天動地的呐喊聲,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逼近過來。
董濤和葉婷婷均吃了一驚,呼道:“不好,有草寇打劫,今日恰巧又碰上,真是運氣不好呀!”慌忙想把馬車掉頭往回趕準備逃命,卻哪裡還來得及。側首望去,只見十幾個草寇正手持大刀自山上衝將下來,把馬車前後堵住,想走也走不了了。這些人個個面紅耳赤,凶神惡煞,讓人感到心驚膽顫。
兩人急忙下的車來,才匆匆跨出幾步。草寇已然近到身前,叱道:“站出,休想逃跑!”
董濤與葉婷婷戰戰兢兢,立身止步未敢輕動。
只見為首的一人是個中年漢子,黑臉圓目、身材魁武高大,滿臉的絡腮胡須又黑又濃密。他手持大刀粗聲喝道:“車上的人給我聽好了,老子是要錢不要命,無錢拿命換。你們也不必害怕,只要把帶著的金銀財寶全拿出來,即可保全性命。”
董濤和葉婷婷下了馬車後,一直站在車旁。葉婷婷憤怒地說道:“此地距離縣城不遠,你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獗?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為首之人怒叱道:“你他媽的少說廢話,老子就是王法。快將錢財全部留下,饒你性命,快快離去。”
董濤說道:“老朽乃是一山野村夫,哪來的錢財?”
那為首之人往馬車望了望,喝道:“這車內裝的是何東西?若無錢財,便留下命來!”
董濤說道:“車內乃是家眷私用物品。”
那為首人笑道:“一個山野村夫,居然帶有家眷和物品,我倒是要見識一番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行到馬車前,掀起物品瞧了瞧。這不見也罷,看後可是喜不勝言。回頭向董濤問道:“這些物品是你家眷的?怎麽都是些婚禮財物?這女子是你什麽人?”
眾匪徒聽說是婚禮財物,皆熱血沸騰,欣喜若狂。
董濤說道:“這女子乃是老朽的孫女,此番正急著趕回家去。”
那為首之人突然狂笑不止,自言自語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伴。老子佔山為王已他媽的多年了,今日老天憐我孤獨,竟無端送我個壓寨夫人。而且還他媽的婚禮物品一應俱全,真是老天的造化呀!”說完便又狂笑不止。
葉婷婷一聽他的狂言,不由地大驚失色,已知道這惡賊的心思,心裡可是著急萬分。
這時那為首之人身旁一嘍囉說道:“寨主,這女子長的如此醜陋,要她幹什麽?乾脆還不如一刀把她殺了,免得看起惡心。”
那為首之人聽他此言,不由地哈哈大笑。繼而說道:“殺了此不是可惜,老子要的是女人,她醜不醜有什麽關系?你說她醜陋,
我看她卻是個大美女。你看她黑發束在頸後,肌膚比一般女子都白皙細致。那細皮嫩肉的,讓人看了是愛不釋手。哈哈,天賜我也。” 葉婷婷聽他這麽一說,更是惶恐不安,緊張地看了一眼董濤。可董濤那張臉也是裝扮過的,也看不出真實的表情。這可讓葉婷婷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葉婷婷於是乾脆把心一橫,對那為首之人說道:“你們打家劫舍、攔路搶劫、搶佔民女,你們就不怕報應嗎?我看你也不想活了,老天欲讓你命喪於此吧。”
那為首之人笑聲頓止,臉色微沉,大聲說道:“你這個醜東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葉婷婷也不示弱地說道:“我說你死有余辜,命喪於此。”
為首之人怒道:“你他媽的好大膽子,敢咒我死?我先砍下你的腦袋,看誰先死。”
董濤這時也插嘴說道:“你一個堂堂八尺高的大男子,對一個小女子張口閉口地就說殺呀殺的,你不覺得丟臉?我看你連個女人都不如,說不定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我看這樣吧,我們不如訂個君子協議。你和我這孫女比試比試,若是你勝得了她,老朽心甘情願將這孫女許配給你。”
那為首之人聽此言,不知怎麽馬上由怒變喜,笑嘻嘻的說道:“此話當真?”
董濤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蒼天在上,絕不食言!但若是你勝不了我這孫女呢?又當如何?”
