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和肖瑤、謝鳳又很快回到那關家大院,此時已到了五更天,三人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下。可一大清早,關小月就過來喊叫,說讓他們陪自已到那金家去看望金娟和金燕姑娘。三人也不敢把昨晚的事告訴她,但又不好拒絕她。於是謝鳳說道:“小月妹妹,我和肖瑤姐姐陪你去吧,龍哥不去為好。我們姑娘家在一起玩,他一個大男子去就不好玩了。”
關小月聽此言不由地楞了一下,內心本是想讓肖龍跟隨一起去玩的。可謝風這麽一說,自已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於是關小月、肖瑤和謝鳳她們三人便又去了金家,肖龍自已就隻好留了下來。
不過肖龍心裡一直在想那振遠鏢局的事,對那振遠鏢局可是一無所知。覺得這時反正也無事可作,不如出去順便打聽一下。於是,自已就出了大院向那外面走去。可心中還一直沒想好如何去打探,來到這大街上也只是漫無目的地亂走一氣。
走著走著沒想到自已的胳膊突然被人挽住,內心著實嚇了一跳,忙扭頭一看竟然是樂月岺姑娘。這樂月岺看著肖龍,也不說話只是嘿嘿一笑,把個肖龍笑的是滿臉緋紅。樂月岺看到肖龍那副尷尬很不自在的樣子,更加高興。於是問道:“龍哥哥,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我了?”
肖龍不好意思地連連搖頭道:“沒想什麽,只是出來隨便逛逛。”
樂月岺聽他這麽說更是高興,便說道:“你即然沒事,那就陪我逛逛吧。”於是仍挽著肖龍的胳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便往前走去。肖龍想把她的手甩下,可樂月岺是死死地挽住。肖龍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可樂月岺仍對著他嘻嘻地笑著,無奈也隻好任由她了。
兩人走著走著,正好走到前面一家玉器店,樂月岺也不由分說地拉著肖龍就走了進去。店裡到還清靜,也沒有什麽客人。這店掌櫃見有人登門忙迎了上來,沒等樂月岺開口,那老板就笑臉相迎地開口說道:“兩位客官,一看你二人就不是等閑之人,都是識貨的行家。我這店裡的玉器可是品種齊全,貨真價實。”
肖龍聽他此言可不好意思地說道:“掌櫃的,我對這玉器可是門外漢,也是一竅不通。”
肖龍的話還未說完,那掌櫃的馬上就把話接過說道:“這位公子過謙了,公子如不嫌棄,那麽就由在下給公子介紹一下吧。”於是這掌櫃的就不厭其煩地侃侃而談起來。
他說道:“這玉目前在國內有:西域的和田玉;陝西的藍田玉;湖北綠松石、河南南陽玉、遼寧岫岩玉。這五處產的玉被稱為中國五大名玉。而這西域的和田玉,確被稱作為玉中瑰寶,曾多次被提為是‘國石’。早在遠古時代,昆侖山和阿爾金山下的先民們就發現了和田玉。那時就把它作為瑰寶和友誼,向東西方運送和交流。從而形成了最古老的和田玉運輸通道,被稱作為‘玉石之路’。這和田玉產於海拔3500米至5000米高的地方,綿延在1500公裡昆侖山脈的山岩石中。俗稱真玉,是軟玉的一個品種,傳統概念特指新疆和田地區出產的玉石,和田玉是國內高端具有領創品牌的軟玉。狹義上講的玉,一般是指新疆的和田玉。和田玉本身不是地域概念,並非特指新疆和田地區出產的玉,而是一類產品的名稱。主要分布於新疆莎車、喀什庫爾乾、和田於闐。和田玉的礦物組成含微量透輝石、蛇紋石、石墨、磁鐵等礦物質,形成白色、青綠色、黑色、等不同色澤。多數為單色玉,
少數有雜色,玉質為半透明,拋光後呈脂狀光澤。” 這掌櫃的到是十分精明,介紹完後馬上取出一盒玉鐲放在肖龍和樂月岺的面前,任由他二人挑選。
“龍哥哥,你來看看,這個玉鐲怎麽樣?”樂月岺手裡拿著一個做功精致的青白玉鐲,向身邊的肖龍問道。沒等肖龍開口,這掌櫃的就又開口濤濤不絕地說道:“哎呀!這位小姐,你可真是個好眼力,你也真會識貨啊。這玉鐲可是真真產自西域和田的好玉,又經過精細加工而成,這絕對是上等的好貨。你再看看這玉鐲的顏色,這可是和田玉中極為稀少的青白玉。常言道:‘潤澤以溫,仁之方也’。這玉即材質溫膩、柔潤有光澤。佩戴這玉鐲,就像是個具有仁愛之心,生性溫和的君子。它時刻陪在你的左右,感染著你,讓你的性情最終得以蛻變。再說這玉可是我花費了很大代價才搞到這麽一個。我敢說,在別的地方你絕對找不到比這更好的玉鐲啦。再說人要靠那衣裳,佛要靠那金裝。看看我們這位小姐,那可是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也只有像小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這絕世的美玉鐲!”