為首之人到也豪爽,隨即‘哈哈’笑道:“我若連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都勝不了,便再無顏面領導山寨,我這黑風山山寨寨主便由你來做就是了。”
董濤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只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
那為首之人便冷冷笑道:“你將我黑霸天成泉當成什麽人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講求一個‘信’字,若是我有食言,天打雷劈,豬狗不如。我們事先必須說清楚,公平比試,點到為止,勝者為大,敗者服輸。”然後他回過頭對那些跟隨自已的人說道:“你們聽著,我和這小女子比試比試。如果我羸了,兄弟們,你們等著回山寨籌辦喜事吧。如果我輸了,你們都不得出手乾預。都得聽他們的,他們就是寨主。如果你們那個背信棄義,老子就先殺了他。”
那身旁一嘍囉說道:“寨主,你可不能上當喲?預防有詐。”
黑霸天成泉大聲說道:“什麽他媽的有詐?願賭服輸。再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但若她能贏得我手中的刀,便是在下能力有限,能力不及也是說的過去的。不過都他媽的給我聽著,誰再不懷好意,再胡說八道,老子就劈了他。”
那身旁的嘍囉聽他這麽一說,嚇的趕忙躲的遠遠的,再不敢摻言。
董濤笑道:“好,果然是條漢子,夠爽快。”
黑霸天成泉道:“好了,我們比試吧,還等什麽?你這小女子用什麽兵器?快亮兵器吧。”
葉婷婷說道:“我並無兵器,隻好赤手空拳了。”
黑霸天成泉“哈哈”笑道:“你赤手空拳想跟我鬥?未免太兒戲了吧?你也太瞧不起我成泉了。不行,要我成泉與一個兩手空空的小女子動手,傳揚出去,讓我以後怎麽在江湖上立足?你必須得選一樣兵器才行。”
葉婷婷見這人還算厚道,笑了笑說道:“既然這位大哥說了,公平比試,點到為止。那麽太重的兵器,小女子又拿不動,那我拿一樹枝罷。不過大哥可不能下狠心喲,一定要手下留情。”於是找了一根似劍長短適手的粗樹枝。
黑霸天成泉哈哈大笑道:“你將是我的女人,我怎會不心痛於你呢?我的心肝寶貝,你放心就是了。”
這黑霸天成泉心道:“這老頭子當真是個糊塗蟲,竟然讓他孫女來和我比試。連個刀劍都拿不動的人,拿根樹枝來比武,茲不是笑話?不管如此,只要贏得了她,這女子就是我的了,佔些便宜也無人知曉,何樂而不為呢?”
黑霸天成泉如此計算著,對董濤說道:“好啦,我們都是選了兵器了。她也是自願以樹枝做兵器,到時候輸了可不能賴帳的。”
董濤和葉婷婷同聲說道:“你盡管放心,如果我們輸了,你們這麽多人,就算想賴也賴不掉啊。”
黑霸天成更加得意的笑道:“那倒是!”他看了一眼葉婷婷,迫不及待地說道:“我的小娘子,你當心啦,我要出手了。”
葉婷婷坦然自若並不答話,只是微笑無語。
黑霸天成泉倏地向前跨出兩步,單刀直劈向葉婷婷。只見葉婷婷不慌不忙,待他刀身下落,隻微微將身子一側,便輕巧的避開了對方迅猛一擊。黑霸天成泉又連續把刀舞起,都被她輕松閃過。
那些嘍囉本以為寨主一刀就會製勝,想不到這醜女子身法如此迅捷,皆都大吃一驚。
黑霸天成泉幾刀落空,不由地一急。心中道:“難怪這老頭如此有把握,原來這小女子當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再不能製勝,恐怕是要栽一個大跟鬥了。”先前他初發幾招,刀劈勁勢雖然凌厲,卻自擔心這女子武功不濟,怕傷著她。所以劈落之時,卻又將勁勢收斂了許多。但此時見那老頭鎮定自若,這小女子也應對自如。只見她只要輕輕一側,便能躲過了一刀,已知此女子武功也卻會不弱。
黑霸天成泉當下再也不敢再輕敵,雙足一登,凌空躍起,橫刀斜劈過去。這一招使足了十成功力,去勢迅猛如電。那大刀自是快捷,但葉婷婷的身形卻更快。雖然黑霸天成泉橫刀斜到身前,葉婷婷的身形卻已然如風疾退兩步,避開了刀勢。
黑霸天成泉又一連數刀並出,卻連對方的衣袖都沒有碰到半分,當下大駭。他正欲搶步向前再戰,葉婷婷已使出‘八面來風’,樹枝顫動,嗡嗡有聲。登時將黑霸天成泉上盤盡數籠罩在樹枝之下。
黑霸天成泉趕忙揮刀格開,退了一步。葉婷婷跟著一招‘秋風掃落葉’,又攻了過去。
黑霸天成泉知道這一招之中,暗藏的後招甚多,不敢揮刀相格,斜身滑步,閃了開去。於是,大喝一聲,使了一招‘開天劈地’,舉刀硬劈。
葉婷婷手中的樹枝也不與他刀相觸,而把手中樹枝如狂風驟雨般地連攻出十余招,招招都是劍數裡的精妙絕招。十余招環環相扣,毫無破綻。
黑霸天成泉這時也不敢再輕敵,呼嘯一聲,猛向前揮刀反擊。他刀上勢道雄渾,使出一招‘橫掃千軍’。
葉婷婷可是瞅準時機,縱身躍起,持樹枝撲向黑霸天成泉。待到近身時,便揮樹枝刺出,使出一招‘氣貫長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黑霸天成泉的手腕。
黑霸天成泉頓時手臂一陣酸麻,手中大刀把持不住,脫手落地。他尚未反應過來,葉婷婷手中的樹枝又瞬間點中他胸前大穴,讓他一時動彈不得。
那嘍囉可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見黑霸天成泉手中大刀落地,呆若木雞、紋風不動。卻不知他已被擊中了穴道,無法動彈。
便在此時,突然數騎快馬,疾馳而來。董濤定睛望去,卻又是那張家堡的蔚得天等人。當下臉色大變,正想應急脫身之策。然後靈機一動急忙向前,伸手點向黑面旋風胸前,解開了他的穴道,拉著他的手便說道:“走,我們上山籌辦喜事,吩咐兄弟們準備上山。”
黑霸天成泉一臉疑惑,不知所措。但一聽說上山籌辦喜事,當下也顧不了許多,便一口答應。當即吩咐手下嘍囉準備上山。
此時,幾匹快馬已疾馳近到身前,驟然而止。那張家堡的蔚得天凝目瞅著董濤,董濤卻沒看他們一眼。緩緩過去牽動馬車,裝著老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道:“孫女啊,咱們跟寨主上山籌辦喜事去了。”董濤向葉婷婷使了個眼色。葉婷婷見董濤使的眼色,雖不知其用意,卻隻得照著他的意思去做。
黑霸天成泉雖覺迷惑,但此時無心去追問其事。他暗暗思道:“既然那老人同意將她孫女許配與我,我隻管照著做就是了,何必管那些瑣事呢?”
董濤對黑霸天成泉催道:“寨主,走吧,我們上山準備籌辦喜事了。”
黑霸天成泉見眾嘍囉都怔怔發呆,於是大聲道:“你們還他媽地愣著做什麽?準備上山去籌辦喜事了。”
再說那些嘍囉,見兩個已停止了比試。明顯寨主已輸,可那老頭卻依然要將他醜孫女嫁給寨主,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見寨主欣喜若狂,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似的,連這麽醜陋的女子也當寶物。此時他們哪還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於是都揮刀歡呼起來。
那張家堡的蔚得天等人一直望著他們,默然無語。這時張家堡的一個護院對蔚得天說道:“大護院,這些人要上山去了,他們也不是我們要尋的那個人。我們要尋的那個人也不會是山寨的草寇吧!”
蔚得天看著這些人,突然叫道:“都給我站住!你們當真是山上的人?”
黑霸天成泉見蔚得天目中無人,不由地怒道:“你他媽的是誰呀?此山是我佔,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今天老子有喜事,沒心思收你們的錢,算你們他媽的運氣好。否則,老子的刀是認錢不認人的。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滾!”
那蔚得天一聽也不由地大怒,你們這些山匪毛賊竟然敢打劫我張家堡的人,你們不想活了?”