聽掌櫃的這麽一說,肖龍也湊過來仔細地瞧了瞧樂月岺手上的那個玉鐲。也不禁感歎地對樂月岺說道:“岺妹妹,這個玉鐲果真如這掌櫃說的那樣,看起來真的好美啊!”
“嗯!”樂月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肖龍所說。可她並沒有多說話,而是繼續觀察手中的玉鐲。
看了許久後,樂月岺終於開口問道。“掌櫃的,這個玉鐲怎麽賣?”
“小姐、公子,你們是識貨之人。我也不與你們亂要價,你就給這個數就行了。”聽到樂月岺的問話,那掌櫃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說道。
“三兩?”看掌櫃伸出的三個手指頭,樂月岺想了想說道。
那掌櫃的忙搖了搖頭,這時他看見店鋪中又進來了兩位女子。於是故作那悄悄模樣似的說道:“這位小姐,我看你比較喜歡這玉鐲,你也是誠心來買。那我就虧點,只收你三十兩銀子。如若在往日,定要收那五十兩之多。常言道:才子配佳人,好玉配美女。你們可是那郎才女貌,再加上這美玉,更是那錦上添花了。”
樂月岺也不是那種只知道胡亂揮霍的人,也不為那掌櫃的美言所動。見掌櫃的就這麽一個鐲子開口就要價三十兩,心裡尋思覺得還是有點貴。所以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掌櫃的,你這要價也實在是太高了吧?就這麽一塊普通玉鐲,開口就是三十兩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唉!這位小姐,看你說到哪兒去了?你也知道這可是上等的和田玉加工而成的,像這種玉鐲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才要你三十兩,怎麽會貴呢?”那掌櫃的忙解釋道。
“算了,你不要說那麽多,這玉鐲要價確實太貴,我還是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樂月岺也沒再和掌櫃的砍價,邊把手中的玉鐲重新放回盒子裡。
那掌櫃的也沒想到,樂月岺竟然連價也不砍,說走就走,頓時也有點慌了神。要知道,這隻玉鐲已經放置在這裡有很久了。過去雖曾有過幾個來光顧的人,但都被它的價格給嚇走。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光顧的小姐,本想能好好地宰她一頓。可沒想到這小姐並不像其她人一樣胡亂揮霍,心知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盤落空。可這玉鐲要是再不脫手的話,對自己這小本生意可要受到影響。所以連忙對要走出的樂月岺喊道:“這位小姐,請留步。小姐能否說個價,要是能接受的話,我就虧點賣給你算了。”
聽那掌櫃的喊話,樂月岺故停下了腳步想了想,說道:“掌櫃的,我也不為難你,我出十兩賣不賣?”
“十兩?唉!這位小姐,你可真會說笑了。這堂堂的和田玉鐲,我進價都不止這個數。你看這樣如何?我只收你二十兩,二十兩呀,怎麽樣?”聽到樂月岺的出價,那掌櫃的好像真有點無奈。
掌櫃臉上無奈的表情全看在樂月岺的眼裡,見那掌櫃好像不是故意做作的樣子。樂月岺便又道:“掌櫃的,要不這樣,我們每人都退讓一步。我再多加五兩,多了我可不要了。”
那掌櫃的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於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好吧!小姐真是太精明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那我要是再說什麽可真的就說不過去了。那我虧就虧點吧,十五兩就十五兩了。我這玉賣給你這識貨人,也算是給這美玉找個歸宿。”
買完之後,樂月岺拿著這玉鐲是心滿意足地在看著。這時肖龍扭身無意中驚呀地發現,剛才進入這店鋪的兩個女子,竟然是那高圓圓和那婢女香兒。無巧不巧地是,正在陪高圓圓看飾品的香兒,也是在無意間一轉頭,正好與肖龍迎面相視,兩人也都不由地一楞。也就在這時,那樂月岺把那買的玉鐲戴在了手腕上,然後又手挽著肖龍走出了店鋪。
“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肖公子嗎?”瞥見那的熟悉身影,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婢女香兒情不自禁地拉了拉還在看飾品的高圓圓,略有激動的小聲說道。
“香兒,我正看的好好的,你拉我幹什麽嘛!肖公子就肖公子唄,管我什麽——”高圓圓硬是把這‘事’字吞到了肚子裡。忙放下手中的飾品,同樣也激動地問道:“你說什麽?你說肖公子,他——他人在哪兒?”
“剛才還不知是誰在抱怨我拉她呢?怎麽這一會兒功夫,就急成這個樣了!”香兒取笑道。
“香兒,我的好香兒,剛才是姐姐不對,好了吧!你就行行好,快點告訴姐姐那肖公子在哪兒。”知道香兒又故意取笑自己,便搖著她的手急不可待地問道。
“好了,我的好姐姐,你就別搖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你都快把我身子骨給搖散了!”香兒實在是耐不過高圓圓的糾纏,妥協地說道。然後指著已經走出了店鋪門外的肖龍和樂月岺,說道:“你看,就在那兒!”