董濤知道那蔚得天的武功遠強於這黑霸天成泉,萬一動起手來,自已和葉婷婷也是難已逃脫。於是,仍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說道:“寨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千萬不可動殺氣,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趕緊上山去吧,不要耽誤了良辰吉時。”
一個護院見這幫山匪人多,也有點心虛。於是也對蔚得天說道:“大護院,我們辦正事要緊,莫要誤了大事。不要與這幫山賊一般見視,萬一出了差池,讓堡主怪罪下來,我們都擔當不起。”
其他幾個護院也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說著蔚得天。蔚得天也是見對方人多,更不知眼前這黑漢子武功如何。只是見這黑漢子比自已還要高出半個頭,萬一打起來能否有勝算不得而知。於是強忍怒火,不過也氣得臉色發紫,沉默無語,催馬憤然而去。
董濤和葉婷婷望了望蔚得天幾人遠去的背影,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相視而笑。
見張家堡的人走後,黑霸天成泉正欣然要往山上趕去。滿心以為喜從天降,眼前這小女子即將成為自己的夫人,到時候佳人在懷,自是醉心銷魂。
豈知張家堡那幾人才剛去遠,董濤由先前的老態龍鍾立刻轉成變生龍活虎的樣子。然後把臉上的化妝物去掉,立刻變成了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年青男子。
黑霸天成泉突見這情景,不由地驚住了。董濤見他這個樣子,笑嘻嘻的說道:“成寨主,實在抱歉,我們被人追殺所處無奈才隻好樣。不過在之前我們比武,是你輸了的。我看寨主也是條漢子,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黑霸天成泉拍拍胸膛,豪氣十足的說道:“先前的確是你們贏了,這個寨主就由你們來做吧,我自是對你們馬首是瞻便了。我絕不會失言,我的這幫兄弟也都會聽你們的。”
董濤笑道:“成大哥果然豪氣雲天,但這寨主我們是萬萬不能做的。我隻懇請諸位英雄好漢,莫要再為難我們夫婦二人便是。”
黑霸天成泉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已敗在你們手下,豈敢再為難你們?”
這時,葉婷婷也把自已所裝扮化的妝也去除掉了,人立刻恢復了原貌。她婷婷玉立地走到董濤身邊,挽住他的手臂看著黑霸天成泉。並對他說道:“成寨主,剛才小女子失理了,我夫婦也是不得而為之,還望多加見諒。”
黑霸天成泉還是一臉的疑惑,便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你們都把我給搞糊塗了。”
董濤笑道:“是這樣的,我們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所以都改扮易容了。剛才那幾個乘馬的惡人,就是追殺我們的,多謝兄弟替我們解圍。”
葉婷婷也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次還得多謝成寨主和眾們兄弟替我們解了圍,說起來你還是我們的大恩人。”
黑霸天成泉這才豁然大悟,先前的疑團冰釋而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那你們車內的許多婚嫁衣物又是怎麽回事?”
董濤笑喜喜地說道:“這些婚衣是前日我與妻兒喜結良緣時所穿戴的衣物,所以就隨身而帶,並不是特意而為的。”
黑霸天成泉聽此言反到不好意思起來,並說道:“你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上一對、地上一雙。真是可喜可賀。”
再說那些山賊草寇,突然見到由醜女變成美若天仙的葉婷婷,早已是魂不附體。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一個個都傻怔怔的看著她發呆。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似的,也從來沒見過如此飄亮的女人,此時他們哪還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心裡只是歎惜。
董濤向道黑霸天成泉問道:“成寨主並非無德之人,何以在此落草為寇?”
黑霸天成泉沉默片刻,淒然地說道:“我乃只是個草莽魯夫,並無大才。只因得罪了土豪惡霸被迫無奈,又恰逢世道混亂,隻得落草為寇。也是隻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求個生存罷了。”
董濤說道:“俗話說:梁山是逼上的,人被逼的無可奈何時,也只有走這條路。我完全理解寨主當時的處景,如果寨主不嫌棄的話,我願與寨主交個朋友!”