順著香兒所指,高圓圓抬眼望去,果見到那熟悉的身影。見肖龍和樂月岺已走出店鋪不遠處。
“快走,香兒!”高圓圓拉著香兒就向肖龍趕了過去。兩人三步二步地就趕到了肖龍的身邊,便喊道:“龍哥哥,是你嗎?”高圓圓賢淑地問道。
聽著熟悉的聲音,肖龍忙轉過身來見眼前之人正是高圓圓。這正是自已日夜相思,也一直在自己腦海中飄蕩,揮之不去的高圓圓。心裡是不由一喜,想來抓她的手。可是自已的手臂卻被樂月岺死死地挽住,無法抽出來,臉不由地緋紅。但還是欣喜若狂地說道:“高小姐,是你啊!一切可好?”可是當這話才一說完,就只不過一瞬間,臉上的喜色稍縱即逝,隨即便變為面無表情。聲音有點冷地說道:“哦!是高小姐啊!找在下有什麽事嗎?”
開始聽到肖龍喜悅的聲音,高圓圓也是一陣歡喜。可隨後卻聽到肖龍冷冷地聲音,高圓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這就仿佛是冰火二重天一樣,怎麽突然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這難道就是自己一直愛慕的肖大哥?那個曾讓自己牽腸掛肚,以身相許的肖大哥嗎?高圓圓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肖龍為什麽會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未必他這樣做是為了給他身邊那個女子看的嗎?或者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龍哥哥,真的是你呀!你這麽久都去哪兒那?我一直都在想你擔心你!”高圓圓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裝作沒有聽到肖龍那突變的語氣。仍來到肖龍的跟前,眼含激動的淚水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勞煩高大小姐擔心了,肖某實在是不敢擔當!”聽到高圓圓的肺腑之言,肖龍內心也是一陣攪動翻滾。不過一想起她是高佔威的女兒,一想到肖家的血海深仇,肖龍還是把這一切都壓在心底,依舊用冷冷地口吻說道。
“咦!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呢?我們家小姐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惦記著你,經常是茶不思飯不飲的在盼望著你。可沒想到你既然還這麽對待我們家小姐。你——你還是人嗎?你的心叫狼吃了嗎?你純粹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牲。算我們家小姐看錯了人,白費了那一番真情。”一旁的香兒可看不慣肖龍的這個樣子,不由地動起怒來,指著肖龍大聲的說道。
“香兒,好了,不要再說了!”聽到香兒對肖龍大聲喝著,高圓圓不禁出口阻止道。
“小姐,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幫他說話?像這種人還值得去同情嗎?”香兒說完這句後,就轉過身去,嘟著嘴獨自在那兒生悶氣。
“肖公子,實在是對不起。香兒,香兒她不懂事,還請公子見諒。”見香兒不再說話後,高圓圓便對肖龍道歉地說道。
“沒什麽,區區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肖龍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可這時的心中卻如同五味瓶一樣,說不出是什麽味道。
聽著肖龍冷冷的聲音,高圓圓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本來挺好的心情也一下跌到了谷底,真可謂一落千丈。“時候也不早了,小女子也該回去,就不打擾肖龍的雅興。”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高圓圓強裝著像沒事的樣子,依舊還是那麽賢淑地對肖龍說道。
“嗯!時候是不早,高小姐也確實是該回去了!”肖龍的語氣始終沒有變地說道,可心裡已經是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
“香兒, 我們回去吧!”高圓圓對站在一旁生悶氣的香兒喊了聲,轉身就往回家的路走去。這時已耐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眼淚禁不住地濕潤了眼眶。但她仍強忍著,沒敢哭出聲來,也沒在眾人面前去擦試一下。
聽到高圓圓的喊話,香兒輕嗯了一聲後,惡狠狠地看了肖龍一眼,便與那高圓圓離去。
等高圓圓她們二人才走不遠,肖龍的眼淚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心裡卻一直在反問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是高佔威的女兒,為什麽?”
一直在身旁的樂月岺看著肖龍那變化的臉色,也不說話,但已猜出他內心的酸楚。不過這麽一來肖龍再也沒有心思閑逛下去,便一直悶悶不樂,過了許久臉色才慢慢有所好轉。樂月岺隨便問道:“龍哥哥,你好些了嗎?你還有什麽事沒有?事情已過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他父親的罪過不能就因為她幫了你,就扯平了,一定要恩怨分明,好壞明了。”
肖龍內心還在波瀾,也沒在意樂月岺的問話,便隨口說道:“沒什麽,我已習以為常了。只是原本想去打探那振遠鏢局的情況,可現在已沒有了心情,隻好作罷了。”
這樂月岺一聽可來了精神,便高興地說道:“龍哥哥,這可不能作罷。這振遠鏢局我知道在哪裡,不如我給你帶路,我們一同去打探也好有個照應。”
肖龍一想也是,不如與樂月岺同去打探,也何嘗不可。於是說道:“岺妹,這樣也好,那我們晚上就一同前往,把那振遠鏢局的事好好地查一查,也好弄個明白。”