黑霸天成泉笑道:“我一個魯夫草寇,豈敢談‘嫌棄’二字。我只怕辱沒了兄台的威名,你若肯屈尊結交,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董濤笑道:“寨主放心,你是個言而有信的英雄豪傑。再說我與人交友,從不論對方出身來歷,更不會以高低貴賤之分,而是以心誠相交。”
黑霸天成泉笑道:“好個義薄雲天的兄弟,我信服你。在下姓成,單名一個泉字。江湖上都稱‘黑霸天’。”
董濤拱手說道:“在下董濤。”
眾人一聽‘董濤’,無不感到震驚。
黑霸天成泉喜道:“莫非兄弟便是江湖上傳說的。‘劍出如閃電,劍擊如驚雷,快劍一出鞘,魂斷人難還’的劈雷劍客董濤?”
董濤說道:“今非昔比、時過境遷,江湖上的人太抬舉在下了。”
黑霸天成泉慌忙施禮,道:“久仰兄弟的大名,隻恨無緣相見識。今有幸相認結交,實是幸慰和歡欣。”
董濤不好意思地笑道:“成大哥實在太過獎了,現在我是空有虛名,不值一提。”
黑霸天成泉笑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大名如雷灌耳,怎可不提?今天也是巧合,也是我三生有幸,結交兄弟。若是不嫌棄的話,便請上山到寨中痛飲一番,如何?”
董濤抱歉地說道:“大哥美意,小弟心領了。但現今在下確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擱。”然後又小聲地對他說道:“大哥,今日之事你也看到,有惡人還想追殺我,所以我不宜在此久留。改日兄弟再登山相拜,那時我和哥哥痛飲百杯,不醉不歸。”
黑霸天成泉道:“既然如此,那哥哥就不多留你,俺們後會有期。”
董濤馬上也回道:“後會有期。”說完就要走去牽那馬拉車子。
葉婷婷見他去牽馬,就說道:“董哥,這車我們不要了,就送給大哥他們吧。”然後小聲地對董濤說道:“董哥,那張家堡的人見過這車,也見過化了妝的我們。如果我們繼續趕這車,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董濤一想也是,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於是對黑霸天成泉說道:“大哥,這車你們就留著吧。車上的東西除我們要隨身帶的外,也全部送於給你們。說不定哪一天,大哥會用上這些東西的。”
黑霸天成泉聽後不由地大聲笑道:“謝兄弟的吉言,好吧,這些東西我就全留下了。說不定老天真的開眼,送給我一個美貌如花的壓寨婦人呢!”
那些山寨的眾兄弟聽他二人之言,也跟著歡呼起來。
“好”董濤大聲地對黑霸天成泉和山上的眾位兄弟笑著說道:“大哥,眾位兄弟,後會有期。”話罷與葉婷婷都拱手與眾人相別。然後又匆匆趕路去了。
在路上葉婷婷不解地問道:“董哥,我聽你說過, 你是不喜歡濫交朋友的?今日為何連黑霸天這樣的山賊惡匪也結交?”
董濤說道:“黑霸天雖是個山賊,但我覺得他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葉婷婷嬌笑道:“就他那副黑不溜秋地,像個閻王似的。看著都怪嚇人的,你怎麽覺得他值得結交?”
董濤笑笑說道:“不能以人貌取人,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葉婷婷也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的也對,有些人雖然長的慈眉善目,但卻是蛇蠍心腸。就如同那張家堡的堡主那樣,壞事做絕。有些人雖然長得美若天仙,但心腸卻歹毒無比。有些人雖然長得粗魯醜陋,卻一副菩薩心腸。交朋友就是要交心,只要心好就值得深交,管他長得什麽樣子,對嗎?”
董濤點頭讚道:“不錯,確是這樣。我也正是這種心態。而且我最喜歡結交的朋友,往往是那些遇難落魄之人。因為他們懂得生活的艱辛和困苦,也懂得朋友之間友情的可貴,自然也就懂得珍惜這一份難得的情誼。所以,那些雖然長得像模像樣的人,我反而不願意和他們結交。因為我知道他們並不會重視友誼,在這些人的眼裡也就只有自己。他們都是只要能讓自己得到好處,什麽都能做的出來,什麽都敢去做。什麽友誼交情都會全然不顧,完全沒有道德和良心的底線,完全喪失了他們的人格。”
葉婷婷看著董濤,含情脈脈地笑道:“董哥說的好也說的對,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
兩人一路上又出現了歡歌笑語,快步走向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